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秦行知叫张福盛将众人遣散,只留下他两人和张言在卧房中。
秦行知问道,“小公子出事前可由什么异常?”
张福盛摸了摸脑袋,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只得摇了摇头。
“不一定是奇怪的事,”秦行知看向床上的张言,“奇怪的人,或是什么东西,都是有可能的。”他忽然瞧见张言身下的褥子尽是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张福盛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这是上一个大夫出的主意,说是什么出血多就补补血,要我们把东西都浸过血再给他用上。”
秦行知接着问道,“那影壁墙上的也是你们泼的?”
“是,是”张福盛说道,“上一个道士说是要破灾,除血光,也就顺道泼了。”
秦行知问道,“你可知道这影壁墙是用来挡邪灵的?”
张福盛被他问的已是满脸冷汗,“知道知道,道长,我这也是着急啊!一时也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就先试试。”说罢他忙掏出一个帕子来擦汗。过了一阵,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秦行知说道,“秦道长,前几日确实有一件事,不过只是小儿的一个梦罢了。”
“无妨,你说来便可。”
“是前段时间的事了,”张福盛回忆着说道,“说是梦见了什么神仙,应允他建一座神庙供着,我当时只觉得小孩做梦而已,便没有放在心上。”
听见他这话秦行知卸下些许防备,开口道,“那该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他朝张福盛问道,“这几日请医问道你花了多少银两?”
张福盛思索了一阵,“算上今日请的沈大夫,总共一千两。”
一千两,起一座小庙足够了。
可想来他又觉的奇怪。按理说破财消灾,这财已经破了,为何灾还是不走?
看着床上的张言,秦行知一皱眉,“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发生过?”
“其他的?”张福盛努力思索着,还是摇头道:“没什么别的了,非要说的话,就是今日他朝沈大夫吼什么‘还给我’,之类的话。”
“他平日不言语么?”
“小半月了,今日是他第一次开口。”
话音刚落秦行知心下一紧,只见张言面色已是一片惨白,虽是闭着眼,眼皮下眼珠还是转个不停,连带着秦行知腰坠的玉佩也发出一道幽光。
糟了。秦行知面色一沉。
附身。
房里张言忽然坐起身来,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那眼神看着秦行知都有些发憷,他回头想叫张福盛先走,却见后者早已是摊在椅子上不敢动弹了。
伴着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房门被人推了两下,缓缓的开了。
当时张福盛叫人退开,门也只是稍搭着锁扣,此刻那人推开门,一副熟悉的相貌露了出来。
来的是沈如晦。
见状秦行知不满道:“也不知我是中了什么邪。”
他化出剑形握在手中,那由灵气凝成的剑发着荧荧蓝光,照着屋内愈发恐怖。
“怎的次次与我圆场的都是你。”
再看张言见到沈如晦,动作顿时停了下来。那一双白目眼珠忽然也不再转动,一副僵尸样子,站起身来不再动作。
秦行知不急去解决张言,他朝着沈如晦边走边说道,“观中是你,观外还是你。你这一双招子废了与没废,我瞧着也没多少区别吧。”
见他还是这幅样子沈如晦无奈的摇了摇头,左手一道符已然夹在在指尖,他见张言身边的阴气越积越多,控着符咒打了过去。
那黄符在张言眼前停下,忽然烧了起来。沈如晦见那火焰从红色转为蓝色,心下越发警惕起来。见那符咒的火焰渐渐消去,张言的眼皮这才缓缓合上。
屋中的四人保持着静态,灯芯的烛火被风一吹,登时屋内一阵黑暗。
沈如晦朝内间走去,也瞧见张言卧床上那一片血迹,转手捻一张符咒将被褥烧个干净。
觉察到他的动作,张言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是被那符咒压制着,只有眼珠在眼皮下转个不停,却没法睁开眼睛。
纵是如此他也还是朝着沈如晦的方向死死盯着,生怕他跑了一般。
秦行知看着沈如晦的动作,抬手将剑尖指向了张言。
张家公子生来就是富贵命,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易夭折的命数,能活到现在不知花了张福盛多少银钱;被如今这事一弄,整个人更显得瘦弱,脸上的青灰色愈发明显。
秦行知闭上眼睛,灵力霎时间从剑尖溢出,剑身的蓝光愈发明显,那灵力直向张言翻滚过去。
一朝生,一朝险。
正在这要紧的时候,秦行知只觉得肩上一沉,身上瞬间压来一件重物,他连忙侧身躲开,这才看清楚扑来的人——张福盛。
他这一身富贵肉也不是白长的,压在秦行知身上让他觉得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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