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平京城内下了场大雪。
柳淖烟的马车飞快的在汴梁的街道上跑着,车顶的红缨被吹的猎猎作响。
柳淖烟伸手佛开马车上的幕帘,瞧着宽敞的青石街道,唱戏的依旧唱戏,卖菜的依旧卖菜,给年关添颜色的红联、焰火,从他国赶来表演的异士,无一不是热热闹闹,他们不知道皇城将变,边境告急。
柳淖烟叹了一口气,瞬间凝成白气飘了出去,就那么一会,手和脸就被冻的发红。
她闭了帘子 ,抱紧了手里的汤婆子。
突然帘外传来喊声:“小肥婆,你也去皇城吗?”
柳淖烟欣喜的掀开帘子,林柠穿的很单薄,一身青色束袖外袄,长发高束,只披了件白狐狸毛做的披风,被风吹在身后飘扬。
“这般冷,你怎么穿这么一点。”柳淖烟看了看自己裹的圆乎乎都觉得冷。
“你要不跟我坐马车吧,外头下大雪,你骑马可怎么行。”柳淖烟的头发被吹乱了,糊了自己一脸。
“哈哈哈哈,我看不用了,小肥婆,你还是关了帘子吧。”林柠笑了笑,放慢了速度,柳淖烟的马车却被车夫赶的更快了,林柠身旁全部都是轻骑军,看起来她是被押去皇城的,而柳淖烟也没好到哪里去,马车里一个面相精明的宫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车夫也是宫里的侍卫。
“小姐的手暖凉了,换一个吧。”宫女笑着递过来一个暖手袋。
柳淖烟总觉得这个丫头笑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呜呜呜……”行至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里头传出悠悠的哭声,柳淖烟没有震惊于皇宫内还有这般荒凉破败的地方,毕竟这个院落,是她的葬身之地。
“尚宫,皇上当真把官眷囚禁在冷宫旁边?”柳淖烟冷冰冰的仰视着比她高大半个头的司仪尚宫,可仰视只是身高,那眼神明显是上位者的威压,尚宫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柳小姐,自然不是这处,这条是近路,天在下雪,路长行处怕凉了小姐。”司仪尚宫被柳淖烟瞧的浑身不自在,她觉得那眼睛可以看穿她的内心。
“尚宫有心了,我初来皇宫,瞧什么都是新鲜的,况且爹爹与我说过皇城颇是尊贵,您带我行至此处,怕是降了皇宫尊荣,还是上大路去罢。”柳淖烟说不上来前面有什么在等着她,她只觉她若跟着去了,她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柳小姐还是随奴走罢,大路遥远着了风寒可了不得。”尚宫向左右女使使了使眼色,两边就压迫过来,柳淖烟大觉情况不妙,想往回跑,却被堵了去路。
“柳小姐跟奴走罢,莫误了时辰。”尚宫逼近。
“再靠近一步,我就勒断你的喉咙,不许喊!”柳淖烟莲步轻跃,轻巧的落在尚宫的身后,抽出发簪里的机关线,勒住尚宫的脖子。
“不许喊!”尚宫吓尿了,对着要叫喊的女使说,慢慢蹲了下去,毕竟她那么高,柳淖烟一个小孩,光是居高临下扯着她的感觉都已经很疼痛了。
“谁指使你对对将军的女儿下手。”柳淖烟勒了勒手里的绳子。
“柳小姐,即便你勒断裂奴的脖子,奴也不能说,奴的孩子在他手里。”竹子上的雪掉在了柳淖烟的斗篷上,冷宫的门缝里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疯疯癫癫到笑着看。
“罢……带我去主路,今日之事不许对旁人说,否则仔细你们脑袋。”柳淖烟一个个打量着其他两人,女使慌慌张张的跪了一地,皆道遵命。
“哈哈哈哈……痴人痴人,我见过你。”疯女人使劲把脸从门洞里钻出来。
“你没见过。”柳淖烟上前一脚踢晕了那个女人,把她推进墙内。
“柳小姐,这边请。”柳淖烟把机关线收回簪子里,她其实也不需要指引,这皇宫,她前世在熟悉不过了。
柳淖烟自顾自走在最前面,她脑子里在盘算着这一年要怎么在宫里熬过去,才刚来,就已经等不及要对她不利了,也没顾及到她初来皇宫不识路的身份了,尚宫在后头跟着,心里纳闷极了,面前的小姑娘,瞧着不过才十二三岁,脸上挂着婴儿肥,白的跟雪团子一样,可就是这样一个雪团子,刚刚竟然可以轻而易举要她的命,那种神色,像个杀神,而且她怎么这么熟悉宫里的路,带着满腹的疑问和没完成任务的忐忑,一路无言的到了官眷的关押地,说关押,其实也没有做的很过分。
院落四进院,每个房间住一位官眷,中堂布置成了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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