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圣魔两相

“我们先来说说，那唐和尚为何会受到一路上妖怪们的各种伺候哈。在西牛贺洲，有这样一句传言：唐三藏乃十世修行好人，有人吃了唐僧一块肉，发白还黑，齿落更生。纵观三界古今，此等言论，实为子虚乌有。昔日佛祖割肉饲虎，虎何曾因此长生？取经大事，乃是你与如来二人一手操办，本姑娘料想这句谣言，必非空穴来风。”

观音沉默不语。

“而后，我们再来分析这八十一难，大半是各种强大的妖怪拦截，都是听信谣言，有的想直接吃唐僧的肉而得长生，有的想与唐僧强行交合，夺唐僧阳元而得长生。且不说这句不值得推敲的谣言，如何让这么多妖趋之若鹜；你们西牛贺洲，号称‘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如何有这么多妖怪横行霸道，甚至有的离极乐世界近在咫尺，只在你如来佛祖眼皮底下！”

“我……”

“另外，我们再仔细研究研究，除了一些无名的山精野怪外，如有名的兕大王、黄眉大王、赛太岁，这些都是或神或佛的坐骑或侍从，拐了几件宝贝下凡坐山称大王。佛门一向讲因果轮回，可狮驼岭三王杀生无数，尤其是金翅雕更是屠戮一国君民，如此大恶，还能堂而皇之的当如来光焰上的护法，也不顾天下人耻笑。当然，你也是有私心的。如来与你金箍三个，让你替唐僧收徒，你却用来给自己收徒，黑熊大王、红孩儿尽数被你收入囊中。由此可见，所谓的八十一难，不过只是你们编排的一出拙劣至极的闹剧，甚至为了这一场戏，你们不惜践踏佛法，无视清规。此言是否？”

“是…”观音沉默一阵，还是低头回答。

“好，很好，你观世音看来还良心未泯。那我们再说说，孙悟空的事。此猴乃天生神猿，固性顽劣，他出生时，双目神光，震动乾坤，恐怕不只是玉帝，如来也被惊动了。”

“孙悟空本性是猿，如何受的了你佛门这一套清规戒律。当然，只要有钱有权，根本不用遵守什么清规戒律。于是你们排下的这八十一难，恐怕唐僧只是其次；你们最终的目的，是将孙悟空彻底收入麾下。猪八戒、沙和尚，都是刻意的安排，那猪八戒于途中，只要散伙分行李，此是为测量孙悟空忠心；沙和尚则是补丁，当孙悟空动摇时，则与之制衡。而唐僧心向佛祖，以唐僧来制孙悟空，无疑是最佳选择。”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分析。”

观音顿了一下。“不错。说得很对。那我也说句老实话：几位仙尊，你们的能力太强了，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你们的正义感太强，你们对下民抱有怜悯，这些注定你们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白琉璃冷笑：“那如果，我们能推翻现在的秩序呢？”

“这是不可能的。不只是神佛，新兴的妖魔两界推崇的所谓新秩序其实也是剥削下民，换汤不换药。你们这是要和全六界为敌，纵使你们天资如何过人，又岂能有胜算？”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和这腐朽的六界，斗上一斗！”

白琉璃把身一翻，将脚下的宝剑握在手中。诸葛果跨鹤飞起，也停在空中，双方剑拔弩张。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底下百姓们见这阵仗，早都跑没影了。

观音柳枝从净瓶中取出，佛光四射。白琉璃取剑便刺观音。观音玉净瓶往下倾泻，便是一条大河，向白琉璃袭来。白琉璃大惊：“果然是个假慈悲的菩萨，这是要埋了整个扬州！”不料却被诸葛果识破是幻术，抢到面前，取出玉琴一拨，大水便无影无踪。

“干得好果儿。你这个伪慈伪悲无感观钱权菩萨，受死吧！”

白琉璃把剑划了一周，现出八把剑，从四面八方将观音围住。观音微微一笑：“白仙尊，你觉得八方困魔阵也能困菩萨？”柳枝醮着净瓶，便往其中一剑洒去。只见那柄剑不为所动。

观音倒吃一惊：“怎，怎么会？”

“菩萨，你醒醒吧，时代变了，这是结合了果儿八卦阵法的八门锁魂阵，不只困妖魔，便是你这种大菩萨也照困不误。”

白琉璃念动真言，八剑一齐放光，伸出一道白光捆住菩萨。菩萨顿时痛苦不已，惨叫连连。白琉璃冷眼说道：“历劫成真，连这点苦也受不起吗？那孙悟空所受金箍之苦，又怎的说？”

“阿璃，小心！”

听见诸葛果喊声，白琉璃反应过来，只见剑阵中，白光一点点被黑烟取代，下一秒，剑阵分崩离析，白琉璃、诸葛果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气震飞出去。

“邪念既生，仍存慈悲。不伤天理，以身渡魔！”

白琉璃勉强睁开眼睛。

“真…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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