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仿佛老者的眼睛,司九缓缓起身,沉默地跪在香案前,一面扶着手臂,自我安慰道:“父亲,大哥会救我的······”
这厢,驿馆之中,苏语凝倚在榻上,面色苍白,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药,却见北寒王踏了进来,眼神在她身上转了转道:“可好些了?”
“有劳王爷挂怀。”她低着头颅,不看他。
“本王不会再帮你什么,你好自为之。”北寒王扫了她一眼,拂袖离开。
苏语凝顺从地垂头:“是,妾身知道了。”
见人走后,那侍女这才开口道:“王妃,您别太伤神,您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伤神?”苏语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木然道:“为了什么?为了这孩子,还是为了王爷?”
她的语气仿佛在说旁人一般,丫环愕然:“您这是……”
苏语凝毫不在意地扬起头来:“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这孩子本就不该生下来,我才不愿替他怀子,若能用来击垮司九,也算是物尽其用。”
***
夜半,司九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她一向浅眠,是以爬起身来朝外张望,却见打更的内侍绕着梵音宫来回行走,嗓音如同破锣一般:“三更······”
睡意全无,她从窗口朝外呵斥道:“谁准你来此处的?还不快离开!”梵音宫是禁地,平日里没人来此处,这内侍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奇怪。
内侍却丝毫不理会她,戳在门口就是不肯离开,刻意大声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如此往复,终于挨到了天明,那内侍才离开,司九刚睡着,就被人惊醒,昨日那侍婢再次过来,交给司九一沓经纹:“太子妃,这是陛下吩咐您抄写的,午间要送去超度,您快着些。”
言谈之间,竟是把司九当成了下等宫婢一般呼来喝去,司九强撑着起了身,眼前一片漆黑:“我无错,为何要······”
“有错无错的,同奴婢说也没用,太子妃还是快写吧,小心触怒了陛下。”
说着侍婢便要离开,司九艰难地叫住了她:“站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这般折磨我?”
“呦。”那侍婢诧异道:“太子妃这话,奴婢可不敢接,这都是陛下的吩咐,况且太子殿下也是默许了的······”
司九闭了闭眼,知道她问不出什么,再让她说什么只会伤了自己的心。
但她却无力阻止。
“要么说您拎不清呢,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去害人,如今惹了事,殿下自然恼了。”
“就算是殿下宠您,也不能同陛下对着干不是?若不是有了殿下的吩咐,奴婢怎么敢这般?”
“依奴婢看,您就是失宠了,您呐,好生赎罪吧·······”
侍女的话字字锥心,司九沉声道:“闭嘴,滚,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侍女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场镇住,吓得走了出去,回头轻哼“拽什么拽。”
顾言辞,并未回祁王府,而是还在东宫,东宫之中,顾言辞背着身子,双目远眺,不知在想着什么,侍卫进来回禀:“殿下,府外四处有人盯着,不知是何人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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