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本应蔑视一切的魔中之魔,你应当习惯孤身一人战斗,你心中,不应有这样的恐惧。”依旧冷漠的声音在我头顶突兀响起。
在那一刹那,我的拳头几乎条件反射般攥紧,用力到指节都有些泛白。
信任?背叛?
恍惚间我竟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木木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辉如许。
青年斜坐在凤凰背上,他里有着一朵皎洁的花朵在徐徐盛放,绽放出清冷如雪的闪耀光辉。
苦涩的药香充斥了我的鼻尖。
柳洁原本闲适的神情时变了。
他欺身,再次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感受到了痛苦想要挣扎,他的蛇瞳危险地眯了起来。:“留下来,睚眦!作为取走伏芝花的代价!”
…………
“龙血浇灌的新朵伏芝花,该是怎样震撼人心的美丽呢?嘻嘻。”
这时,我终是看清了骇惧的人形:是一个与柳洁九成相似的冷漠青年,他漠然注视着我,倒像在看一个已死的猎物。
伏芝花是由柳洁的心头血养成的。
他不会轻易放拿了伏芝花的我们走也是在意料之中,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不顾凤炽的虚影也不愿放我走。
不应有……这样的恐惧么?
我极讽刺地笑了,第一次毫不畏惧地正视着生与死,熟悉而陌生的狂妄一点点淹没了我心中曾垂死挣扎的孱弱。
“弑神的代价,尔等可消受不起!”
用睚眦的血浇花?
也不怕你的花连枝带根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一声清越的长啸伴随着一道火电在顷刻间洞穿了他紧握我喉咙的手掌!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南岳趁机纵身跃下寻到阵法的出口,硬是狠狠撕出了一道裂缝,缝外漫天星光依稀可见,我咬了咬牙,三步并两步冲了进去。
阵法被强行破坏的裂口宛如飞速旋转的齿轮,南岳的手撑在裂口两边,人类羸弱的身体早已被碾得血肉模糊。
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直到我冲出了阵法,他将已然绽放的伏芝花准确地扔入我怀里,随后义无反顾地退回了阵中!
心中坚硬的冰块在此刻土崩瓦解?
伏芝花入手的凉润此刻如灼人的火舌一般,烫得令人心惊。
我浑身发抖,目眦欲裂,张口想喊,嗓子里无端涌上一股腥甜。
“三百年前,猎魔会建立之初,立下了猎杀相柳的悬赏令。这畜生手中的罪孽,凤炽肯定看不下去。多管闲事的神族!”
他偏头,冷冷地道——
“相柳还不能死。所以,我去组织凤炽的虚影!你先回去!”
裂缝顷刻间轰然闭合!
劲风使我猛地跌坐在地上,伏芝花被失手扔开几米远。我挣扎着要去捡,谁料一只脚于黑暗中,不紧不慢地碾上了纯白无暇的花朵。
“滚开!”歇斯底里的叫从我口中喊出!
“滚开?”
那人声音很耳熟,但还带着令我感到过分陌生的恶意。他弯腰,拾起了伏芝花,花朵散发着柔和的银辉,也照清了黑夜中他的脸庞。
青发翠眸。
是青葵。
一股莫名的诡异迎面扑来,他的瞳色告诉我,他是青葵而并非青癸,可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宛如缚在茧中的虫,即将破蛹而出。
我用手撑着退开好几步,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
他的声音很空灵,很温柔,让我头脑一阵又一阵地发懵:
“告诉我,柳洁和南岳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轻声回答:
“他他要我留下来……南岳告诉我……相柳还不能死……”话出口的瞬间,我脑海里有过短暂的犹豫和挣扎,不过只有极短极短的时间。
神智此刻仿佛有一层浓雾逐渐蔓延,且愈来愈迷乱朦胧,如坠迷梦。
“很好,”他似乎笑了,“那么,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些,今天的一切就忘了吧。南岳背叛了你,背叛了彼岸,背叛了神,你只需要记住些,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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