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六狮二龙战蚌精
当范月华他们见到张开源的时候,张开源已经气息奄奄。他满脸青肿,浑身是血,一只眼球不知去向,眼眶里面已经被苍蝇下了蛆,数十条细白的蝇蛆正在里面寻欢作乐。
范月华和成吉思汗一见,立刻泪飞如雨。随着刘攀山和吴伟仁等的到来,铁木山上响起一片哭声。
还是吴伟仁首先清醒过来,他阻住呜呜咽咽的范月华,让她马上给张开源施治。
经过范月华调理,张开源很快康复,但是他从此失去了一只眼睛。
张开源对众人诉说了这段时间的经过,并告诉众人蚌精还在市政府大楼里面。
张开源要求闭关三个月,想恢复自己的内气。吴伟仁让成吉思汗给张开源把关,派五色鼠和刘攀山去查询蚌精的下落。
五色鼠显出老鼠原形,在市政府大楼忙乎了一夜,没有查出蚌精形迹。刘攀山在市政府大楼上空查询,也是徒劳一场。第二天二人来向吴伟仁报告,怀疑张开源蚌精在市政府大楼的判断,要求见张开源。
吴伟仁考虑了一会说:
“张圣说在那里,就一定在那里。之所以难寻,是因为蚌精不是普通妖魔。”
吴伟仁想:
“五色鼠的嗅觉天下无敌。震龙刘攀山对水中妖精的气味应该也是非常敏感的。但是这二人劳而无功,说明蚌精已经没有了蚌的气味,一定是以人的形象出现在市政府大楼。而如果不是里面的工作人员,要想天天躲在里面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个妖怪,怎么会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呢?百思不得其解。假设他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就一定不是普通的干部,一定占据举足轻重的要职。”
想到这里,吴伟仁心头泛起一个计策。根据张开源的回忆,市委和张开源接触最频繁的是市长田顺利和市委书记郭阳。
天黑以后,吴伟仁从燕山天池里出来的妖精里面选了两个分头去试探田顺利和郭阳。
去试探郭阳的妖精叫黑狼大王,是一只黑狼成精的,前几年他才学会变化人身,也会隐身功夫。他潜入郭阳家里,看到郭阳在家里批阅文件,一直忙到半夜两点。
郭阳刚刚熄灯上床,忽然发现灯灭了以后又亮了,就狐疑的四下看看,然后又按灭了灯。
刚刚躺下,郭阳发现电灯又亮了。他坐起来一看,地下站着一个巨大的黑狼。郭阳大叫一声,晕倒在床上了。
去试探田顺利的是一只山羊精。田顺利家在十二层楼上,楼门以精钢做成,三层保险,如果不是妖魔鬼怪,任谁也无法进去。
田顺利十点就进入浴池洗澡,直到过了午夜一点还没有出来。山羊精等得急了,就过去偷看,只见田顺利正坐在浴缸里面,双手双脚合十,已经完全进入了空静世界。山羊精曾经在燕山天池见过蚌精打坐,和这个姿势一模一样,所以判定田顺利就是蚌精。山羊精想到蚌精无穷的法力,心中打秫,刚想跑,转念又想:“他正在入静,何不撞击他一下?”于是显出山羊原形,奋力一扑,双角猛击田顺利。田顺利大叫一声,在浴缸里直立起来,“砰”地又倒下去,跌倒在缸外,就地一滚,变成一只巨大的恶蚌,凶恶地扑向山羊精。山羊精吓得屁滚尿流,拼命逃出来,“嗷嗷”叫着逃回铁木山。
其实蚌精田顺利这时候自顾不暇,哪里能够追击山羊精?他被那个和尚削去了护身金光,被张开源收去日月双球,又被山羊精击破了胸上五颗千年修成的宝珠,此时正元气大伤,筋疲力尽。他勉强变成人形,躺在床上不停地喘息。他此时正在思考怎么治愈自己的伤,也就是那五颗宝珠。想来想去,想到了用老人眼睛疗伤的方法。
话说山羊精拼命奔逃来到铁木山,看看身后蚌精没有追来,才现出人形,喘着粗气向吴伟仁报告。吴伟仁听说田顺利是蚌精,虽然之前他就有怀疑,但是现在听了还是吃了一惊。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因为蚌精法力无边,铁木山诸神都有些紧张。在吴伟仁的精心调度下,他们高度警惕地守护者铁木山。
铁木山新建了一所“荡魔殿”,范月华每天晚上在那里讲解《金刚经》。先是讲给那一百多个妖精,后来渐渐地大家就都去听了。可是今天晚上因为准备对付蚌精,里面空无一人。
本来给张开源护法的只有成吉思汗一人,可是吴伟仁现在不放心,就又派五色鼠去加强。
张开源坐禅已经接近一昼夜,这段时间他一直水米未进,纹丝不动。
最不听吴伟仁号令的还是张开源从天堂带来的那一百个仙女,她们不时逃出范月华的掌握,去偷偷地看望张开源。不过她们嘻嘻哈哈的性情已经收敛多了。
可是一连十多天,蚌精毫无动静。这倒让吴伟仁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吴伟仁便派五色鼠去云宁市打听消息。
五色鼠变化为一个干部的模样。他在市政府大楼没有找到田顺利,就一路打听来到田顺利的家里,家里人只说田顺利病了,在医院住院,但是并不告诉你在什么医院。
五色鼠无功而返。吴伟仁想来想去,想到了常守,于是就给常守打电话,要求他想办法找到市长田顺利在哪里。
常守和田顺利关系良好,田顺利常常夸奖常守是难得的企业家,两个人常来常往,无话不谈。所以常守很快就从田顺利家里人那里知道了田顺利的下落,是在安多市二院。
于是常守马上去安多市二院看望田顺利。
田顺利躺在病床上,胸部缠着纱布。他告诉常守是自己不小心在楼上摔的。
这时候一个警卫进来,告诉田顺利有一个叫贾新城的县长想见他,田顺利说:
“你让他等一下,你去观察一下他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常守问:
“田市长为什么如此谨慎?”
田顺利苦笑着说:
“最近安多市里每天有两个男人被挖去眼珠。我被这一跤摔得胆怯了,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
常守吃了一惊,连忙问: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他挖人家眼珠干什么?”
田顺利气愤地说:
“有些歹徒做事是没有原因的。他们穷凶极恶,手段毒辣,给社会造成极大危害。不知道这西安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歹徒连续四天得手!”
床边一个侍者说:
“今天晚上西安城里增加了从外地秘密调来的一万名便衣警察,那恶魔一定逃不脱的。”
贾新城县长进来,给田顺利送一个红包,一棵千年人参。田顺利说:
“人参可以留下,红包你就拿回去吧,你知道我对钱很淡的。”
贾县长诚恳地说:
“市长在这里消费自然很大,这是我一点点敬心。市长早一点养好身体,我们市的经济早一点发展,老百姓就早一点得到实惠!”
那贾县长又把头凑近田顺利,轻声说:
“听说田市长马上要去省政府了?”
田顺利淡然地说:
“我还有那些心思吗?能搞好云宁市,让云宁市早一点发展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倒是你们年轻人要激流勇进,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贾县长又具体问田顺利的医疗情况,田顺利说:
“白天输药,晚上药浴,医生说以药浴最为有效。所以我晚上在浴缸里的时候多一些。晚上十点以后我就开始四小时的药浴。”
常守告别田顺利,来到铁木山的时候已近是晚上十点了。
吴伟仁详细听了常守说的情况,综合山羊精的话,才知道蚌精这次是吃了山羊精的大亏。
听说多安市每天晚上发生两起挖眼睛的凶案,吴伟仁下意识感觉与田顺利有关。为了证实他的想法,他叫来刘娇娇推演八卦,预测凶手是什么样的人。刘娇娇说:
“我手中现在没有演卦的金钱,你说一个字,我好推算。”
吴伟仁略一思索,说:
“就一个‘珠’字吧。”
刘娇娇沉思几分钟,说:
“这是‘雷地豫’卦。凶手有发动春雷,震惊百里的号召力,有很大的影响,名气响亮。出人头地,根深蒂固。震为体,求财可得,利获地产;坤为体,凶。四十岁建功立业,四十八岁至人生巅峰。此人最小是市级干部,或省级干部。但是眼下正是初冬,雷声不动,大地封固,且‘珠’字王旁二木高大而只有一叶,司令不与,便是大凶。若想活命,必要依水,所以此人每天离不开水,否则性命不保。此人不利于‘坤’,有肾疾,肠胃病,伤内筋,肾虚不利妇。儿子两个,必是他人所生。此人成功于水,败于猪。属相蛇,现年五十一岁,大难在本月亥日,必死于水池旁。”
吴伟仁听了,就彻底明白那个凶手就是蚌精田顺利。他问刘娇娇:
“亥日在哪天?为什么这么说?”
刘娇娇说:
“今年是亥年,本月是亥月,明天是亥日。今晚子时或明晚亥时,应该是他的大难。”
吴伟仁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于是立刻发号施令:
“令金冠龙郑芝龙,震龙刘攀山马上去安多市上空戒备,在天空准备捉拿蚌精;林则徐、林旭、闫傅、刘步蟾、林觉民、叶祖珪六人御六狮监视安多市城外,若遇蚌精必须引导到云层上面,不可独自进击。五色鼠前去寻找蚌精,必须先捣毁他在医院的浴池,并断其水源。成吉思汗与静云道士、清风真人等负责守护张圣人。其余都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二龙六贤及五色鼠都领命而去。吴伟仁又去看了一下张开源,见张开源依然静坐不动,就告诫成吉思汗和静云清风二道者好好看护,自己也向西安步云而去。
吴伟仁到安多市上空时,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哩哩啦啦下着小雨。只听下面人声嘈杂,警车嘶鸣。他找到安多市二院,伫立在医院上空。
他正在向四周查看,一个黑影突然迎面而来。
黑影正是田顺利。他刚才挖了两个人的眼珠子,正在急急忙忙返回医院他的住室。四颗眼珠他已经吃到肚子里了,他的肚子里这时候火烧火燎的难受。眼珠是离宫之精,火之本源,如果半个时辰他不能入水,那四颗眼珠就会焚烧掉他的躯体。
看到前面有人阻挡,田顺利扬手打出一颗珠子,“砰”的一声响,打得吴伟仁从半空里掉下来,两眼直冒金星。
吴伟仁又跳起来,三两下就到了田顺利前面。田顺利这时候一心想着住室里面的浴池,看到吴伟仁又挡在面前,扬手又打出宝珠。这次吴伟仁早有准备,看到珠子迎面打来,就随手甩出自己的法网,把珠子收在网中,取出来含在自己口中。蚌精田顺利只有六颗宝珠,五颗已经受损,还没有复原。见吴伟仁收了他仅有的一颗宝珠,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抗的力量,就化一阵风溜进了医院。
田顺利钻进住室一看,浴池里面没有一点水。他急忙去拧水龙头,水龙头里也不出水。他大叫一声“我命休矣!”急忙又朝外面跑。
原来浴池里面的水被五色鼠排放了,水龙头也被五色鼠堵塞。
刚出门去,就遇到五色鼠和吴伟仁,被五色鼠伸手一抓,抓下了右肩上面一块肉。田顺利顾不得还击,忍痛向西南逃去,迎面遇到早已等在那里的林则徐,林则徐看到血淋淋的田顺利,知道他就是蚌精,便催动石狮,劈面就给了田顺利一笔。这一笔刺到田顺利头上,立刻就出了一个小血洞。田顺利大怒,刚想还击,只听半空里两声龙吟,远空扑来两条矫健的龙影,他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闪开林则徐逃命。
田顺利又折身向东跑,迎面遇到骑着石狮的闫傅,闫傅看到田顺利浑身是血,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蚌精,正想上前问话,田顺利“呼啦”一下已经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此时后面追来了吴伟仁五色鼠林则徐及林旭等,都质问闫傅为什么放了蚌精?闫傅满面通红,喃喃说到:
“我刚想问清楚他是谁……”
就这么缓了一下,田顺利就跑得没了踪影。
林旭眨了眨眼睛,胸有成竹地说:
“他开始向西南跑,说明他知道西南有水,所以他现在一定还是去了西南!”
吴伟仁一听有道理,便率众向西南追去。
田顺利身受重伤,跑起来没有力量,不一会就隐隐听到后面有声音追来。
看看就到了他的老家,田顺利心中略有快慰。因为他家里一直有一个大水池。只要进了水,马上就可使受伤的宝珠复原,另外在水中,他的许多法术都可以展示出来。如果现在没有水,不用说后面追来的强敌,就他吃在腹中的眼珠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终于到了自己的家门外。他破门而入,惊醒了熟睡中的七十多岁的老父亲。问他:
“是顺儿吗?怎么半夜一个人回来了?”
田顺利没有理会老父亲,径直跑进西面那个有大水池的屋子。可是一进屋子,他就呆住了:池子里面不是水,是一池冰!
“天哪,这个房子怎么撤了火?”他急得狂呼乱叫,“我不是让你们永远保护好这池水吗?怎么就没有生火?”
他父亲这时候已经披衣来到他面前,搓着两手说:
“你不是说马上让我们去省城,你要去省城做官了吗?那还暖那个房子干什么?”
田顺利五内俱焚,浑身犹如置于烈火。他还想出去找水,只见吴伟仁五色鼠及两龙六狮团团包围了这座小院。他大吼一声,又折回屋子。
吴伟仁拿出自己的法网,兜天一甩,罩了整个院子,然后分派大家按照五行八卦位置站定,凝神对敌。看到大家准备停当了,他才和五色鼠冲进屋子。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只见一只巨大的蚌死在池子里的冰上,口里还咬着一块没有融化的冰。在蚌的旁边,躺着晕晕乎乎的田顺利。
原来是这个蚌精附了田顺利的身体在作怪。从他家修的这个水池来看,蚌精附体已经有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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