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清静只持续了半刻,门口便再次传来扣门声。
沈如晦听见那门外的响声,叹气道,“今日是别想睡了。”说罢将药箱放到凳子上,起身出去开门。
沈攻玉听着那敲门声“咚咚咚”的响个不停,悄悄在沈如晦身后问道,“我原先,可比他们要好上不少吧?”
沈如晦走到门口听见他这句话,忍不住笑道,“半斤八两,你还以为你多叫人省心似的?”说罢便将门轻轻推开。
门将开一道细缝,院外的人“蹭”的推门进来,也不说其他,扑倒在地便哭了起来。
“沈大夫,求您救救我孩子吧!”
进门的是个女人,身材有些发福,一身艳红柳绿的衣裳搭在身上到显得不伦不类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短衣布衫的老者,有些局促的看着他。
这老者沈如晦倒是认得,正是前几日来他院中寻医问药的一位。
可他听见女人的话倒是奇怪,问道“你家孩子怎样了?”
那女人闻言嚎叫声更大了,哭到,“今日您若不去张家府,他就要砍下我儿一只胳膊来。”那女人脸上脂粉糊做一团,看起来十分吓人。
那老人在她身后缩了缩身子,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见状沈如晦又问道,“你可是村中的人?”
那花团似的女人心思一转,连忙答道,“是,是的,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自这女人进门,一股脂粉味就飘满门口,沈如晦想了又想也不记得曾认识这人,村中也向来没闻到过这股味道,如今一诈倒是诈出来了。
想到这沈如晦笑道,“若是村子里的人,那便好办了。”他扶起那女人,“不如将那胳膊讨要回来,我定然给你儿子接好。”
“这,这,这...”那女人这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话,终于扶着门破口大骂道,“你这还叫什么大夫啊!对病人生死不闻不问的!怎么好说出这种话?!”
她身后的老人惊闻这言连忙要去拦,却被女人一巴掌拍到地上。
“简直没有人性!”
“就该让大伙看看你这幅嘴脸,还大夫?我呸!”
那女人愈说愈甚,甚至要将沈如晦推在地上,俨然一副泼妇嘴脸。
另一边沈攻玉看的清楚,只觉得不快,他还未见谁如此说话,便对着那女人说道,“滚。”
他这一字出口,那女人立刻没了声音,她诧异的摸上自己的脖颈,惊恐的看着沈攻玉。
后者伸手招来一道风,四周便卷起一阵旋风,将她镌着推出门口,连那一片脂粉味也吹得一干二净。那女人大睁着眼睛,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却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去。
沈如晦搀扶起老者,柔声问到:“可是出事了?”
老人难为情的看着他,不多时起身走出来小院。
见他不言,沈如晦也不再追问。
方才屋中灵动,沈如晦便察觉沈攻玉做了什么。这才朝沈攻玉缓缓开口道:“你这般损耗这灵力,渡劫时要怎么办?”他说着朝屋内走去,“我可没那么多灵药给你白白浪费的。”
听到这话沈攻玉还认真的思索了一阵,可还没回忆起自己上次渡劫是何时。
莫非——
莫非他还未度过劫?
他见沈如晦走进院内,这才收回了视线。
等到屋中,他又拉过沈如晦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腕上。
“诊脉。”他说道。
沈如晦倒是被他一番动作逗乐了,说道,“无碍的,他在乎常理论调,可我不在乎。”
沈攻玉看着他自顾自的说话,元神却是到了山中。他睡了太久,早也不知此时这山上是归什么精怪管着,便对着原先的山神住处说道,“把人看好,别再让他们进来。”
等他回神,就见得沈如晦还在兀自说着,“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真的跳脱出常理呢?”
“不知那张家许了他什么,”沈如晦道,“许是权势,许是钱财,但终究还是将人说服了。”
“可要是真的呢?”沈攻玉问道。
“真的?”沈如晦背起药箱走出院门,“真的也无惧,只尚存一口气,便能医好。”
见他这副样子,沈攻玉也随着起身。
沈如晦听见他的动作,无奈的摇摇头,“你怎的就赖上我了?”沈如晦说道,“可是我拿了你什么东西?”
他的话倒是让沈攻玉想起了什么。这一日早些时候他去山上,偶然见得山中精怪的洞中温着一个瓷瓶。
想及此处,他从怀中拎出一个瓷瓶,递到沈如晦手上。
竟还是温热的。那瓷瓶握在手上还发荧荧的光。沈如晦不知他要做什么,还以为是要自己帮忙,打开塞子嗅闻,“倒是奇怪,”他说道,“没什么气味的,也辨不出是什么东西。”沈如晦问道,“可是毒?”
“不是。”沈攻玉答道。
闻言沈如晦顺着瓶口轻舔一下,无味。
“你可是在哄我,”沈如晦将瓷瓶用塞子塞好,丢回他怀中,“不过常日里喝的水罢了。”
沈如晦看着手中拿荧荧的一团,将灵力灌满瓶中,再递回沈如晦手里,道,“店钱。”
“你这人,倒是真把我这儿当成客栈了不成?”沈如晦叹一口气,把瓷瓶收进药箱里。
等到沈如晦把那瓷瓶收好,沈攻玉才慢慢的说道。
“那是仙露琼浆。”
他这话倒是到是引起沈如晦的兴致。
“那你这仙露琼浆是如何配置的?”
“晨露罢了。”
“晨露何用?”
“解百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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