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鸡啼响彻云霄。
陈长叶睁开眼睛,自己半夜还是睡着了,他看向旁边像只小野猫一样蜷缩着的长佩,她依旧沉睡,长睫毛一颤一颤的。陈长叶轻轻把手抽出来,长佩便醒了。
“起床了!”陈长叶瞧着长佩的小脸蛋,心底没由来地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道:“今日便给我娘亲下葬吧,入土为安,然后我们便出发去长安城!”
长佩睡眼朦胧,她揉揉眼睛便起来了,也没问什么,静静地等着陈长叶的吩咐。
灵堂里的蜡烛都已经燃完了,空荡荡的就两个人在里面,陈长叶不舍地看着棺材里娘亲的脸,记住了她的模样,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养育了自己的人。
陈长叶深吸一口气,抬起棺材板,轻轻地便盖了上去。此去一见,终身永别。陈长叶让长佩帮着对准,后拿着长钉就开始固定这棺材,啪啪啪的声音震天响,很快棺材合在一起,确认不会被轻易打开后陈长叶便要和长佩一起搬出去。
棺材便葬在娘亲这住了一辈子的房屋前,那处竹林旁有一处不错的地方。
陈长叶看着那里,娘亲每日便是坐在那里摇晃着纺织机。偏屋里走出林经年和安可怡,他们也醒了,不过八成是被陈长叶锤钉子的声音吵醒的。
林经年和安可怡看见陈长叶和长佩后,打了个招呼,一个晚上过去他们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神气,或者是应该是林经年承认了安可怡是自己娘子的事实。
陈长叶摆手道:“诶,挖坑这种粗活就让我和经年来做吧,林夫人你就带着长佩教她做一下菜吧,我们早上还没吃呢!”他脸上笑着,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听罢,安可怡笑盈盈地就带着不知所措的长佩往后屋走去,教她摘菜生火烧水。而林经年也是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根锄头站在旁边,陈长叶笑着给他换了把铲子,两人对着竹林旁就是一阵狂挖。
不一会事情都做完了,屋内也飘来阵阵香气,陈长叶走进去大吃一惊,香气扑鼻,他挖了那么久早就饿了,他忍不住赞叹:“林经年,你小子娶了个好夫人啊,厨艺这么好,真的是有福气!”
林经年原先僵硬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他说:“嗯,夫人好手艺!”为数不多的一句话让安可怡脸上浮起了红晕,她谦虚笑着说:“那也是夫君好眼光!”
长佩坐在一旁垂涎三尺,她一直在一边帮厨,也是很累。安可怡笑着说:“长佩也是一个能干的孩子,在旁边帮了我不少的忙,没有她我还做不出来呢!”
听这话,长佩眼睛一亮,求表扬地看着陈长叶,陈长叶笑笑不说话,轻轻揉揉她的头,四人便就坐,开动了。林经年和安可怡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吃东西都很有讲究,斯斯文文的。不像陈长叶和长佩,一个是乡间小民,一个是野人,狼吞虎咽,没一会就吃掉一半。
“不错不错,好吃!”陈长叶眼睛一亮,这菜确实做得可以,他突发奇想道,“林夫人,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想不想开一个饭馆什么的?”
安可怡愣住,她放下手中碗筷,旁边的长佩加快速度吃起来,安可怡道:“奴家还没这个打算,若是夫君需要,妾身也可以试一下。”
正夹着菜的林经年手顿了一下,他回头问安可怡:“若是当真开一个饭馆,你忙的过来吗?”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很认真地盯着安可怡的眼睛。
“嗯。”安可怡轻轻点头。陈长叶沉思片刻,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而长佩也是终于吃饱,学着安可怡的模样端庄地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细细地擦了擦小嘴。
林经年扭头问陈长叶:“你有没有兴趣去长安城开包子铺?”他此时的模样,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让陈长叶有着期待。
于是陈长叶也不隐瞒,他简直了当说:“当然,我娘亲最希望我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来,我觉得我的包子铺也可以开到全天下所有地方上!”
长佩在一旁鼓掌弯着眉眼笑道:“哥的,包子铺,一定可以!开到全天下,所有地方!”她说话虽然咬字一顿一顿的,但是却是完全支持陈长叶的表情,可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安可怡好奇地看着长佩,很疑惑的神情,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副不会说话的样子。林经年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但他依旧没有问陈长叶有关长佩的事情,他问:“长叶,我认为我们或许可以在长安城开个小饭馆,你的包子铺也可以加进来!”
“这感情好!”陈长叶大吃一惊,他也立马改了名字,道:“经年兄,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凑一下你们的热闹吗?”
林经年有点尴尬的笑,他说:“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让我们在长安城有立足之地,不过需要你的包子铺的名声。”
陈长叶顿时明白,他还是在算计自己,不过既然是双赢的事情,他想必也不会害自己,不如信了他,于是便说:“那好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帮忙。”
看不懂的安可怡和长佩在旁边看着,林经年也见陈长叶如此坦诚,心中有了敬佩之意,他本意也不坏,便说:“我们城主府在长安城有一位故人,我离开的事情他应该还不知道,他在那边也是有点名声,我想假借安家的噱头和你包子铺的幌子开一座饭馆。”
陈长叶一听,明白林经年的想法,觉得妙极了,利用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和两地的距离差引起的信息差,再用城主府和安家的名声招摇撞骗,先骗下一栋小楼即可,待他们做出点样子了,有点铜钱了,便可以自己租下一个铺面,想必也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这一个计划,巧妙地避开了他们这个时候最明显的弱点,便是穷,若是他们旧行老道,没有一文铜钱如何赚出一片天地?而现在就是先骗来一片天地,再打出来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
陈长叶激动点头,他道:“好主意,我觉得可以,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林经年回答道:“若是可以,还是尽早的好,省得夜长梦多,不如今天下午,我们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陈长叶眼睛一亮,英雄所见略同,于是二者把事情解释了一番,一拍即合,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件事情。于是陈长叶和长佩便收拾起来,而林经年和安可怡都是回府里面托人拿了些盘缠。
而城主府一行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林经年从林此岳手中轻轻松松拿走了一百两银子,便是十万铜币,这一巨款砸得陈长叶头昏眼花,乐呵呵地就买了些锅碗瓢盆和厨房用具。
剩余的能省自然便省下来,四人觉得还是行路过去好些,雇俩马车又太贵,他们去到那边还有许多要花钱的,于是便走去罢了。至于城主府的事情,林经年不经意地从林此岳口中得知,他们此事内部处理,不敢声张,更是给陈长叶吃了安心药。
后陈长叶带着仅有的几件破旧衣服,给长佩她们买了布匹,让裁缝做了些新衣裳,再买上些许干粮和武器,便出发了。
经过三天多的路程,四人终于到达繁华的长安城。借着林经年原先的城主府标识物,四个人混进了热闹的长安,入了城便是另一番天地,四人在街上逛了许久,已然要傍晚了才想起来要找个客栈住下。
于是便往客栈走去,却不料周围突然一声惊呼,四人还稀里糊涂的。
只见所有人都退开,围成一个圈,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了陈长叶后面。四人疑惑转身,发现地上躺着刚刚走过去的一个人,他的背后正刺着一把利箭!陈长叶上前探息,发现已经死去,是瞬间毙命!
林经年顺着方向看去,在不远处一家福来客栈三楼窗户上看见一个转身离开的人影。
他们正觉得奇怪,一队官兵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忽然围住四个人,安可怡害怕得紧紧靠在林经年身边,长佩也是畏生地拉着长叶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
“来人,带走!”一道声音响亮说道,看去,是一个大腹便便,带着乌纱帽的当地官员。
陈长叶来不及过多辩解,那些官兵便要围过来,来者不善。
长佩紧紧抓住旁边行李担架上的长枪,糯糯问:“哥哥,这,打不打?”只要陈长叶一声令下,她便杀出一条血路护陈长叶周全。
她还是太耿直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陈长叶看向林经年,只见他点点头,示意先看情况,很老实地就给两个官兵压着双手,旁边的安可怡和长佩是女子,自然没人对付,放任不管。
于是陈长叶决定相信林经年,双手一放,暗示长佩别动手。
长佩自然是听话地放下长枪,在旁边静观其变。这个时候林经年发声了,“这位大老爷,为何抓我与我朋友们,难道是我们做错什么了?”
“你们杀了人,抓起来又如何?”那官员如此回复,林经年突然一笑,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旁边的长佩和陈长叶等人还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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