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真假之谜

彭大虎睡梦中感觉手边湿淋淋的，此时天微亮，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熄灭。

从梦中惊醒过来，掀开窗子，他看到的是三颗死人头颅。

茹云，二虎跟三虎的头颅。

奇怪的是他们的脖颈以下不在这个房间里。

彭大虎还能看见血迹，沿路都是，一直往四虎的房间去。

彭大虎手里抓着自己的刀，他的眼睛已充血，火气正盛，他现在想杀人。

无论是什么人害了自己的亲人，他都不会放过。

四虎的房门虚掩着，从里头传出浓浓的血腥气。

彭大虎的步子加重，手里的刀寒光闪闪，他深信自己一刀就可以把事情圆满解决。

不行的话，再加上一刀。

他的刀还没劈出去，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方子庸的身前跪倒着三具尸体，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是谁。

可是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分清。

彭大虎分得清，他当然分得很清楚。

尸体浑身不着片缕，也是血污一片，看来必定受了诸多折磨。

彭大虎喉咙里咯咯直响，“你杀了他们？你不是方子庸。你是...”

彭大虎没有说下去，就在方子庸抬手的一瞬间，他的喉咙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捂住喉咙，想叫却叫不出来，疼得满地打滚，意识渐渐模糊。

这一切都被彭四虎瞧在眼里，他极力忍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甩脱了自己的冲动劲。

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他就有机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更有可能查出这个“方子庸”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们救回来的不是真的方子庸，眼前这个人是假冒的。

彭四虎不能让那个残忍的凶手逍遥法外，现在他虽然实力不足，可是他还年轻。

他心底燃起希望，他如今只身一人，又如何能做到？

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定能帮到自己。

平时下苦功练习轻功的他，也顾不得给亲兄弟收尸，从地上拾起一块瓦片，用力掷了出去。

不等那个假方子庸追出，彭四虎已展开自己的身法，飞掠而出，几个起落间，便去得远了。

屋内血腥味更浓，他决定放干所有尸体的血，他动作轻快熟练。

他也知道屋外有人看见了一切，他并没有打算追出去，每一次杀人他都这般从容。

他整个人非常享受这个过程，杀人的愉悦感让他浑身轻松。

等他回头时，彭家堡已沦为一片火海，火光映天，像极了落日里的晚霞。

彭四虎的脚程不慢，可是他还是要停下来休息，他已经在房间里偷偷洗了个热水澡。

洗澡的时候，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喜欢有人偷看。

彭四虎也是一样。

他检查过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确定没有问题时，他才把自己交给温热的汤水。

沐浴在阳光照射下的一处小茅屋。

这是他的一个临时栖身所。

他贪玩的个性，让他不太愿意与自己的兄弟那般，被彭家的大小事物所牵绊。

他个性喜自由，更想在江湖上出人头地，所以他拼命磨炼自己。

苦练刀法与轻功。

而且他从没间断过，无论寒暑。

洗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偷偷盯着他看。

“谁？不要脸，偷看别人洗澡！”

他有点不高兴了。

那个人待在原地，说，“你的屁股太小，腹肌也只有四块，身材还算凑合，但长相却太嫩了点。”

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她竟然把她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她还没有脸红，彭四虎的脸却红了。

萧辰不敢相信凌玉珲的话，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说那个方子庸是假冒的。

打死他他也不会信。

凌玉珲懒得理他了，对秦小楼说，“你呢？你怎么看？”

秦小楼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傻，你们两个傻子。眼睛时常会骗自己，你们怎么会活到现在，真是幸运。”

凌玉珲也不准备跟他们讲道理了，“走，我们这就去一趟。”

“若是我所料不差，现在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

“一切都晚了。”

“说不定彭家堡已永远从世间消失。”

他们已经骑上了快马，朝彭家堡方向而去。

路上没有人歇息，二十多里路，只简单吃了点烧饼。

萧辰不能缺了酒，他趁凌玉珲方便的时候，让店小二给他打了一壶酒。

还是陈年的女儿红。

这是他唯一喜欢的酒。

秦小楼劝他，“你就不怕喝酒误事？”

“放心，我舍不得一口喝完。再说了，我们的盘缠也不多了。”

秦小楼跨上马，不住叹气，“这小子的毛病真不少！”

他知道，萧辰喜欢酒，也喜欢女人。

而这两样，都是能让男人变傻的东西。

所以，他很少去碰。

彭家堡已经跟他们在方家马场看到的时候差不太多。

而这一次，萧辰唯一确定的是，彭四虎还活着。

“你猜彭四虎见过凶手的脸吗？”

“还有，彭四虎是不是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秦小楼还没说话，凌玉珲说道，“你的问题不少啊！这些问题都不是关键。”

“那关键是什么？”

萧辰又问。

“关键是，凶手暴露了两件事。”

“哪两件事？”

“一是，杀害你父亲的就是他。”

“另外一点呢？”

“方家马场不是他干的。”

凌玉珲回答得那么肯定，让萧辰想问地话憋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找到他之后，就能替自己父亲报仇了？”

萧辰还是要问这个。

“你找不到他的。他这个人极善伪装，他就算现在你面前，你也分不出来真假。”

“易容么？”

凌玉珲赞许得道，“看来你也长了点记性。说得对，他们的易容术实在高明，要抓住他，只有拿鱼钩钓。”

秦小楼却问，“那谁去当鱼饵呢？”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影子杀手的目标虽然还没有弄清楚，但是我们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犯险。”

“只要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就能找到他的落脚处。”

萧辰在问，“狐狸尾巴也找不到呢？怎么办？难不成要我自己去钓？”

两个人齐声说道，“对，你就是那个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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