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对面卖豆腐的豆腐陈,酒馆的掌柜和小二,屠夫林,还有几个乞丐也在其中,他们一个个列队走出又走回。
要说乞丐们跑来赚钱也就算了,很正常,可是那些有正当工作的怎么也跑来赚这份辛苦钱?这么爱财?精神是好的,可是体力上能行吗?别赚了钱用来买药吃就不太好了吧?
我看着他们鱼贯而回,突然想到一点,后背就开始冒冷汗。
不对啊,我刚才来的时候,这些人们明明都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做生意哪,怎么比我还快,一转眼就来干活了?他们的地盘上,还有地道?而且现在正是做生意的时候,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赚,难道搬土赚的是金子?
我来不及再回去验证,却在这时,我眼前一亮,因为我看见了寺院里对我爱理不理的几个小和尚!
他们穿的不再是光鲜亮丽的僧袍,而破烂的布衣,一个个骨瘦如柴,满头满脸全是泥土,他们刚刚还和我在寺院里,现在怎么来演这出?
我愈发的迷糊起来了。
我看着他们把泥土倒掉,又转身往回走,一个个的面如死灰,走得再近一点,我才发现他们一个个的脚上都绑着麻绳,长长的麻绳把他们全串了起来,谁也跑不掉。
他们难道和白大叔一样,全是孪生?那这也太巧了吧,命也太苦了吧?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背后移到脖子上,我稍一扭脸人就僵住了,因为我看见一把钢刀正架在我的肩膀上,寒光闪闪的刀刃对着我细嫩的脖子,一个不当心就会像切豆腐一样切下来。
我不想脑袋搬家,就只好听他们的话,慢慢起身,然后往前走。
我终于出现在那些搬土石的人的面前,我对他们轻轻招了招手说了声嗨,可是,他们却漠然地扫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同情,兴灾乐祸和别的什么,但没有一个像看见熟人也出现的惊讶就从我面前走过了。
“暮一师兄!”我叫了一声寺院中的一个和尚,他的目光里这才出现了惊奇,扭过脸来打量我,身后的人一捅我的后背:“不许说话!快走!”
我踉跄了一步,离叫暮一的和尚更近时我小声说:“你干嘛这眼神?”他说了一句:“你是谁?”然后就又被另一个衙役在他的肩膀上来了一刀柄捶翻在地。
我被推到一个小木屋前时还奇怪地看着他,什么叫,我是谁?看来,他真的是另一个暮一和尚?
可是,如果真是孪生,为什么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还全是和尚,一个在外面成天打扫院子,安安稳稳,另一个在这里做苦力生不如死?
我没时间多思考就被推了进去,我以为这是个小木屋,但实际上,这是一个通道,没人管我是谁,没人问,把我的搭袋扔到角落,上来两个人就在我脚上套麻绳又扯掉了我腰间的木牌,并在我的脸上写了个什么字。
“喂,你们要干嘛?我不是犯人!”我叫嚷,结果有人上来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直响,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不许说话,再多说一句,就吃鞭子!”一个衙役瞪着他的大眼睛对我说着举了举他手里的那根长鞭。
我闭了嘴,长久以来,我和师兄学会了“听话”,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听和想,他让你别说话,你就先闭嘴,不然他的鞭子一定会落下来,然后,在不说话的情况下,注意观察再想解决的办法。
我们有时候遇上山贼土匪之类的就是用这个法子,听他们说什么,再想计策,师兄脑子灵,多半都会想出解决的方法来救我们全身而退,可是现在师兄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我得靠自己了。
我被套了绳索后就顺着一条向地下的通道走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另一个环境。
往下走了可能有三四里这才到了一处空旷的山洞,空气很不好,极度潮湿,有些地方还在不断地滴出水来,四下参差不齐地露着树根,巨石的边角,我听见远处传来铛铛的声响。
身旁的衙役推搡着我顺着那窄小的通道往前走,远处有几张桌椅,坐着几个人,他们看见我们来,其中一个迎上来,他们之间也不多说话,我探听不到什么信息,只能任由那人拉着我往另一个通道走。
这个通道修的比较平整一些,弧形的洞枯,我伸手就能碰到,四周的泥土被清理的很干净,而穿过这个通道,我的眼前又豁然开朗。
这又是一个硕大的山洞,到处全是堆放着碎石,有一拨人把碎石泥土背在身后的背篓里运出去,一拨人就在石洞壁前挥舞大锤去敲打,面前这些足有几百号人,脚上全套着麻绳。
衙役拉着我走到一块墙壁前,那里也有巡视的人,他看我一眼伸手把我拉过去和另外一拨人的麻绳结在了一起,又递给我一把铁锤指着一面墙上的大石头说:“砸!”
我看着比我矮不了多少的锤子说:“你觉得我能挥得动吗?”他踹了我一脚,我一下摔倒,胳膊就被碎石给撞破了。
我回头,他冷冷地看着我,我觉得,这份工作可能并不能赚钱,但是疑问还在,两个画面在我面前交错,一个是城里的旖旎火光和歌舞升平,一个是眼前这些宛若地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没人扶我,四周的人都冷冷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是投来一些无助的眼神,我只好吃力地去拎那个大锤。
说实话,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重的东西,现在我觉得自己有种手无缚鸡之力感。
那个大锤似乎是长在地上一样,我拖是能拖动,但实在拿不起来,使了半天劲,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打湿了,一盏茶之后,那个衙役也很无语,然后伸手把大锤夺过来丢在一旁,换了个小锤子,让我去砸那些脚边被他们砸下来的大石头。
我握着小锤柄蹲在一旁,一下一下地敲,可是只能砸出一道白印儿来,飞出几个米粒大的小石头渣子。
“用力!”衙役又一脚把我踢翻在地。
我别过脸,高高地举着锤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砸下去,结果一片石头渣子飞起来一下撞在衙役的下巴上,瞬间给他开了一道血口子。
“你他娘的故意的吧?!”他气坏了,举了鞭子就要打我。
“你还是包扎一下,不然下巴会烂掉的!”我一抱头大声喊,“这种石头上肯定有不好的东西,不包扎,下巴一定会烂的。”
他举着鞭子瞪了会眼睛,可能是血流的太多,叫了人过来,他自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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