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淡泊,久离朝政,此番打搅,实在自愧,可若不厚颜向师叔求助,伯仁只怕这朝中不良之风会日益猖狂,有违圣朝清明之道。”
说到底,就是江北知府被推出去已成了定局,左相失了颜面,必须以雷霆之势回击找补,才好不被他人看轻。
至于什么不良之风?哧——不过是屁股决定脑袋罢了。
可惜他避居久矣,却依旧是局中之人呐......
陆夫子清了清嗓,垂下眼,手指扣了两下桌面“秦府乃江北望族,长子又年纪轻轻位居刑部侍郎,家中近几代人才频出。”
“......实在是太得意了些。”
赵默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秦侍郎正处于上升期,若是范家有什么风言风语和不好的把柄传出来......
那这位秦侍郎未来封侯拜相的路子,秦家光宗耀祖的路子,不可谓是断了一半。
秦府是江北望族,民脂民膏,不可能丁点丑闻都没有“还请师叔助我!”
“你也不要太过分了,”陆夫子在身后的架子上翻了翻,去了一册小本拿在手中,“秦家积势已久,担心紧逼太过,遭了反扑。”
“师侄晓得,”赵默真心实意地拱了拱手,秦家在这次事中可谓是出了大力气,不让它伤筋动骨一番,怎么对得起他已经上路的知府师兄呢?他眼中泛起浓烈深沉的恶意“秦二不知礼度,肆意与贱商搅合,年少无知,指使粮贩,扰乱江北,获罪朝廷,实在该死!”
秦家家主这一代一共只有两个嫡出的儿子,长子是眼见着要平步青云,官运顺遂;幼子却只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两厢权衡,牺牲幺儿无可厚非,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悲痛,却触不到秦家大的底线,又能实实在在为左相扳回一局。
若秦家只是小门小户,也许还有血性护短相争;百年望族,反到牵扯太多,瞻前顾后......
真是一个毒计!
陆夫子轻叹一声,他觉得自个师兄为这个年轻人实在取错了字,伯仁伯仁,可笑从这个赵伯仁进了他书房,陆夫子已经数不清自己叹了多少回了,将小册随手抛进对方怀中“他到底也是我清源书院的学生,且给个体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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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说得开了,夏冬春也懒得装模作样,手一伸一揽,偎着软玉温香,听着哝语小调,暖风熏熏,酒不醉人人自醉。
“怎的这般知羞?”
捏了捏手中的细腰,抬眼就看见罗卿耳后升起的桃粉色久久不消,夏冬春忍不住朝后靠了靠,枕在了一处薄而有劲的胸膛上,调笑道。
罗卿将手里的葡萄破了皮去了核,闻言不禁横了个眼神,眼底泛着羞意,那日船娘看他惊悚又了然的神情又复现在脑海中,夏冬春见了,笑着抢过葡萄,喂进他嘴里,手指被罗卿忍不住使坏似的用犬齿恨恨地磨了磨,有些痒。
不过很快,她就收敛了笑意,望向花舫斜对面另一个华丽的船支,那儿有些吵闹,似乎还有不少人在推搡,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水面泛起巨大的波纹,一个华服锦衣的少年落入水中,扑腾着打起水花。
那船头立即陷入一片混乱,叫喊声、呼救声,最后都淹没在逐渐静默的水面之上。
夏冬春看了良久,缓缓收敛神色“......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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