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刚用过早饭,辟邪就狂奔入大帐吼道。
闲人:“堡主,倚澜疯了!他昨夜叫人堆放柴草,今天一早,他便把府邸给烧了,这还不打紧,因为风势太大,龙阳郡整个也跟着烧起来了。”
蓝启仁:“这倚澜真是太沉不住气了!说好十天以后再敬他的啊,他急什么?”
蓝启仁鄙夷的撇撇眉。
闲人:“怎么办?”
蓝启仁:“先到高处看看火势,这极有可能是倚澜的诱敌之计。”
他抖抖月牙白袍子起身,回头看了看蓝念,只见与他着同样颜色襦裙的她惊呆地坐在后面。
蓝启仁:“念儿?”
蓝念字柔:“……”
蓝启仁:“念儿不要怕,只是小事。”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以为她被吓到了。
她手心出汗,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中狂喊。
蓝念字柔:(薛洋呢?薛洋在哪里?)
闲人:“堡主!”
辟邪声声催促。
再次用眼神安抚蓝念,蓝启仁吩咐帐外之人看好她,便与辟邪一起攀上可眺望龙阳郡全貌的丘陵。
今日风势又大又急,龙阳郡被浓烟包裹着,上升的青烟逐渐笼草了四方天空。
风里除了被吹起的草屑之外,还有从龙阳郡里飞过来的白灰。
远远望着,蓝启仁仿佛也能感觉到燃烧的高温。
劲风扫过,浓烟里吐出艳丽夺目的火影,也带来龙阳郡里凄厉的哭喊和哀号,那情景犹如炼狱。
闲人:“堡主,太惨了,我要找人去救火。”
辟邪看不下去了,他冲下丘陵想回营搬救兵。
蓝启仁冷冷地看着火光没有阻拦。
蓝启仁:“风这么大,怎么救?”
他喃哺自语,感觉着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他的袍角。
倏地,他眼角闪过一袭月白色的襦裙,心下大惊。
望着那再熟悉不过、他特定命人订制的罗裙,朝向龙阳郡喷着火焰的城门。
他认得那件和自己衣衫同样颜色料子的月白色襦裙,即使再想否认,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的小乖。
这个时候,她不要命地跑去龙阳郡干么?蓝启仁的心被扯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铁勒:“启仁你快下来,念儿跑了,我想拦她却拦不住。”
铁勒在小丘下大声叫道。
蓝启仁脑袋里一片空白,等他再有知觉的时候,他人已在龙阳郡里。
四周已陷入火海,身侧都是不断涌上前的灾民,他们哭得呼天抢地,身后火势铺天盖地而来。
他不在乎一切,不在乎火烧着了他的袍角。
不在乎烧伤他的手臂。
不在乎掉落下来的木梁几乎要夺去他的生命。
他只是紧张地四处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白色人影。
蓝启仁:“念儿,你在哪里?”
再往火海深处走,竟然一片宁静没有人声哭喊,只有烈焰烧灼时的劈啪之声。
满身满眼皆是熊熊烈火,他的小乖呢?
铁勒:“启仁!快出来!你在做什么?”
声音远远传来,好像是铁勒跟少堂的声音,但不是他的小乖。
青衡君:“该死的混账东西,你还不快滚出来。”
这好像是大哥声音,但他才不管,他只要他的小乖。
又是一阵狂风扫过,火焰像在嘲笑他似地呼呼上升,他的脸被烫起了泡。
脚下踩到什么,他低头,看到的竟是蓝念的簪子。
他目光呆滞地把烫人的簪子拣起来,木然地收入束带里,在簪子之下,看见了被烧毁的破碎白色锦锻。
怎么可能!他的心口仿佛被一阵重击,他压低身子,仔细看那丁点布料。
可还来不及看清楚,就感觉到有人冲到他身后,狠狠地将他击晕过去。
青衡君:“你个混蛋玩意儿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一瞬间,他听到大哥的咒骂声。
不!他还没找到他的小乖,他不能晕过去∽
*
身披黄袍的男子,俊雅地端着一杯热茶,站在绽出花海的桃树下,感叹着年华的流失。
又是一年新春。
蓝启仁:“小乖!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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