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既已入楼,原本应是楼中之人,遵循楼中事务,只是,吾实则将军幼女,上下一品,为国效忠,若楼中之人做下反叛之事,红羽拼下这条命,即便博不下万载功绩,也寻个问心无愧。”柳淖烟不知道听雪楼要做些什么,但是若是于道义不合,她也愿意万死一博。
“哈哈哈哈,你这小小年级,心智竟如此成熟,真真是妖孽,不过如果我现在捏死你也就像杀个鸡仔一样。”李公公一如既往的装作太监的尖细声线,激动起来钻人耳朵。柳淖烟也是佩服他,都揭穿了身份还要扮作太监样。
“您大可如此,但却初入宫中,将军之女便无故死于非命,我即便不得宠爱,总归还是将军府的人,如此打将军府的面子,怕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太后也顾不过众多官眷的心,朝堂本就动荡,宫里随随便便死个将军幼女,怕是让朝堂上下动荡不安。”柳淖烟皱了皱眉头,捏紧了袖中的暗器。
李公公绕着柳淖烟走了一圈,似怒似喜:“很好,很好~好得很。仙音教了个好徒弟。”
“我若真是内奸,你如此打草惊蛇,便是提醒敌方重新布局,蠢货。我要是你,我便匿于人群,等待时机,一击毙命。”李公公居高临下的撇了一眼柳淖烟,这一眼让柳淖烟捏了一把冷汗。
“……”柳淖烟未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公公。
李公公定定的瞧了瞧柳淖烟,叹了一口大气,似有万千斤的难以言说。
“楼内人之命,皆属楼中,楼中之人乃各国亡命之人,无国无家,我本楼中人,早该断却尘世,却恋这人间一情,吾所图,为太后所命,只此……你便游说仙音,莫要偏听偏信现任楼主,远离朝廷之事。”
“李公公你所说,我不全信,雪夜毒无全解之法,现如今也应该无人能制此解药,我不要挟您做任何事,只是我若发现您的反叛行径,不用我亲自取你性命,一月内,你将僵冻而死,这是一个月的解药,您自拿着,发作之时,服下后以内力调息即可。”柳淖烟从广袖里拿出一瓶小小的药瓶,丢给李公公。
“你何时……”李公公这时才觉察不对,立刻调息搜寻毒物在体内的位置,不稍片刻,气息一滞,面露难色。
柳淖烟面无表情的提醒着:“您可别去逼迫它换位置,雪夜毒,遇强则强,您逼它走,它便越是走不了,剜心之痛,您还是不要尝试了。”
李公公放弃了挣扎,服下药水,一边调息一边说:“呵呵~我道以为你是个蠢货,原来你早就有备而来,我若是叛乱之人,我这一身毒,内力不调,你可取我性命,倒也没有暴露你,若我是个软骨头你就着这毒,还能操控我,你依旧在暗处,我若不是,这毒,也是对我的警告。”
“李公公人自大了便容易马失前蹄,你一早就知道我跟着却支走旁人单独见我,想来你是没把一个内力低位的小姑娘放在眼里。”柳淖烟笑了笑,撇了一眼微微有些雪光的梅花。
“啊……是梅花啊。呵呵,是老朽疏忽。”李公公自嘲的笑了笑,他确实察觉到了有个内力低微的小孩子跟在身后,便支开了旁人,想探探这人的来路,若来人不对,除去也不费力。
“雪夜梅香,倒也是应景。”柳淖烟把手揣进了毛绒绒的袖筒里,端了一副小女儿的天真模样。
“放过林柠,其他人,我不管。”
“林将军幼女,尚且年幼,饿上几餐,再为太后抄经书祝祷即可。”李公公调息完毕,起身往大道上走。
“啊……便谢过公公。”
柳淖烟越上宫墙,回了鹿林书院。
他们果然被贵女们排斥了,林柠背着坐立不得的魏辞离抽不出手来争抢好一些的屋子。
林柠背着魏辞离往柳淖烟这边走,命令道:“喂,那谁,去要一间好些的屋子来住。”
柳淖烟笑嘻嘻的打开房门:“这里挺好啊,单室独栋,多宽敞,一人一间屋子,门口还有竹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室无竹,听过吗?他们那有什么好的,三人一室,挤死了。”
然后一手接过林柠背上的魏辞离往,挑了间干净点的房间把魏辞离放床上。
“啊~疼……”放的时候,柳淖烟直接把魏辞离一屁股放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魏辞离疼的龇牙咧嘴。
“魏姑娘!”林柠着急地赶忙过去扶,然后没好气的推开柳淖烟:“起来,你能干点啥?”
林柠轻柔的把魏辞离翻了个面忙前忙后的把另外两个房间的枕头被褥都搬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铺在魏辞身下,生怕硌着碰着了。
柳淖烟见状问道:“喂,都拿过来了,我晚上盖啥?”
柳淖烟顺势坐在椅子上,看着林柠忙前忙后,拿起茶壶想喝水,结果就是茶壶里滴水没有,茶盏还有一层灰。
“冷死你个乌龟王八蛋,去打点水来,辞离到现在都滴水未进。”林柠凶巴巴的把柳淖烟从椅子上薅起来。
“嘿,我是你的奴隶吗?”柳淖烟歪了歪脖子。
“柳小姐,麻烦你了,我实在……”魏辞离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柳淖烟看着不是滋味,闭嘴提壶出门去了。
“冷死活该,我怎么就活该了?柳小姐,麻烦你了……”柳淖烟在路上模仿他们俩的口吻,一边吐槽,不知怎么的,心里有股无名火。
“诶,你干嘛。”柳淖烟来到中殿,径自倒了三杯茶牛饮,然后拎了两壶茶出门,就被叫住了。
“拿水。”柳淖烟回头,又是左梅静,她怎么这么烦人。
“柳小姐好教养,进人中殿,自顾自牛饮起来,还带走两壶茶,知道的是将军之女,不知道的以为乡野村姑。”左梅静嘲笑,左右环顾,像个生了鸡蛋四处炫耀的老母鸡。
“怎么才算好教养?三叩九拜,写本书?”柳淖烟没有耐心好好跟她说话,可能是无名火还是得发出来。
“三叩九拜写书倒也不必,你给我磕一个头,水就赏给你了。”左梅静得意地扬了扬头。
“左小姐好大的脸面,家父从正一品,令尊从二品,到何时也没有正一品向二品扣头的道理。”柳淖烟笑了笑。
“在这儿,我就是道理,你一个小妾生的杂种,敢同我叫嚣。”左梅静指着柳淖烟的鼻子瞪圆了眼睛,四周的贵女也包围了过来。
柳淖烟翻了个白眼绕开了左梅静,提溜着两壶茶正要出门,贵女门就关了门,一副以多欺少的得意模样。
柳淖烟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对拦在门口的两位贵女说:“让开。”
“不让你又如何?”左梅静从后头冲过来,似乎是想抓柳淖烟的头发。
柳淖烟轻巧躲开,顺势一推,左梅静就摔了个狗吃屎,柳淖烟放下手里的另一只茶壶,快步走上去,骑在左梅静背上,用手薅起她的上半身,给她灌了一壶茶。
“左小姐,渴的很啊。”
灌完柳淖烟起身滴溜起放在一旁的茶壶,推开呆住的贵女离开了中殿,不出所料的左梅静起来就破口大骂,然后想追出来,结果一脚绊倒在门槛上,一身闷响,贵女们惊呆了,赶忙去扶。
稍一段烟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