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控

双手环扣父亲的腿，脸埋在大腿之间，侧脸仰视父亲的面庞，倾听着他那意气风发的言语。左手端着泛黄的书籍，右手抚摸着天控的小脑袋。天控见父亲时不时发笑，又或皱起眉头大喝一声：“呔，吃我一斧子。”举起右手，轻轻地敲了下天控的小脑瓜。

父亲的喜怒哀乐，尽在天控面前体现得淋漓尽致。从大腿上滑下，行至门外，见一老者倚靠木椅，双眼紧闭，手中芭蕉扇落地多时，小猫原地转圈，时不时发出怪异之声。

猫儿似乎惧怕天控，拱起身躯，毛发倒立，眼如珠玉，颈项前朝，獠牙尽显，劲摇后尾，低吟怒意。天控爬地细察，脸露微笑，欲要与猫儿作伴。

老者轻咳几声，猫儿一灰溜匿于房梁之上。老者见天控滚地玩耍，缓缓起身，抱起孙儿，行至一蟠桃树下，伸手折下蟠桃枝，后以桃枝轻打孙儿后背，天控欲挣脱老者怀抱，老者紧抱，轻声道：“天道不可违。”语毕，方肯松手。

闻老者之音，天控急身后撤，不慎后方有碎石，身一斜，刹那间，老者抱起孙儿。

不知为何，天控困意渐起，待人睡去之时。手持拂尘，全身黑衣道士，行至老者跟前，两人交谈至深夜。道士临走之时，将一龙凤袍给予老者，又作童子驾麒麟图。

“三年之期，若未能功成身退，务承千古骂名。”

“此子断不可留！”

老者陪同道士一道，行至大路边上，父亲抱着天控：“邪门歪道，父亲不可轻信啊。”

“以魂代魄，命中注定；必有此劫，若不如此，我天氏一族皆毁此子之手。谛灵转生，生灵涂炭，天煞孤星，祸连百家，妖邪避让，神鬼哭泣，此子不可留啊！”

“妖道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父亲，天控可是你的孙子啊。”

老者皱了下眉，轻声回道：“你可知张先师，是何朝之人？”

怀里的天儿突然哇哇大哭，父亲赶紧安抚着天控，老者直接拿出道士留给他的红袍，披到孙儿身上，环顾四周，对周围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声说着：“路过的英雄好汉，请多宽限几日，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老者话音一落，天控挣扎落地，睁着眼睛，瞪四方游魂。

突然，狂风骤起，不过一瞬间，再次归于平静。父亲蹲下身，看着天儿，发现他的眼睛变得很奇怪，眼珠里尽是一些鬼鬼祟祟的小鬼，探头探脑。“父亲，我是你的骨肉，你当真，要把我卖给那些招摇撞骗的人？”

刚满一岁的天控，突然以稚嫩的语气，说出有些成熟的话来。老者和父亲面面相觑，刚满一岁就能说出如此流利的话。父亲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抚摸着天控的小脑瓜：“天儿，为父岂能听信他人谣言，加害于你。”

天控的身体，每隔一分钟就会长高了一点。老者看到他的身体和道士说的话，完全吻合，到天亮之时，天控就会和成年人一样的身高，也会有十岁左右的思想，第二天就是他的思想进化，第三天就会完完全全变成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一个一岁的成年人身躯。

老者叹气：“谛灵之力，名不虚传，妖邪避让，神鬼哭泣，天地为之色变，尽早除之，以免生灵涂炭！”父亲把天控拉到自己的身后：“父亲，天儿虽为谛灵转世，血脉相承，岂能听信他人谣言，取吾儿性命。”

老者指着父亲的脸骂着：“若不除之，必生祸事，我等难逃此劫，我天氏一族，就此陨落；谛灵乃杀戮为生，但凡降临世间，恐毁生灵之地，毁五行之道，上可治满天神佛，下可统三界九幽，有违天道。虽其身血与你相承，岂能己为所欲，弃众生之苦。”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说其身，亦真亦假，假以时日，以讹传讹，不可信。吾儿之躯，请勿妄言。”

“心慈手软，必有祸患，祸乱之源，若不祛除，必受其害，性善，使其祸连百家。”

老者刚要动手，父亲身后出现十几个人。

“爸，你真是糊涂了，天控是四弟的骨肉，更是你的孙子，你岂能听信别人的说辞，就决定一切？我们天氏一族，每一个人的基因，都非常的强大，我们和四弟一样，不会让你伤害天控的。还有啊，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说话，都啥年代了，还在这秀咬文嚼字的，不累吗？”

“这是我弟弟，哪里是什么妖魔鬼怪。我记得我出生的时候，那臭道士，也是说我不可留对不对？你看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爷爷，您就是太封建了，老是听信那些神棍的话。”

“天控，来姐姐这里。”

“爷爷，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岂能让那个臭道士几句话，就要了我们家天控的身家性命？”

十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老者都无话可说了，就连隔壁家的人，也走了过来：“老爷子啊，建国之后可不许成精啊，哈哈哈哈。”老者一看到是他们，皱着眉头：“你们又不是我们村的，你们不懂。”其中一个小女孩，探出小脑袋：“据我所知，鬼魂一类的说法，有很大几率来自其他空间产生的磁场，互相碰撞形成的，你们心里要是有鬼，那可就真的有鬼了哦。”

天控想看一下刚刚是谁再说话，朝传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两个大人，按着那个女孩子的脑袋靠后。女孩子一脸郁闷，小声地切了一声：“切。”自己往家走回去。天控只看见一个背影，脸都没有见着。

所有人围在天控周围，一直等到天亮。一到早上八点，天控的身躯，果然和十几岁的少年没有什么区别。作为天控的大哥，天朗抱住天控：“臭小子，可以啊你，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长这么高了。”天控挣脱出大哥的怀抱：“这或许是天然形成的吧，至于，有人说我要与全世界所有人为敌，呵呵，不过，我还真想有那种强大的能力，去与全世界为敌。”

二姐走到天控面前，上下打量着天控：“从你出生到现在，我就抱过一次，介意二姐多抱一次吗？”天控主动抱住二姐：“当然可以了。”

“小子，那我呢？我还没来得及回来看你出生，你就长成这样了，是不是也让我抱一下啊？”

天控和十几个兄弟姐妹，都抱过后，自语着：“感情你们是特地回来抱我的吧？”

老者突然也朝他走了过来，父亲皱着眉：“父亲，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带好他的。”

老者笑了笑：“孙儿能在一夜长成这样的身躯，属实罕见，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打算继续伤害他了。”天控走到老者面前；以现在自身的承受能力，就算受爷爷一刀，他也不会轻易死去。天控的身高，似乎比老者还高出一截，主动抱起爷爷：“爷爷，我真要是如道士所说的那种恶魔，我绝不擅自苟活于人间，绝不会动手伤害任何人。”

“孙儿，我们天氏一族的存在，就是为了压制所有邪恶的能力出现，若是那种能力果真在你身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了。”

天控举起右手朝天起誓：“若我堕落黑暗，我必将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以血明鉴，以天地为证。”语毕，狠心咬破手背，又以刀划破五指，让血侵入大地，持续流血十三分钟，方可止血。手背让老者以蟠桃枝，鞭打一百零八下，后烧香告诫上苍，今日天控所立誓言。

誓言后三日不可杀生，七日不可食荤，二十一日，不可榻上入眠，三十六日，不可与亲人碰面，七十二日不可离开法阵，一百零一日即可完成誓言宣示；待到一百零七日晚间八点，方可离开法阵。

夜晚时分，朩寂塔。

盘膝而坐的天控，闭目冥思，一坐即入定，全身一动不动，就连呼吸，让身体上下起伏的动作，也毫无踪影。一个女孩子蹲在他面前，仔仔细细端详着他，认为他是不是死了，想上手触碰，在一边的监管人，立即出声：“只许观看，不许触碰，以免引来事非。女儿身，岂可乱触童男之躯，快快离去。”

女孩子站起来反驳监管人：“他这样不吃不喝的，都一个礼拜了，他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办？”监管人来到女孩子跟前：“他要是饿了，自己会吃眼前的包子，何须你来此指指点点？”女孩子看了地上的包子，小声低语着：“切，能不能好好说话，一会那样，一会这样的，总感觉自己很厉害似的。”

监管人看着女孩子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才站回原位。

晚上0点一过，几个孤魂野鬼行至天控面前，监管人早已睡过去。摆在天控面前的水果和包子，一口都没有吃过。几个孤魂野鬼，上下打量着天控的身躯，试着扰乱他的脑电波，早已入定的天控，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看到天控毫无反应的孤魂野鬼，偷偷摸摸地蹲在他面前，吃起包子和水果。

将水果的味道，全部吸收得干干净净后，几个孤魂野鬼才肯离开。三更半夜，几乎游走于世上的鬼魂，都陆陆续续回地府去了，女孩子也在这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天控不远的地方。

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来到天控身边，拿着食指放到天控的人中上面，试探天控是否还活着。天控早已睁开眼睛，看着她，轻声说着：“下次不要这样做了，知道吗？”

“赫！”

女孩子被天控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原地跳起。监管员也在这时醒了过来，看到又是她，立即板着脸骂着：“三更半夜，又来打扰，我看你是存心故意的。等天明时分，我要带你到你父母面前，女儿身凌晨时分跑出来，简直没有了半点矜持。”

女孩子一脸懵，表情无辜地看着监管员，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天控这时站起身，看了看女孩子，轻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嗯？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放心，我知道你们天氏一族的规矩，不许亲人探望，虽然我们家就住你们村，可我不是你们天氏的任何亲戚，更不是什么老表之类的。”

监管员走过来，想要赶她离开。天控伸手示意监管员不要说话。再次轻声问着女孩子：“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晏薇，晏子使楚的晏，草字头的薇。你呢？你叫什么？”

天控楞了一下；原以为村里人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子，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天控再次盘膝而坐：“天控，天下的天，控制人心的控。”晏薇看到他那样盘膝而坐，自己在他对面也照着同样的姿势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们天氏的誓言，真的很灵，我也想按照你们的规则起一个誓言。”

天控看了看晏薇，笑着：“是很灵，但需要长时间验证宣示效果，若不能坚持一百零七天，将会前功尽弃，坚持一百零七天后，才会起到誓言的宣示效果。这期间必须按照规则来遵守，坚持一百零七天后，其实起誓才刚刚开始，每一条都是不能有私心的，若是违背了当初自己的想法，就会受到真正的处罚。”

晏薇微微一笑：“初心不变，一旦发生转变就会遭反噬的结果。你们天氏的人，对自己都那么狠的吗？有没有违背誓言的先例啊？”

天控看向监管员：“晏薇姐姐，我才一岁。我怎么可能知道以前的事情？你要是想了解，可以问他。”

监管员皱着眉头：“天氏家族，我无权得知，我只是一个帮朋友赚点钱的人，所以才会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

天控看着管理员，一脸的疑惑：“钱？什么是钱？”监管员深知天氏一族的规定；天氏一族不用钱财，但是宝物极多，随手拿一件东西，就可抵努力三辈子的工作了。因为天控要完成誓言宣示效果，所有天氏一族都不能允许探望他，但又害怕天控会遭遇不测，于是请了外面的人，过来帮忙照看。

外面的人，一听没有钱，只有一些东西可以给，立马拒绝要求。直至这个代替朋友监管员的到来；看到天赋手中的东西，端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种东西仅仅一个，就可以让他一世无忧无虑，甚至还可以让他的四代子孙，都不用愁，找不到钱了。天赋拿着物品说着：“这东西，不知道值不值钱，若你能帮我们照看天控一百零八天，这东西就归你了。”

监管员看到天控问钱，是什么的时候，监管员露出一丝笑容；一边的晏薇当即跟天控说着：“天控，钱是涨人欲的东西，也是救助贫苦家庭的东西，有了钱，就能在这个世界上畅行无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监管员立马黑着脸看着晏薇。

“呵呵，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又能涨人欲望，我要钱用来干嘛？钱能根治人心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和我的名字一样？拿钱财控制人心？”

晏薇听到天控的分析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一岁的天控，立马举起手，在他面前起誓：“我愿与天控一同守护，最后一座天山。我虽不是天氏一族，但，我和天控有着同样的目标，若有违初心，与天控处罚一样。”

天控、监管员瞪着眼睛看着晏薇，天控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而监管员已经听说过天控的处罚了；违背初心，直接永世不得超生，而这个晏薇在监管员眼里看来，是十分有钱的，而她居然也跟着起誓；天氏一族的起誓十分讲究，不仅以血明鉴，焚香告知天地，还要在法阵里待一百零七至一百零八天，才能算是起誓成功，中途若有半点悔意迹象，直接让天氏一族的人，帮忙了结性命。

晏薇站起身来到监管员身边，跟他要了一些香火，咬手背出血，划破五指，滴血十三分钟后，才焚香起誓。天控回过头看着，她果然照着自己的家族规矩进行起誓。

监管员无奈摇摇头：“唉，都这种时代了，怎么还有人相信这种东西？算了，只要那宝物到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人盘膝而坐，天控再次入定，晏薇坐得腿脚发麻，睁眼看着旁边的天控，居然做到了真正的入定，自己也试着怎么入定。几番大脑混乱下来，终于不得不问天控：“你是怎么坐得那么稳啊？一连一天，甚至一个礼拜，一动不动的。”

“心无杂念，自然清静，清静自在，自有一番享受。”

晏薇试着静下心，但总无法去除脑海里的杂念，根本无法入定。只要不违反，天氏一族的规则，她可以在法阵里随便吃，但，全是素食，水果加馒头，而且也不能离开法阵，一旦离开法阵，直接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再次到深夜一点多，十几个孤魂野鬼，陆陆续续游走到天控面前。发现水果和包子全部被人吃完了，几个孤魂野鬼，质问昨夜来这的孤魂野鬼；不是说好有水果和包子的贡品吗？现在全都被人吃完了。天控旁边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女孩子。

几个孤魂野鬼，看到晏薇满嘴的水果籽，立马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饿死鬼投胎成人的，把他们要吃的水果和包子，全都吃完了。监管员闭着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天控和晏薇；心里再想着邪门的心思。

“这小子，一坐就是一个礼拜，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妞看起来不错，诶，不行不行......拿人钱财，岂能干这种无耻的行为？”监管员的眼睛一直盯着晏薇的身体看，心里又想着：“这里又没有摄像头，天不知，地不知，就算我得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不行不行，太龌龊了。”

几个孤魂野鬼，被他的摇头晃脑给吸引了，都转过身，互相讨论着：“难道是他偷吃了贡品，然后诬陷女孩子？”

“有道理，女孩子已经在睡觉了，他还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做贼心虚了这是。”

“去把他吓走，别让他偷吃东西了。”

监管员突然站起身，朝着女孩子走了过来，孤魂野鬼看到他那双眼睛后，这回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这混蛋，想要侵犯女孩子。居然在我们面前要侵犯女孩子，太可恶了！”

刚弯下腰的监管员，外面狂风大作，刺耳的声音，就像鬼的嚎叫一样，凄凉又刺耳。天控也在这时睁开眼睛，监管员回过头，看到天控睁着眼睛，吓得双腿发软，双膝跪地，脸色煞白地看着天控。天控看到他面色苍白，全身发颤，看了看外面的风，温柔地说着：“要是冷了，可以先回去备点衣服过来。”

十几个孤魂野鬼，在天控身边嚷嚷着：“他是大坏蛋，坏人啊，我的妈呀，你不要这样子行不行？”任凭十几个孤魂野鬼如何嚷嚷，天控一句都没有听到。监管员听见天控的话，立即站起身，往外面跑了出去，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跑到山下，缓口气嘲笑天控：“傻子，今天不得手，明天，后天，终有一天，肯定得手的。我居然怕这么一个傻子，我在做什么？”

天控回想着他刚刚的面色，和他蹲的位置，是在晏薇这边，一下子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笑了笑，再次闭上眼睛。在他身边的十几个孤魂野鬼，看到他刚刚的动作后，都知道他应该知道了什么。为了以防那个人，再次心生歹意，十几个孤魂野鬼，制定了一套计划。

白天时分，监管员无时无刻都盯着晏薇的身体，脑子里想着各种肮脏的画面。天控看到送水果和包子的人，再次来到跟前。看到晏薇时，问天控她来法阵里面干嘛。天控说出晏薇也是和自己为了誓言宣言，才进入法阵的，同时让送水果的人，多送一点上来。

“好的，我们一直等您这句话，给您送一车过来，都没有问题。”

晏薇笑看天控，而她的笑脸，则被监管员铭记在心里面。吃饭时间，监管员吃着香喷喷的快餐，而晏薇则吃着水果，天控则是再次入定。晏薇试着去除心里的杂念，盘膝而坐，静下心，脑海一片空白，呼吸均匀，渐入佳境。突然，发觉肩膀有什么东西，睁开双眼，监管员的手，停留在半空，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监管员心跳加速地看着晏薇，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一样，脚不着地，手动不动去碰一下晏薇的肩膀。天控早已睁眼，一直看着他的手，一会去碰一下晏薇的肩膀，一会又停下来，但身体极为不协调，脚跟也不着地。

天控看到他印堂发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晏薇则不一样了，直接站起身，就是一巴掌：“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监管员的嘴巴，就像被人缝上一样，无法张开嘴巴。“天控，你看你们家族，请的什么人做监管员，居然想侵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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