见夜雨年放下喝完了的甜羹,滕孔书见还有一口没动的红油抄手,鲜虾蹄子脍也没怎么动,就喝了一碗甜羹,“少尊主你这就吃完了?”
夜雨年疑惑道,“ 我又不是猪。”
滕孔书噗嗤一声乐了,“好好好,那少尊主弟子帮你画幅画吧?”
“画什么?”
“春寒料峭,弟子就画个自苦寒来的梅花,如何?”
夜雨年道,“随你。”
滕孔书开门见山,“那少尊主你先把衣服脱了。”
“?”
夜雨年下意识就往腰间去摸白骨鞭,吓得滕孔书连忙摆手,“哎哎哎,少尊主,别别别,你先听弟子说完嘛……不是你想的那样……”
夜雨年深深纳了口气,将脾气压了下去,看起来把自己难为的不轻,“说。”
见夜雨年肯给机会解释,滕孔书的话说的飞快,“少尊主你不是嫌弃胸口的疤不好看么,弟子想,若是以疤痕为枝干,画枝梅花遮掩,不就好看了么?”
夜雨年闻言果然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疤,从里衣内侧大树根须一样虬扎延伸,确实是难看的很。
“少尊主放心,弟子别的不会,丹青还是会一点的,少尊主要不让弟子试试?”滕孔书趁热打铁,“弟子向您保证!”
夜雨年嘲讽道,“真是看不出你还是个丹青高手呢?”
“高手算不上,画个梅花,弟子还是信手拈来的。”滕孔书说着愈发骄傲,拉着夜雨年在铜镜妆台前坐下,随即取来了兰家先前准备给客人消遣的东西,自顾的调起颜色来。
滕孔书手中毛笔蘸了墨,仔细的润笔,将墨汁调的顺滑,夜雨年看着滕孔书忙碌的样子有些想笑,默默地褪去了肩膀处的衣衫,漏出整个颜色不一样的肩膀头子,以及那条丑陋的疤痕。
滕孔书笑吟吟的,俯下身来在夜雨年胸前勾勒,温润的笔锋冰凉,滕孔书画的仔细,依照着伤疤的走势,勾勒出梅树的枝桠,浓黑的墨色在夜雨年的肌肤上晕染开来,像幅山水画。
又用朱砂调了鲜艳的红色,似乎是觉得颜色不够红,滕孔书又咬破手指滴了两滴血进去,抹匀了在梅树枝桠上装点梅花,夜雨年低头看着,一朵五瓣花瓣的梅花栩栩如生的在梅树枝头娉婷袅娜,滕孔书画的认真,又一朵在枝头泫然欲放,梅树枝条硬朗,夜雨年对着铜镜看,倒是能看出几分风骨。
灯火摇曳阑珊,滕孔书认真的脸忽明忽灭,金黄色的头发下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此刻正一丝不苟的低头在自己胸口画梅花。
梅花画的很好看,三五枝条上朵朵红梅,开的绚烂华然,那条狰狞可憎的疤就这么匍匐在梅树枝条下,浑若天成。
滕孔书搁下毛笔,伸出指腹来晕染细节,肌肤相接之间,触感温热,不似先前毛笔画的冰凉,“梅花乃是东风第一枝,独占众花之先,迎春而放。开放在寒风刺骨,茫茫飞雪的旷野上,少尊主,梅花自有它的风骨呢,就像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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