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眼角的余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某处。
这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什么?
她轻笑出声,再瞧了眼眼前的苏暮雨,以及明显态度不对的萧毓彤,心中心思不知转了多少圈。
她的小姑娘啊,这演戏天赋和兴致真真是比她爹还高啊!
穗禾一把拎住萧毓彤的后领,和李寒衣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纵身后跃,转眼就到了城墙之上。
“李姑娘怎么出来雪月城了?”这时,穗禾才似想起这个问题一般,问了出来。
李寒衣回道:“我听千落说了雷门的事,无桀那儿我不放心,便也出来了。”
说完李寒衣也看了眼某处,侧头望向穗禾:“穗禾姑娘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穗禾笑了笑,“因为之前你转交我的青城山的那封信。”
“青城山?”李寒衣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你还记得那位道剑仙赵玉真吗?”穗禾问道。
李寒衣一怔,怎么会不记得?
穗禾看着她的神色,继续笑道:“赵玉真出生的时候,他的师父吕素真就给他算了一卦。”
穗禾停住了话,李寒衣接着她的话,心中想道:“青城山命定的下一任天师,只要有他在,青城山道统定可发扬光大,但前提是赵玉真不可下山,一旦下山,性命不保。”
又想起自己曾三上青城山,那人都没有下来,李寒衣不由苦笑。
但很快她嘴角苦笑顿住,几乎是一瞬,她猛地看向穗禾,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你是说……”她的声音有些沉闷嘶哑,“这原本应当是我的劫,但……”
李寒衣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有开心,有震惊,有愤怒,有茫然,有失落……万般滋味交织在心头,让她一时失语。
“天缘命侣,奈何缘浅,一生三面,一死一疯。”穗禾叹息,“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穗禾虽不知如何化解这场生死劫,但是——她回头看向李寒衣,想来只要她来护住她,大抵就不用青城山那位来英雄救美了吧。
想到这里,穗禾又觉得新奇,她还从未为一女子和男子争夺救美的机会,如今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她又从怀里掏出寰谛凤翎和孔雀翎来。
不由感叹天运难测,又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她与萧瑟的冷战,让他还回了这两样东西,而这两样东西又恰好在此时派上了用处。
穗禾抬头看天。
“娘亲在看什么?”
“看天。”
“天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有意思。”
穗禾低着头,笑着揉了揉萧毓彤的发顶心,这一步步人算不如天算,实在妙得很。只是不知毓彤,她,还有艳彩这三个此间变数又是天算的哪一步?
又或者……
穗禾看向某处。
人算也未尝不可知。
“她们这是怎么了?”紫衣公子问道。
长袍老人放下了茶杯,脸色凝重,“她察觉到我们了。”
“她?”紫衣公子皱眉,“哪一位?”
“或许李寒衣,或许凤凰穗禾,又或许两者兼有之。”老人说道,“暮雨已经挡在了李寒衣的面前,我在这侧守着,另一侧,那座城里的老爷子们似乎来了三个。如果只有李寒衣一人,那么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回头。”
“那现在呢?”紫衣公子焦急问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只说:“果然是变数啊!”
两人说话间,城墙上李寒衣临风而立,微凉长风吹过她身上单薄的长袍,抬手挥剑间,雨声戛然而止,城墙附近百丈之内,雨骤然变成了皑皑白雪。
雪落了下来。
穗禾瞧着这一幕,思绪跑得更远了。
以武入道,能到改变自然的地步,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这般天才横立的世界竟然是存在于贫瘠大荒中的一界,实在让人不得不揣测些什么啊。
她又想起了雪月城百花会那日的事情。
“啧!”
雪花划过城下的树梢,露出了碗口大的切口,李寒衣垂首望着苏暮雨,“这一剑,叫雪满长空。”
长剑和细刃相击的声音惊醒了穗禾。
她比了比手中的孔雀翎和寰谛凤翎,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孔雀翎扔到了李寒衣怀里,只留下一句“劳烦李姑娘暂且为穗禾保管一二。”身影一变,下一秒就到了酒楼之处。
“在下穗禾,有礼。”穗禾白羽扇放在身前见礼,随后随手朝对面的人扔出两样东西。
“果然是非凡人,手段了得。”长袍老人看清手中的东西后,铁青着脸色说道。
“传闻凤凰穗禾,修为堪比剑仙,老夫特来领教。”说话间,三刀骤然攻出,但穗禾只轻轻挥了下白羽扇,便让三刀僵持在了空中。
“谢七刀,暗河谢家家主,逍遥天境,据说杀人最多只用七刀。”穗禾挑眉一笑,看着眼前的老人,“我说的对吗?”
李寒衣在此时也上来了酒楼,酒楼下,苏暮雨因被萧毓彤缠着,没有跟上来,但另一边却有三个灰袍身影急速往这边赶来。
“杀死她们!”紫衣公子恶狠狠地说道。
李寒衣手中长剑和穗禾眸底猩红的冷意同时对准他。
一瞬间,一股彻骨寒意浇贯了紫衣公子全身,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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