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暗,谈话间几人走到了那人所说的地方。
敲着面前这堆破屋烂瓦,沈攻玉看看沈如晦,开口问道:“这便是他口中的‘皇亲国戚’?”
要说也怪不得他这么问,在三人面前立着的分明就是一件破屋,茅草屋顶,泥墙破砖。别说左右石狮了,竟是连牌匾都没有一块,只在外用白粉抹着一字:李。
见这场景沈如晦也不由得疑惑道:“莫不是走错了?”
说着他看向秦行知,后者连忙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朝他耸了耸肩,也是分外无奈。
这三人正在门前说着话,却见眼前的破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伴着一道男声从门内传来,那声音里还颇有些调笑的意味,只开口说道:“李府正是此处。”
沈攻玉抬眼看去,那人一身青色素面杭绸袍子,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蟠离纹锦带,一把绢纸白扇正握在手中。
对上他的视线,那人大方的一笑,领口上绣着“玉山观”三字在光下微动,沈攻玉当下便知道了这人的来处。
可他身边的沈如晦却在看见这人的瞬间就黑了脸,他一侧身进到院里,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就直直向屋内走去。
可那人倒是不甚在意,比着扇子尖朝屋内一指,为沈攻玉让出路来。
沈攻玉身子一顿,倒是有意同这人说上几句,但听得秦行知在后面一声“哥”叫出来,便也只朝屋内走去,不再言语。
见几人都进了屋内,那人转身将院门锁好,随着秦行知也慢步走到屋中。
这不是别人,正是秦行知的兄长,玉山内门的三弟子,秦于渊。
进到屋内,沈如晦环顾四周,看着这破屋床上还躺着一人,棉絮锦缎的被子盖着,倒该是那所谓的“李大人”了。
只是越到近前他越觉得不对,这被里本该是随着人形凸起,可他却见得床上的被子平坦,到不想是有人睡着。
他一皱眉,还未将李大人身上的被褥掀开便已看出了不对劲。身后木门微动,沈如晦回头看去,只见秦于渊等人走进屋来。
见状他收回视线,朝秦于渊问道:“怪不得你同那人说只有我能救他。”
他解下药箱,将瓶罐摆在一旁的床头上,开口问道:“这化骨散从何而来?”
听他这话秦于渊却摇了摇头,故作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扯起嘴角笑道:“可不止是化骨散,里面还掺了其他东西。”
说着他用扇尖挑起被子,被下李大人的身子早没了骨头,好似一摊水似的瘫在床上,勉强维持着人形,却也不能叫人了。他身上生着绿芽,扎根在皮肤地下,汲取着养分。
见几人都看清了状况,秦于渊接着说道:“命不该绝,若是此时没了,怕是要出大事的。”
沈如晦撇了他一眼,无奈的叹气道:“神神叨叨。”
说罢他坐到床边伸手把脉,那李大人是连骨头都没了的,一滩烂泥般的摊在床上,沈如晦实在找不到脉象,便托着一丝灵力将皮肉撑起。摸过脉象不消片刻,那鼓起的胳膊竟又干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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