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和煦,翠鸟也躲在树下乘凉。
竹林旁,小院外,正有一人心急如焚的在门前踱步。许久还未见人来,那人又上前扣动门环
见院内两人一个在椅上躺着,一个在树下站着,倒是都没去开门的意思。沈如晦叹了一口气,自知是指望不上眼前这两人的,推门将人请进院中。
烈日炎炎,这人不知赶了多久的路,待沈如晦开门时早是满头大汗的。
才刚一进门,还不等沈如晦邀人坐下,这人拉住沈如晦的衣袖就要跪下,“沈大夫,求您救救我家老爷吧,这事实在是拖不得了。”
沈如晦忙将人扶住,提了提沈攻玉身下的躺椅,对这人说道:“你坐下慢慢说。”
闻言沈攻玉睁开眼,倒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见他还赖在椅上不动,沈如晦瞪了沈攻玉一眼,后者默不作声的将藤椅让了出来。
那人见状还是一摆手,“坐不得了,沈大夫!”
沈如晦一愣,却是将扶人的手渐渐松开了,“若是这般急,先叫寻常大夫看着,我再去也是来得及的。”
“来不及的,沈大夫!”那人看也不看屋内其他人,一门心思只想拉沈如晦出门。
“我家老爷在晋阳!”
沈如晦闻诧异道:“晋阳?”
他看了看沈攻玉,又看看那人急匆匆的样子,开口道:“你可知晋阳离这里要几日的路程?若是急诊,怕我去时你家老爷只剩一把枯骨了。”
“寻常去是要不少时日,”那人抹了把汗,继续说道:“可您若是用道家五术,不消片刻便...”
“且慢——”
话说到此处沈如晦立刻打断了他,“道家五术,又是谁同你讲的?”
他上下打量着那人,开口道:“我也同你家老爷并无来往,你不如说来听听,有什么我非救不可的理由?”
他二人有来有往的说这话,沈攻玉在一旁听着却甚是不解。他稍一转身,看见身边秦行知也面色凝重,便朝他问道:“道家五术,是什么?”
秦行知本看着沈如晦同那问医的人交谈,却忽然听见沈攻玉朝自己问话。左右看去也再无他人,只好开口对沈攻玉讲道:“山、医、命、相、卜五类;借此济世渡人,以成就三千功行。①”
他说着收回视线,“寻常说说,自然没什么关系,只是——”
话音未落,对面沈如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那你家老爷找的究竟是救命的大夫,还是替死的道修?”
只这一句话,引得两人纷纷侧目。
那人见状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沈如晦,焦急的说道:
“老爷已经看遍晋阳所有大夫了,前几日玉山观的人忽然到了,他说只有您能救老爷,我这才赶来的。”
说着他将那盒子打卡,丝绒绸布中裹着一个玉石环扣,“那道长说,若是您不愿来,便将此物交与您。”
见那环扣沈如晦当即明白过来,他一皱眉,还是没忍住暗骂道:“也是个不让人安宁的主!”
说罢他结果那盒子,转身瞧见沈攻玉同秦行知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伸手将那盒子扣好丢了过去,冷哼一声:“自己的东西,自己看好。”
沈攻玉被这一出扔的猝不及防,连忙一侧身子,下一刻那木盒正正当当砸在秦行知的头上,盒扣一开,绸缎中的玉扣掉了出来。
可真是凶。沈攻玉伸手将那玉扣截到手中,一转身跟上沈如晦的身影,兀自留着秦行知一人在院中揉额角。
就算是已经见了这许多灵玉,沈攻玉还是不清楚自己的本体叫人分成了几块。他那拿着玉扣仔细看了看,转身趁人不备丢进了沈如晦的药箱中。
自己的人,看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三人再不多言,问好了地方,沈如晦只朝那人丢下一句“你自己走官道。”便锁了院子。
其实这院子锁与不锁,倒是都防不住谁。见那铜锁落下,沈如晦顿时心里一安。
道家五术,山字为首;倒是不消半个时辰就到了晋阳。
走在街上沈如晦还不住的对沈攻玉说道:“原先都是找我来都是看病医人,如今却是降妖除魔,真将我当成什么道士了不成?”
可惜沈攻玉对玉山观中事一概不知,只听他这么说着,自己便也只好听着。倒是秦行知,一朝生死,面色倒是好了不少。
三人照着晋阳行去,现下明明是中午,晋阳城内却不见一人,甚至连客栈都将挂着的牌子撤下,锁了屋门,一副死气沉沉的场面甚是奇怪。
沈攻玉跟在两人身后,散开灵识四处探去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便开口问道:“这晋阳城可是什么没人愿意来的地方?”
听见这话秦行知倒是耐不住了,“怎么人愿意来?”
说着他一指三人身旁的一件小店,开口道:“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价钱直逼皇城脚下的。”
沈如晦赞同的接道,“几年前我也曾来过这里,断然不是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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