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枉恢恢
张开源正在闭关,外面来了三个警察,要求带走张开源。说新市市长上任,力求革新,首先整顿三法机关。经过查究,张开源案一直没有审理,需要马上结案。
吴伟仁接待了这三个警察,告诉他们张开源不在。警察不相信要搜查,结果就和王彦山吵了起来。
张开源被吵闹声惊醒,就停止坐禅走了出来。他坐禅三个月没有吃喝一口,出来的时候神采奕奕,精神很好。吴伟仁等见了非常高兴。但是张开源自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充足的内气了,只不过精神好一点罢了。
听说警察要带走他,张开源毫不犹豫地对吴伟仁说:
“你们照顾好山场,我就去一下,我的问题也该是有一个结论的时候了。”
这时候他感觉饥肠辘辘,就接过王彦山递过来的苹果吃了一个,喝了一碗小米粥,然后随三个警察去了。
吴伟仁看到张开源毫不犹豫的去了,就让王彦山找了十几个地方上比较能说话的人跟随张开源去县城。
第二天开庭审理,公诉人先读了对张开源的起诉书。起诉书上说张开源聚众闹事,妨碍交通;私设银行,谋取暴利;操纵地方人事……等等,共有六条罪状。
关于第一条,张开源答复:
“政府搞民主选举,但是结果任命仅仅得一票的人当镇长,得一万多票的常守反而落选,老百姓有意见,自动聚集县政府讨说法,不是聚众闹事。如果这件事情是老百姓不对,政府正确,那么这样的政府就不是老百姓的政府了。”
这时候旁听的人群里面有人喊:
“说得好,请问你们的民主选举是不是假的?”
审判庭冷场了几分钟,法官对这个问题不作回答。
过了一会,审判员又要张开源对设立“神银行”骗取钱财问题作解释,张开源说:
“我们给老百姓治病,不收任何费用。病人都想给铁木山庙会捐款,我们就把捐款数量定为五元钱,所以就成立了五元钱银行。银行把钱又发给那些急需救助的困难户,我想不能算是骗钱。”
“你们没有医药,怎么给老百姓治病?”
“我们用丹药。”张开源回答。
“丹药治病?分明是骗人的手段!你利用封建迷信愚弄老百姓,骗取钱财,属于严重的违法!”
另一个审判员又质问张开源:
“你用丹药治病,害死了多少人?”
庭下一下子乱了起来,许多人高喊:
“没有害人,我就是铁木山丹药治好的!”
“我母亲是铁木山丹药治好的!”
“我儿子是铁木山丹药治好的!”
旁听的人越来越多,审判庭开始骚乱。法官立刻宣布休庭三十分钟。
过了一会又开始审理,法官问张开源“神银行”现在有多少钱,张开源说这要问银行负责人马三娃子。于是法庭就派人去铁木山传讯马三娃子。
张开源对去传讯马三娃子的人说:
“我给你们写一个字条,你们交给一个叫吴伟仁的,那样马三娃子就很快会到来。不然你们回来就天黑了。”
法官同意,就由张开源给吴伟仁写了一封信交给两个警察。法庭再次宣布休庭等待马三娃子。
过了两小时多,马三娃子来到了法庭,可是那两个警察还不见踪影。
法官问马三娃子那两个警察哪里去了?马三娃子说:
“我从天空来,他们开车赶不上我,可能还要半小时。法官就斥责马三娃子胡说八道。
法官问马三娃子:
“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马三娃子回答:
“我是元朝人,祖籍台湾高雄,叫马辉,人们都叫我马三娃子。”
“一派胡言!元朝人怎么还活着?分明是装神弄鬼!”
马三娃子说:
“我不是人,我没有装鬼,因为我就是鬼。”接着他就把自己怎么遇到张开源又怎么来到大陆的经过讲了一遍。法官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相信。
有一个法官说:
“既然你说自己是鬼魂,那你就在空中走走我们看看。”
马三娃子便看看张开源,张开源点点头,马三娃子就平地拔起,在空中来回走了两遍,只看得众人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法官问马三娃子:
“铁木山银行现在存有多少现金?”
马三娃子又看看张开源,张开源说:
“就以实相告吧!”
马三娃子说:
“现在有现金十三亿七千五百二十六万四千三百零九元。”
“啊!”所有人听了都吃了一惊。
审判员质问:
“如此巨大的数额,难道不是利用封建迷信聚敛来的人民的血汗吗?”
张开源笑着说:
“那些钱确实是聚敛来的老百姓的血汗,但不是我们聚敛的,是许多贪官污吏聚敛以后我们从他们那里取来的。我们取了他们这么多的钱,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报案的,你们不感觉到奇怪吗?”
旁听席上越来越混乱,许多人大声为张开源鸣不平,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审判长非常慌乱,再次宣布休庭。
约十分钟以后,审判长宣布:
“……铁木山‘神银行’所有现金由云宁县人民法院没收,上交国家财政。判处张开源有期徒刑六个月……”
张开源:
“法官大人,我已经被羁押近三年了,超过六个月了!”
旁听席上突然像炸开了锅,人们激奋得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有的甚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是谁也没有发现,张开源已经被从后台押了出去,法官们也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张开源在狱中安然地打坐,根本没有把入狱当回事。虽然对铁木山大数额现金被没收感到心痛,但那只是一霎那的闪念。法庭判自己六个月的监禁,加上以前在狱中的两年半,正好是三年,正好应验了赵不凡“入狱三年”的论判,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已经既定了的安排吗?既然如此,那数千亿人民币的归宿,不也是应有的归宿吗?
可是铁木山镇的人和铁木山的神们却群情激奋,几乎到了揭竿而起的地步。吴伟仁看到有可能酿成重大事件,急忙派五色鼠前去狱中征求张开源的意见。张开源气愤的说:
“坐六个月狱有什么?正好可以让我想清楚一些事情,消磨一下我的戾气。难道你们要因为我而让更加多的人入狱吗?何况自有人类历史以来,人民在哪个朝代有现在这样的权利与安定生活?贪官污吏,仅仅是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必然的产物。为了让这一现象尽快结束,我们首先要自己遵纪守法……一切昧良心违道义的人都是在自毁前程,消受自己的未来福。如果他们得不到我们的帮助而悬崖勒马,那将是他们最大的损失。”
五色鼠问张开源:
“虽然有许多贪官污吏受到了这样那样的惩罚,但是也有许多一生干尽坏事的人终生逍遥法外,并且能够寿终正寝,得不到恶报,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因果报应在他们身上失灵了吗?”
张开源伤感地说:
“因果报应本身有许多弊端,但是目前还不能终止。我去天堂的时候,玉皇大帝因为这件事情捐弃了自己的万年修为。有的人之所以一生作恶而没有恶报,是因为那些人都是前世为众生做了极大贡献的,他们应该享有一世或多世的福禄。可惜他们不知道珍惜,将自己的功德无限消费。应该知道:福禄的总量是不会变化的。他十世用是那些,一世用是那些,几年就浪费掉也是那些。只有那些积德行善的人,福禄才会不断地增加。那些能够忍受痛苦和磨难的人,如果抱玉守贞,最能够积累正能量,他们有的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有的能够加速修行的步伐……”
五色鼠听到这里才明白了许多,就向张开源告辞。
得到张开源的信息,吴伟人就让王彦山和常守去做众人的思想工作,一场动乱终于没有发生。
五个月以后的一个晚上,张开源正在狱中禅坐,突然监门打开,进来一个陌生人。这个人近五十岁的样子,魁梧的身体,红红的脸膛,显得既稳重又干练。他自称姓赵。他带来了许多美食和高档的酒,来和张开源拉家常。他先问张开源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张开源告诉他有。他又问张开源是不是有法术?张开源回答他,自己以前练气功,有许多法力,但是现在没有了。
第二天夜里,张开源所在的牢房里突然增加了四个彪悍的犯人。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双手抓起正在禅坐的张开源用力一摔,将张开源摔到监狱的铁门上,张开源立即头破血流,晕了过去。接着四人一拥而上,对着张开源拳打脚踢……
后半夜,前天晚上那个姓赵的又来了,发现张开源气息奄奄,连忙组织人送医院施救,并暗地里派人通知了铁木山。
医生抢救了一阵,发现张开源的心脏已经严重受损,心脏已基本停止跳动,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于是就下了病危通知。范月华和吴伟仁王彦山等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赶到了张开源身旁。经过范月华施治,张开源终于保住了生命。
医院的几个医生看到张开源在范月华的施治下神奇的活了过来,都感到难以置信。经医院和监狱同意,张开源被范月华和吴伟仁接到了铁木山养病。
张开源的身体在渐渐康复,不几天他就能够坐起来了。
范月华看到张开源现在竟然连普通的流氓都对付不了,心中非常忧伤,便去找吴伟人商量,寻求保护张开源的对策。此时吴伟人也在张开源的保护问题上发愁。张开源拒绝让震龙等跟随自己保护,而他自己又没有能力自保,将来进入社会,刚直不阿的他简直就寸步难行。
范月华说: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吸收一些内丹,增加内气。但是他现在遭人暗害,已经丧失了童身,靠自己练气要等到何年何月?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吸收一些内丹就好了。”
吴伟仁摇摇头说:
“不要说现在没有现成的内丹,即使有,哪能经得住他送这人送那人?即使把天下的内丹都拿来给他,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听了吴伟仁的话,范月华点点头,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来。两个人商量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忽然范月华想到了一个办法,对吴伟仁说:
“他以前曾经教我有急事找他的一位朋友李申时,我们现在找他,或许他有办法。”
吴伟仁说:
“那就快点请他吧!”
范月华回忆一下咒语,就将咒语轻轻的念了几遍。两人正在怀疑李申时是不是会来,只见李申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范月华对着李申时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说了张开源的情况,要求李申时想办法。李申时愣愣的呆了半晌,慢慢地闭了双目,流下两行泪来。吴伟仁和范月华看到李申时那呆头呆脑的样子,一下子对他丧失了信心,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过了好久,李申时慢慢睁开眼睛,对范月华说:
“如果你愿意帮忙,这个问题可以解决。”
范月华急忙说:
“我愿意,只要我能够做到。”
李申时说:
“你愿意,他可能不愿意。霍元甲的魂魄现在还没有投生,我把他化成一块极小的冰魂保存在太极图里。我们可以把这块冰魂输到他的身体里面,那样他就有了举世无双的武功。但是输入他的身体的唯一方法,是用女性的口含了冰魂直接对着他的口输进去。如果你含了冰魂而输送不到他的身体里面,霍元甲的魂魄就会消散。”
李申时说完,就拿眼睛望着范月华。范月华听了,感觉没有一点把握。因为如果这样做一定不能让张开源拒绝,如果拒绝了,霍元甲的魂魄将不复存在。
吴伟仁看到范月华犹豫,就对李申时说:
“就这么办,如果到时候张圣人拒绝,我自有办法,一定不让霍元甲的魂魄消散。”
李申时点点头,口中轻念咒语,伸手一抓,就将一块小纽扣大小的晶莹透明的冰块交给范月华。叮嘱她说:“此冰魂一旦含进口中,必须在一小时内输送进一个男人的口中,不能再吐出来,也不能超时。”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李申时走了,范月华怀揣着霍元甲的冰魂,就像揣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感到沉重。吴伟仁这时候心情反而变得好了起来,他对范月华说:
“你不要怕,关键时候我有办法!”
范月华总感觉吴伟仁那是在鼓励她罢了。如果张开源不同意,其他人会有什么办法呢?
范月华来到张开源的禅房,见张开源正在入静,就靠近他也坐下来,静静地望着他。
张开源以前虽然不是什么美男子,但是自从他将太阿宝剑和玉皇大帝的帝剑化到身体里面以后,身体突然长高了许多,原来红彤彤的面庞一下子变得像一团紫雾,平添了十二分的威风。可惜的是,他因为在火车上抓小偷而失去了右眼,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但是在范月华看来,张开源的形象比以前更加光辉,更加令人景仰。在范月华浓浓的爱意中,夹杂了许多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复杂感情,其间似乎有同情,有怜悯,但是仔细想来,世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怜悯他,都没有资格同情他。因为他是强者,是永远的强者,强者是不给人们任何同情和怜悯的理由的。范月华认真审视自己对张开源的爱,隐隐发现这种感情似乎与尘世的情爱有很大的差异。严格说来,是一种敬爱!但是如果说没有一点点男女的情爱,似乎又是自欺欺人。
范月华正在对着张开源胡思乱想,张开源忽然从禅定中醒了过来。他发现了对着自己深情凝望的范月华,便一把抓住范月华的左手说:
“范姐,这段时间劳苦你了。我现在好多了,你不必这么守着我。”
范月华爱怜地伸出右手抚摸着张开源的面庞,说:
“你就不要这么刻苦练功了。从我们遇到的许多事里,你难道不明白一切皆有定数吗?”
说到一切都有定数,张开源喟然长叹。想起世间许多事都是人力无法挽回的,心中不由得倒海翻江,伤感之情油然而生。他闭了眼睛,尽情享受着范月华的抚摸。范月华忽然想到了自己衣袋里的那块冰魂,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不知道现在是否是一个机会?她掏出冰魂,犹豫再三,才决定把冰魂含进自己口中,乘此机会输送给张开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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