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梨醒过来的时候,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铁一样沉的夜,压得她头皮紧绷,浑浑噩噩间,她听到了兄长温润的嗓音。
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入目的是金蚕丝勾花边的锦帐,再往下瞄,盖的是枣红色的蚕丝被!
奇了怪了,小云子找的落脚处居然跟她住的闺房一模一样!
连被面绣的都是她喜欢的小兔子,枣红色的缎面上跳着三只白毛兔子,红眼睛四处张望着就跟现在的她一样。
“阿梨,你挺能跑的嘛。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楚鹤梨猛地转向床头处,循着发声的角落。再联想自己半梦半醒时听到的声音!
楚鹤楠来了!他来干嘛?她不是告诉他,她是不会和什么城的继承人联姻的!!
要联姻就他去的吗?
楚鹤梨心里吐槽,嘟着嘴巴,咬牙切齿道:“下次还敢!”
“你!”
刷啦——
皮完的小丫头又很胆怯的把头埋进蓬松的被里。
雪白的稻雪服,衣摆处精致的象形太阳纹,长腿窄腰,星目皓齿。微小麦色的肌肤纹理被跳动的烛火,描绘成一副古老的画卷。
那张脸跟她有三分想,除了嘴巴耳朵,她这个哥哥的眼睛鼻子嘴都比她要精致。
这个妖孽大她三岁,名叫楚鹤楠,荒远大漠制灯世家,楚家未来的继承人。
楚鹤楠顶着满头黑线,按了按疲惫的眼尾。顶着小白兔蚕丝被的小团子看得他闹心的很。
抬手,啪——就打在那汤圆一样软的小屁股上,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起楚鹤梨来。
“还敢?你敢一个试试!”
楚鹤梨躲在被里当缩头乌龟,被那一掌拍的地方恼怒的满脸通红。
楚鹤楠!你知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随即,她又联想到几天前被打,被捅,被吓的经历。
脑子里就飘过来七个字。
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刚鼓起的怒火,瞬间就把这盆冰水扑灭了,什么时候找她不好,偏偏要在这种万分狼狈的情况下,找到的她。
也太……会打击人了,好像她这个大小姐离了楚家就被虐一样。
按照现在的情况,的确如此。
楚鹤梨就纳闷了。
明明她就一直跟着谷云子,要是她没有被那咬人的怪物吓到……等等!难道是谷云子把嫌她碍手碍脚,半路把她扔了?
楚鹤楠久久等不到她的反应,敛眉。心口酝酿起了一种打在棉花上的苦闷来。
他扯被,楚鹤梨就死揪着被角不肯撒手。楚鹤梨气的双眼通红,这小丫头还有理了不成!
闯祸了就只会埋被子里,也不怕被憋死。
小时候,他的这个妹妹,每次闯祸就要躲在被子里哭。明明撕书的是她,打架起头的是她,把人家小男孩打的喊姑奶奶的也是她!
结果人家长辈过来讨说法,就怂成这样子。
楚鹤楠,到现在都牢牢记着。他爹奈何不了她,揪着他耳朵,疼得他龇牙咧嘴也不松手。一边说大热天焖被子里把自己当菜炖的肉包子,一边数落他这个当哥哥没有管好她。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虐,给这玩意当哥?还得给她操心操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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