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狩猎也随着两个将军的话,告一段落,有时候人不是不能接受对方的改变,而是接受不了当面的戳穿。
柳淖烟骑马跟在柳清源的身后,暮色撒在柳清源的背影上,柳淖烟一瞬间又恍惚了,她好像看见了自己坐在他的身后,佝偻的身子,柳清源一边骑马还要一手反到身后抓着柳淖烟,两人似乎都很痛苦的样子。
自己的父亲仿佛是这世间最后的依靠。
她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她从不记得上一世有这种时候,她到底是忘记了什么?想着想着人就晕了过去,马在高速的跑着,柳淖烟还有一丝丝意识的时候就觉得惨了,这一下不摔死,也要摔出个好歹来。
“肥婆!”柳淖烟能感受到自己正摔下马去,也能听见林柠略带惊恐的叫她肥婆。真是让人生气啊,她都摔下去了,还要叫她肥婆。她正等着摔下去的剧痛,却落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怀里。她也不用多想了,她父亲的怀抱可没这么软,她一定是落到了林柠的怀里,不由的觉得高兴了一下,那么危险的情况,林柠居然护住她了。
高兴是高兴,高兴完了以后彻底就没意识了。
“晓帆。”柳淖烟醒来的时候正值午夜,月光从窗户倾斜而下,照在她的床幔上,有些许寒意。
“小姐,你怎么又晕了啊,这次多危险啊,马跑那么快,要不是林小姐托住你了,你这条小命怎么保的住啊。你死了不打紧,我找下家可难。”晓帆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听见柳淖烟蚊子大的声音赶紧跑了来,眼睛熬的发红。
“晓帆,林柠怎么样了吗?”柳淖烟缓缓爬起身来。
“她看起来应该不妙。”晓帆,端过来一碗白米粥,米粒颗颗熬的晶莹剔透。
“如何不妙?”柳淖烟推开晓帆喂她粥的手。
“她是直接跳马,用自己当肉垫子,垫在你身子下的,我过去扶你起来,她的脸色就很苍白了,我想,她手臂和胸口的伤应该又裂开了,还要装作无事发生,她穿的衣服颜色深,但是我逆光的时候看见衣服上的反光了,应该血溢出来了,还装着很正常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他爹发现。”晓帆有些生气的把粥啪的一下放下,似乎在说爱吃不吃,老娘也不想伺候。
“我想去看看她。”柳淖烟起身,要去抓衣服。
“不许去!你不看现在什么时辰?你以什么名义进林府?明天下了拜帖在正大光明的上门。”晓帆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衣服的另一角,两个人的力气越使越大,衣服就应声裂开了。
“胆敢无礼!”柳淖烟气到了,把衣服丢在地上,怒目圆睁。
“明天我自去请罪,睡下!”晓帆一扯被头,把柳淖烟裹的彦严严实实,地上的衣服用脚勾起来当成了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也就仗这你比我高大!”柳淖烟的头漏在外头,圆乎乎的小脸被被子夹的嘟了起来。
“切,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点,十三岁的年纪即便你智商高、谋略高又怎么样?轮使蛮力你还能敌过我这个18岁的不成?而且你碰到林柠就像被下了降头,智商近零。”晓帆把柳淖烟抗在肩头,然后潇洒一丢。
“你帮我去看看她有没有事好不好?”柳淖烟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去。”晓帆拒接的很干脆。
“求你了。”柳淖烟眨巴起了小鹿眼。
“你别这样,我不吃这一套。”晓帆扭过了头。
“晓帆,她是为了救我才复伤的,不知道她好不好,我始终不安心。”柳淖烟柔柔的说。
“就差这几个时辰?”晓帆气的扭过了头,却看见柳淖烟微红的鼻子和眼睛。
“嗯。”柳淖烟点了点头,显得更可怜了。
“嗷~服了,我去我去!”晓帆赌气一样的站起来喝了一口茶,开门隐匿在黑暗里。
“蛮力比不过你,还拿捏不住你了?”柳淖烟也睡不着了,使劲拧巴了几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我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柳淖烟开了盏夜灯,端着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她眼前总是出现她个父亲的事情,可是对于那些事她又是模糊的,柳清源的那些呵护,她是不是真的拥有过呢?
可是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她的记忆有时候就像被可以剪辑过,上一世她偶尔也会想有些事情发生的很不合理,即便她误会了林柠的父亲,可是她又怎么会查都不查就认定是林悦晟干的呢?这不符合她的本意啊。
即便她上一世爱苏乾,可是她又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挚友,迷晕让她破身,失去所爱,她怎么恨的下心呢?
还有她一直很疑惑,她怎么会忘记生孩子的时候的疼痛,她不记得她怎么生下的孩子。
一切的事,都解释不通了。
她越去回忆,脑袋就越痛,她的脑袋里好像装了一个钉子,她但凡想碰一下,都刺得她生疼。
稍一段烟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