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话·性本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蒋聂宁发了疯一般的狂笑着，活生生的把邢驺那快要断开的右臂掰了下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他十分愉悦。

但他看见，邢驺依旧微弱的呼吸着。

“啧！”蒋聂宁随即用煞仙将邢驺的左眼挖了出来，用手又将邢驺的右眼扣出来。他将两颗眼球放进了嘴里，开始咀嚼。

蒋聂宁悠悠然地走到了邢翁身前。他蹲在地上，一手揪着邢翁的头发将他的头仰起来，另一只手拨开了他的眼眶，蒋聂宁将嘴里已经咀嚼烂的眼球吐到了邢翁那空洞洞的眼眶之中。

邢翁被这强烈的痛感刺激昏了过去。

蒋聂宁笑道:“嘿嘿，这就不行了？我好心好意还给你一对儿眼，你居然这么不领情。那好吧，再见了，师哥。”说罢，蒋聂宁拿出煞仙剑，砍在邢翁的颈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不一会儿，蒋聂宁提着邢翁的头站了起来。蒋聂宁掂了掂邢翁的头，笑道:“嘻嘻，这脑瓜子这么轻，看起来没啥脑子。”

两个含仲修士从他身后打来，他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他无奈地摇摇头，身后传来了惨叫声。几只浑身是黑色蠕虫的凶尸扑倒了两个修士，将他们按在地上撕咬啃食。

蒋聂宁仿佛并没有看见身后之事一般，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他拾起邢驺的右臂，插进了邢翁的嘴里。他大笑着，将这个连起来的头与手臂扔到了邢驺怀里。

“哎呀，俩废物。得嘞，大哥人呢？”突然，他收起了笑脸，他的知觉告诉他，大哥那边有状况。他连忙逮住一只凶尸，给他喂下了一粒药。蒋聂宁说道:“找到发出这个气味的人。”那个凶尸摇摇晃晃地跑向树林的方向。蒋聂宁紧随其后。

“喂！蒋聂宁，你要去哪？”狄令杰捂着手臂的伤口，大叫。但蒋聂宁没有理会他。

此时，天已经昏昏的亮了起来。陆宗玄在林中追逐着几个含仲修士。

“啧，跑的真快！不过……”陆宗玄提起千狞剑，千狞散发出了一股黑气。陆宗玄一剑挥向前面的含仲修士。黑色的剑气破空而去，瞬间斩杀了几个修士，连周围的树都倒了一片。

“呼～”陆宗玄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千狞剑插回了剑鞘。千狞剑轻轻地震动了起来，不过，十分劳累的陆宗玄压根没有注意到……

一个黑影从陆宗玄身后的林中飞一般地冲向了他。

绵魄掌。

“大哥，小心！”蒋聂宁挡到了陆宗玄与那黑影之间，挨下了这一掌。

那人是邢桦柏。

蒋聂宁趁机一剑斩下了邢桦柏的这条手臂。邢桦柏见没有打中陆宗玄，飞快地逃走了。

蒋聂宁随即跪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陆宗玄刚反应过来时。蒋聂宁已经咳了一地的血。

“聂宁！聂宁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挡他那一掌！”陆宗玄跪在他身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大声喊着。

蒋聂宁将嘴里的血吐到了一旁，微笑着说:“如果我不挡下来……那一掌就会打到大哥身上……绵魄掌……是会死的……”说罢，蒋聂宁就倒了下去。

陆宗玄哭喊着:“聂宁，聂宁你干什么要替我挡下来！不……不……你不能死！你不会死！大哥，大哥现在就带你去找温乐！你不会死的。”说着，陆宗玄就要抱起他来，但蒋聂宁艰难地抵了陆宗玄一下。

“大哥……没有用的……纵使是仙医……也救不了的……咳咳咳咳……”蒋聂宁已经七窍流血了，他看着身前的陆宗玄，说道:“大哥……能让我……摸摸你的千狞剑吗……”陆宗玄泣不成声，将千狞放到了他手里。

“真是……一把好剑啊！大哥……其实我早就该死了……”蒋聂宁咳出了嘴里的血，说道。

陆宗玄抱起了蒋聂宁的头，哭道:“聂宁，不能说傻话！该死的……不是你！不是你啊！是我！是大哥！”

蒋聂宁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生，造了一辈子孽。人家只是骂了我几句……我就灭了人家满门……我这种人啊……恶到了骨子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蒋聂宁突然大笑了起来。

随后，蒋聂宁又哭了起来。

“大哥……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大哥……”

太阳从地平线探出了头，阳光穿过树林，照耀在了蒋聂宁与陆宗玄身上。蒋聂宁紧紧抓着陆宗玄袖口的手……还是垂下去了……

“蒋——聂——宁——”陆宗玄撕破了喉咙，痛苦地大喊着蒋聂宁的名字，但这又有什么用，那个孩子，他已经走了……在朝阳的沐浴中，离去了……

蒋聂宁性子极恶，他恶了一生。他的恶，恶到了骨子里。但蒋聂宁的恶，是最纯净的恶，不掺杂一丝杂物的恶……在他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恐怕只有遇到陆宗玄，他才找回了一点点的善，但这一点点的善……也全部用在了他的大哥，陆宗玄身上了……

大哥！我先去啦！

如果大哥不嫌弃我，下辈子，我还要跟着大哥！

蒋聂宁沐浴在阳光下，走向了远方……

蒋聂宁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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