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绿宝石般的眼珠转动了两下,慢慢说道:
严世藩:殿下明察秋毫,微臣实在佩服。
朱翊钧星眸深沉,薄唇轻启。
朱翊钧:严陆两家的争斗,我并不想掺和。
白皙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挑起严世藩的下颚。朱翊钧盈盈一笑,开口说道:
朱翊钧:做了坏事也没关系。有我在,严大人尽可高枕无忧。
朱翊钧正中严世藩下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使得严世藩有些兴奋。小阁老那骨节分明的手,没等接触到皇太孙殿下,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朱翊钧:天色已晚,严大人早点歇息吧。
话音未落,朱翊钧缓步走出了船舱。严世藩闭上眼睛,微微沉吟。
严世藩:吊我胃口。
一轮明月在天,翟兰叶登上楼船,和严世藩在外舱叙话。同一时间甲板上,朱翊钧和蒙面人相对而站。
朱翊钧:替我去趟龙胆村,看看严世藩在搞什么花样。
“如果,严世藩真的和那些人有勾结的话......”
朱翊钧:那我就亲手杀了他。
蒙面人微微笑着,语气温柔地简直能滴出水来。
“照顾好自己,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
袁今夏登上楼船,踏入舱房。船舱里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袁今夏注意到,有位俊秀公子坐在严世藩身边。
那人穿的是月白底镶金边丝袍,衣袖上绣着红梅花,清逸秀雅风姿夺目。
袁今夏:听闻严世藩有断 袖之 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那小哥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贵气,怎么看也不像兔儿 爷呀。(心想道)
朱翊钧注视着袁今夏,温和笑道:
朱翊钧:这就是杨大人的高徒?
没等袁今夏反应过来,只听见陆绎厉声说道:
陆绎:愣着干什么,还不拜见太孙殿下。
袁今夏这才明白,坐在严世藩身边的俊秀小哥并不是兔 儿 爷,而是当今皇太孙朱翊钧。
袁今夏:卑职见过太孙殿下。
朱翊钧:不必多礼。
入席之后,袁今夏借着饮茶的功夫,偷偷打量着严世藩。
严世藩:小姑娘,想看我的眼睛,可以近些来看。
袁今夏急忙收回目光,垂目低首道:
袁今夏:卑职不敢。
陆绎:她只是个六扇门的小捕快,举止粗鲁,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在这里多有碍眼,不如还是遣她下船吧。
严世藩:这小姑娘虽是粗鲁了些,不过倒还有几分意思。殿下,微臣听说她查案颇有些能耐......
朱翊钧点点头,示意严世藩说下去。严世蕃思量片刻,推了下身边的侍女。
严世藩:你过去,让她仔细看看。
袁今夏执起侍女的手,在其掌心和手指处都细细地摸了一遍,又捧起来嗅了嗅。
严世藩:如何?你看出什么了?
袁今夏:这位姑娘擅长茶道,刺绣裁衣等事做得略少些。
朱翊钧听罢,饶有兴趣地问道:
朱翊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袁今夏:回殿下的话,做事不同,手形也会不同。特别是掌心上茧的位置,和手指上的茧都会有所区别。绣娘经常用针,她们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就会有一层硬茧,这和习武之人手上的老茧是一个道理。这位姑娘拇指与食指上并无硬茧,所以我可以判断出她并不长用针线。还有,我仔细闻了下她的手,手上有淡淡的茶香,而非灶间的油腥葱蒜等杂味。
朱翊钧:厉害,不愧是杨大人的高徒。
这席,从日渐西沉吃到月上中天,还是没有结束的征兆。袁今夏在席间如坐针毡,忍不住起身说道:
袁今夏:卑职尚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请太孙殿下和严大人多多包涵。
严世藩:你区区一个六扇门捕快,公务能有太孙殿下多么?休在这里谈公务,今晚,你和陆大人就歇在船上,明早爱走便走,休扫了殿下的兴致。
袁今夏:(用眼神请示过陆绎,而后应下了)多谢殿下,卑职告退。
夜色如墨,繁星点缀着寂静的月空。朱翊钧坐在妆台前,严世藩站在他身后,为他细细梳理着长发。
严世藩:殿下的头发又黑又粗,光滑乌亮的如同缎子一般。
朱翊钧脱掉外衣,把严世藩拉到了床前。
朱翊钧:(灿烂一笑)严大人生的这般俊俏,真是让人心生仰慕。
白皙如玉般的手指,细细抚过严世藩的眉眼、面颊,最终停留在嘴唇上。
严世藩:殿下做此番行径,臣可要把......
朱翊钧突然停了手,冷冷的喊了一声。
朱翊钧:跪下
严世藩闻言,疑惑的看了看朱翊钧。
朱翊钧:我让你跪下听见没有?
严世藩:臣遵命
严世藩双腿一屈,跪在朱翊钧的面前。
朱翊钧满意的点点头,轻声笑了笑。
朱翊钧:小玉子
小玉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殿下,有何事吩咐奴才?”
朱翊钧:我要歇息了,送严大人回房。
“奴才遵命。”
......
次日上午,小玉子领着严世藩,来到了朱翊钧的舱房前。透过半开的房门,可以看见雕花床上帐幔低垂,内中似有两道人影。
蓝青玄:殿下,殿下不要啊!
朱翊钧:蓝道长不必害羞,来吧~
闻听此语,严世藩拂袖而去。
“殿下,严世藩走远了。”小玉子提醒道。
朱翊钧闻言,撩开了帐幔。
朱翊钧:(穿好靴子,走下了床榻)戏演的不错。
蓝青玄: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拿我气严世藩?
朱翊钧:(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盈盈一笑)我想知道,他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蓝青玄:你们帝王家,从不对人付出真心,反倒要求别人对你们真心实意。
面前这个小道士,还是和年少时一样,有趣的很。朱翊钧五岁那年,跟着嘉靖帝来到了飞云观。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一位笑容真挚的小道士,和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出众的锦衣公子相遇了。
朱翊钧:小蓝,我想去龙胆村看看。
蓝青玄闻言,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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