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报吗?”雅寻偏头往宁岑身上靠了靠,许久以来的疲惫仿佛在此刻释放出来,然后随着这个拥抱又消失无踪,“借你吉言。”
“一定会的!”宁岑松开了雅寻,有些害羞地后退了半步,耳朵泛起粉红,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眼中闪动的光宛若耀眼的星光洒落。
“……你们该离开了。”雅寻半晌没说话,也没有回答宁岑的话,因为她没有宁岑的坚定不移,那么多年了,她的回报……她早就不奢望了,她明面上说是天道的孩子,却更像是天道意志捏造的傀儡,死生、爱恨、喜恶,甚至连记忆,都由不得自己。
“那我们便走了,阁主保重啊!”宁岑拉过上邪的衣角,朝着雅寻摆了摆手。
“保重!”上邪抱拳在胸口,话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简洁。
“走吧……”雅寻淡笑着点头,脚下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未曾挪动半分,轻轻摆了摆手,目光随着一黑一白的身影望出去,外面的雪已经化了一半,白色的衣裙在雪中看得并不真切,但是在那黑色的身影的映衬下却是比雪还要白上几分。
待两道影子走到看不见的地方,雅寻才挥手将门关上。
“阿渊呐,我果然,忘了很多事情。”雅寻转过头对着那一树的红梅喃喃自语,“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啊……我竟然,连你也差点忘了。”
“我生于天道,他说我是他的女儿,身体、灵魂、情感,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教给我世间万物的运行法则,让我替他掌管着他最优秀的种族,我本该是最听话的。”
“他说我是神族的神,我是最不该有私欲的那一个,因为私欲,就意味着不公正。”
“阿渊,我已经在人间行了好多年了,我发现,他们的爱恨都好简单,可是又好复杂……可我还是不明白,明明,爱总是与痛苦相伴的,有多爱,就会有多痛的。”
“那为什么,它还是众生所求之物?”
语毕,轻风吹落了一朵细梅,静静地轻轻地落在了雅寻微微抬起的掌心中,伴随着清风簌簌作响的花叶如同奏响了一段悠长的曲调,似乎在替什么人诉说心事。
记忆仿佛被什么撕开了一个角,雅寻就那样静静地立在树下。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神族,三界动荡,魔族不断涌现在魔界之外的地方,她第一次踏进了那个血腥气和杀伐气息很重的魔界,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样浑浊的力量,她一直紧皱着小脸。
“不知神女殿下大驾,有失远迎。”男人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高挑的身影身着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袍,相貌比神族还要精致,与其他所有的魔族都不一样,他带着诚挚的笑意。
“魔界太乱本君还未来得及整治,真是抱歉,污了您的眼睛,不知殿下此次来,是出了什么事呢?”那人躬身朝她行了一礼,虽然只是淡淡的欠身,直到很久之后,她听人说,魔君自诞生起还未朝谁如此恭敬,她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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