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兄…其实我觉得活着挺好的。”
藏梅点了点头赞同的道“活着是挺好的。”
“其实我不是很饿。”
藏梅似笑非笑的盯着青忧。
“小道长年纪轻轻都学会辟谷了?”
一大早听到青忧肚子的响声,藏梅去摘了菜做饭。
那个动静,我以为叙利亚打仗打到三清观来了。要不是眼睛看不见,我真想看看这做个饭是怎么整出这么大声响来的。
也不是没下山买过现成的吃食,来来回回跑着费时又费力,因为看不见藏梅刚走青忧就差点被人骗走,还是藏梅找过来给人拦下来。打斗途中闻到了血腥味,还以为藏梅受了伤。之后藏梅说自己去买,但是青忧也不愿他这么受累,就说还是自己做饭吧。
本着不能浪费心意的想法,我颤颤巍巍的夹了一筷子不知名黑糊物体放进嘴中。好苦,当时我就想呕,又硬是忍了下去。
“不好吃?”藏梅自己夹了一筷子。
也不能说不好吃,应该说可以去给鬼医圣手充毒库了,恐怕梅兄也没吃过自己做的东西吧,或许他以前压根就没做过饭呢。这一盘子下去我估计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如果火候小一点应该会更好吃…的吧。”青忧用筷子戳着那一盘生化武器。
最终这饭还是藏梅协助我这个伤残人士做得,得亏我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得好青年,不然得饿死在这,在自己家饿死的道士,传出去脸都得丢完。
“之前我就想问你,这么大个道观就你一个人?”藏梅帮青忧换了药后顺势坐在床边。
“……嗯。”
我是被师傅救回来的,小时候也曾问过师傅为何道观里除了师傅就只有师叔,师傅乐呵呵的和我讲现在修道太辛苦了,哪还有人愿意学这个,以后道观就靠我传承了。
从小我无父无母,师傅师叔就像我的父亲一般,只是几年前师叔下山出了事,师傅去找师叔后再也没有回来。
突然感觉有人摸了摸我的头。梅兄……是在安慰我么?
“有蚊子。”
春天哪里来的蚊子。
许是察觉气氛有些尴尬藏梅又开口
“那这些年,你可有去寻过他们。”
穿越来的前一天,我公司刚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本以为自己可以带领手下一众员工奔赴美好未来,没想到带着他们搞团建春游的时候碰到了山体滑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在道观里立了他们的牌位,同师傅师叔一起上香。如果他们能和我一样有第二次生命就好了……
不过穿越这种事是不可能和别人讲的,出生时没被雷劈死就差点被爹娘活埋了,穿越这种事说出去估计更要被当妖怪了,封建人恐怖如斯,我可不想上天给的第二条命用在被人当萝卜上。
“家师不许我二十岁之前下山,据说是要躲我命里的劫。”
师傅下山的前几日就做好了他与师叔的牌位。二人是亲兄弟,手有一套法宝,名叫并蒂莲,可以感知对方的状况,师叔被人请出山后没多久师傅手里的那朵莲就破碎了。他讲师叔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下山寻找师叔,临走前把道观托付给了我,嘱咐我二十岁前万万不可下山,如果他也没回来也别去找他。
但此次听闻山下有妖孽作祟,实在不能看着百姓受苦,便破了这戒。
“…这样啊,那你岂不是还没到二十。”
“月末就二十了,有心想待月末去,但人命不能等,拖一天说不定就会多一个人受难。”
“小道长,真是宅心仁厚啊。”
又来了又来了,似夸非夸的。
“没想到落了个半残,哈哈哈,还好有梅兄,不然我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相处了这么多天,我早以免疫梅兄的话术攻击,这人就是属于刀子嘴豆腐心。
藏梅起身推门离开“或许你的劫难还未过去呢?”
“嗯?梅兄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去消消食儿。”
转眼便到了月末,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这些天我已经习惯了黑暗,加上对道观很熟悉,已经可以自己活动了。
青忧坐在道观外的石头上出神,突然感觉到身上淋不到雨了。
“梅兄。”
檀香在雨天愈发清晰。
“在想何事?”
藏梅举着伞站在青忧身后。
“往年春日,在此处可以看到下面的桃林,今年怕是赶不上了。”
“原来是想桃花儿了,我还以为小道长是那离不开水的鱼儿呢。”
能不能不要这么毁氛围。我起身抓着他的衣袖。
“小鱼儿游够了,现在要回屋了。”
这些天就是梅兄这么带着我习惯黑暗的。
回到屋里藏梅端了一碗面出来,我尝了尝。长寿面?原来一大早下山是去买这个了。
“梅兄…谢谢。”
半响没有动静。
“梅兄?梅兄,你还在吗?”
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想到我这辈子除了师傅和师叔外还能有朋友,这个劫受的不亏。
饭后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迷迷糊糊听见了推门的声音,空气中除了檀香外,还传来另一种香味。
“生辰快乐。”
·终于到了能拆绷带的时候了,许久未见到这个世界,才发现能看得见是多么的美好。
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窗边坐着个红衣银冠正在看书的少年郎,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装着桃花的花瓶。
顾着看他忘记了自己太久没见到光,正午的阳光刺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忽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覆在了我的眼睛上。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好闻的檀香。
“眼睛不想要了?闭上。”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刚刚确实是太激动了。感觉光线暗了下来,我又睁开了眼睛,藏梅已经将窗户关上了。
适应了之后,我看着穿着红衣上边有狐狸暗纹系着莲花白腰带的藏梅,离得近了发现他的眼下有一颗美人痣。真是个翩翩公子,这样美的脸当女装大佬都没人能发现。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这也不吓人啊,怎么那姑娘还说恐怖,眼光不行啊她,难怪被渣男给骗了。
“梅兄,那天树下没有看到你的模样,今日一见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记得我?”藏梅突然抓住我的手,有点激动的讲。
“当然记得了,我不是说了嘛味道我都记得。”
藏梅却突然转身离开。
“梅兄,你干嘛去?”
真是奇怪啊,可能长得好看的脾气都很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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