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经天死后,温钟韵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更加沉闷了。
第二天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走进学堂。
当他来到自己的座位,发现桌上刻满了污秽的语言。
他静默着在原处站了一会,慢慢回头,只见身后有个同窗外捂嘴偷笑,甚至低声嘲讽。
回过头,他伸手将同样被刻满的椅子提了起来,托着走到了那个同窗身边,轮起椅子砸了下去。
旁边的同窗们都惊呆了。一名同窗见机不妙,连忙去找先生。
先生以温钟韵肆意殴打同窗为由用戒尺抽了他几十板。至于那个搞恶作剧的人,他在温钟韵轮起椅子砸向他时迅速闪开了,自然没有一点事。
倒是温钟韵的手,情况就不太好了。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当晚回到家,温先生不在,薛久安也没来。他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会呆。突然想到先生打他时对他说的话,
“只有知道疼了,才会长记性。”
李先生当然知道那同窗欺凌温钟韵的事,也知道他并没有被温钟韵砸伤。
可为什么要坚持责罚温钟韵呢?因为他看不起温钟韵,他看不起温先生。
温钟韵垂着头看不情神色。突然起身缓步走到厨房,拿起盐罐朝那只血肉模糊来的手洒去。
钻心的疼冲击着大脑,他咬紧牙关,合起手掌将盐握在手里。
“疼了…才会长记性…。”
在人界广宁镇的学堂里,这些种种都堆积在一起,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划开温钟韵心底里的温柔,残忍且无情的剖开那些骇人的黑暗与杀心。
温钟韵发间别着一支木簪,那是温先生为温钟韵亲手做的。因为温钟韵的发量较多还很长,所以只用发带的话是绑不住的。
木簪很朴素,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花纹,但很光滑,不会缠住头发。
温钟韵立在铜镜前,摘下木簪紧紧握在手里。眸子里的血光在也隐藏不住了。
洁净无暇的木簪此时以沾满鲜血。
温钟韵模仿李先生的字体写了一份辞别书。可李先生的邻居却在三天后的早晨发现了躺在后院的尸体。
那是李先生。
尸体的喉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和他的心一样。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有人死去或离奇失踪。却始终没有人怀疑过温钟韵。
他的木簪也不似从前那般光洁,木簪的前端开始发黑,总有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一天晚上,他正坐在水桶旁帮薛久安顺鱼鳞。
薛久安凑近嗅了嗅,“怎么一股铁锈味?”
温钟韵手一抖,差点揪下一片鳞。
“没有啊…我没闻到…。”
“哦,好吧,一定是我太累了。”
温钟韵收拾床铺时,他突然上前拦腰抱住了他。
温钟韵被吓了一跳,随后冷静下来道:“你无聊吗。”
薛久安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无聊啊。无聊死了。”
趁着温钟韵不注意,悄咪咪的在他胸口处摸了一把。
“手感不错嘛…不对,这是琉璃环的气息!”
薛久安深信不疑,又摸一几下,才确定那就是琉璃环。
琉璃珠环可以根治他的病。但是取出琉璃环的方法莫过于太残忍,类似于开膛破肚。
温钟韵百般无奈的掰开他的手,“我忙着呢,你自个儿去玩吧。”
夜深了,温钟韵已经睡熟。薛久安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轻轻的把温钟韵从被窝里捞出来,放在自己的肩上。
双手搂着他的后背,拍着,安抚了一下,让他继续熟睡。
现在的温钟韵只穿了件里衣,所以探查起琉璃环很是容易。
确定好位置后,薛久安拿起刀在他后背比划了两下,刃端轻轻的触碰到温钟韵的后背时,薛久安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盯着温钟韵熟睡的侧颜,陷入沉思。
现在薛久安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温钟韵取出琉璃环治好自己的病就能活下去,二是放过温钟韵自己等死。
薛久安闭了闭眼,任命般吐出一口气来。猛的把刀抛向窗外,他选择放过温钟韵。
因为动静太大,温钟韵眯了下眼,薛久安忙拍拍他的背哄他睡觉。没想到这种幼稚的方法竟然对他有用,没多久便闭眼重新入睡。
梦境到这里却突然剧烈抖动。眼前的画面不断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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