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屋外细雨缠绵,细密的雨丝携裹着寒凉的风落到人的脸上带起冰锥似的疼痛,雅寻手边的炉子里正温着一壶酒,炉火正旺。
不多时,酒香四溢,淡雅的香味沉入雨水,一阵脚步声仓促响起,带起四溅的水花。
鹅黄色的身影闯入雨幕,古朴的油纸伞半掩着面容,脚步一起一落之间带起一阵轻风,临到屋檐之前,雅寻的目光才随着那人收伞的动作看清了来人的容颜。
五官精致,一双眼睛逆着光,瞳孔又黑又亮,像一颗晶银剔透的宝石一般,那人眉眼弯弯的带着笑容,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是肉眼可见的惊喜,细心地将伞轻轻放在了屋外之后才快步地走过来。
“今日雨虽不大,却冷得刺骨,姑娘来得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雅寻不待来人开口就将炉上温的酒拿到了桌上,一盏琉璃杯就被推到了那人的面前。
“多谢。”那女子随意地撩了撩长袍坐下,高高扎起马尾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腰上还环扣着一条蛇皮长鞭,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好酒!”女子浅抿了一口,浅淡的酒香伴着温热入口,女子眼睛一亮,咂咂嘴夸道,“我从未喝过如此美酒,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近日新酿的,还未取名,不如姑娘您给取一个吧。”雅寻看着笑声爽朗的女子,脸上也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我取?”那女子愣了片刻,看了看雅寻含笑的目光又看了看手中的杯盏,哼笑了一声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不消片刻,她便说道,“此酒味甘清甜,酒香浓烈却不醉人,今日又是青葱细雨天,不若就叫——”
“如酥,如何?”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好,好名字。”雅寻一时间笑出了声,看那女子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南奚疑,奚为何,疑为问。”南奚疑说起自己的名字时眉头上扬,十分骄傲,眼神中都溢出几分洋洋自得的样子,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奚疑?何问?”雅寻颇有兴致地偏头,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有意思,奚疑,意为有什么疑问呢?取名的人倒像是随口的一句任性之语,叫人不敢质疑这名字一样。
“是我阿娘给我取的。”南奚疑又笑起来,嘴角勾起,眉眼弯弯的,像是天生长了一张笑脸,对着谁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雅寻,你能来到这忆梦阁,应当是听说过的。”雅寻借着刚温的酒给自己满上一杯,四指屈弓在杯盏前,轻轻抬手朝着南奚疑扬了一下以示尊敬。
“确有耳闻。”南奚疑回了雅寻一礼,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还听闻,在这里,能够得到任何问题的答案,关于天命,关于生死。”
“天机不可泄露,都是说与凡人听的托词,我可以回答任何你想要知道的问题,但,天命不可为,生死难预料,你想知道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雅寻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语气平缓,说完似乎也并不急着听到南奚疑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垂眸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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