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长流涓涓不息,任何一点小小的选择都有可能引发不同的结果。
哪怕他亲眼目睹过未来也不可否认,一但发生了改变,那么未来还会是有条不紊的继续,还是会通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结果显而易见,这次莽撞的决定似乎让章山陷入了一场未知的灾难。
他得承认,如今王府发生的一切有一半是他所不可推卸的,腰间那枚湿漉漉的金铃是罪证。
他得承担起责任,对方应允他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并且他将得到的更多,哪怕他并不太相信。
刀刃划破指尖,一滴灵血落在雨后湿润的土壤。
霎那间,天云骤变,地动山摇,足下的土地颇裂开来,隆隆的巨响好似千万匹良驹同时奔跑踩踏,震耳欲聋间,院中枯树骤然返青抽枝,开出一树如火如荼的皎白花朵。
巨大的骨龙破开湿润的大地,粉尘与石块从嶙峋的骨架间簌簌落下。
荼靡白色的花瓣在尘埃的迷蒙间纷飞如雪,陈旧的遗骸迎着月光腾空而起,今夜的孤星为归来的序章拉下最后的帷幕,长空下,坍塌的房舍是最好的致辞。
玉苏子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它抖了抖四条毛呼呼的尾巴,赤色的兽曈警惕的巡视着,忽然,他在一片狼藉敏锐的发现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远在天边的水龙王猛然望向了平江的方向,水中的蛟龙翻腾着,一场暴雨即将降下。
那尾庞大的骨龙不过半晌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原本透明的灵体却忽然恢复了些实体该有的真实。
力量恢复的感觉很好。
凤祖千辛万苦设下的封印被其后裔毫不知情的解开的感觉更好。
光是想想当凤祖得知一切时的表情,他就不可自抑的心潮澎湃。
我亲爱的白凤啊,事不过三,这次你没有机会了……
皓月铭记无声的誓言,他望着那轮圆月。
当时他与九天之上的那位仅有一步之遥,而凤祖,那个可恶的家伙却用最为卑劣的手段骗取了他的信任,在向今日这般的月夜下,粉碎了他的丹元,撕碎了他的魂魄。
或许是为了以绝后患,以防他卷土重来,凤祖甚至将他的真身剥皮拆骨,削髓剔肉,分别封印在大江南北不同之地,其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他这个号称暴戾的魔界尊上都自愧不如。
只可惜百密一疏,如今他已经取回了骨,那么剩下之事简直易如反掌。
尊上的心情简直好极了,一枚带着刻印的龙鳞被推到了風艾卿面前,对方一愣,不知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我说过你能得到的更多,小长老,这是一个许诺。”魔尊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不管你是想要屠杀一座城池,还是推翻一个王朝,我都能做到哦。”
“你为什么不用孤了?”風艾卿接过龙鳞,悄然问道。
对方愣了一下,那双赤瞳中映射出的光彩顿时灿若明星,他笑了起来,其间包含的真情或许连魔尊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嘛,我虽然也喜欢带着些威严的自称……”
他望了眼躲在風艾卿身后的两个毛头小子,接着说道:“但是,这在弱者面前毫无意义。”
“小长老,你还是赶紧回章山吧。”他将白苏丢还给了風艾卿:“你是凤祖的后裔,治愈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不一定要用血,试试灵力吧,替它调理一下丹元。”
“丹元是什么?”
“就是你们现在说的灵丹。”
風艾卿抱着白狐,这里是灵脉之上,本就是灵气最为富裕之所,自然之灵是最易调和的,而操纵灵力则是他最大的特长。
白苏体内的灵丹开始重新运转,灵流沿着四肢百骸疏通它的经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痂愈合。
白苏睁开了眼,魔尊已然消失不见,它虚弱的扒拉了两下爪子,猛然窜到了地上,化为了人形。
或许还是因为重伤未愈,白苏的化形尚不完善,一对雪白的耳朵耷拉在他的发间。
“还是没能制止吗?”他喃喃自语着,招出了使从,几只不同花色的狐狸围绕在他的身侧,不知叽叽喳喳说了什么,那双蓝眸里的慌张却是一览无余的。
風艾卿想要发问,但白狐狸却匆匆告别。
白苏前脚刚走,后边玉苏子就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它嘴里吊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凑近一看,是一面镜子,一面造型奇怪的,被困在笼子里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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