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周兴杰要去永恒山,回来总要带朵小花,妹妹在和邻居小朋友玩,见到哥哥飞快的跑来。周兴杰抱起她,把花插在她剪了留海的头上,有着圆圆脸大眼睛的妹妹显得可爱。妹妹也有礼物,偷偷往哥哥嘴里塞了颗糖。
妹妹吵闹着要周兴杰带她出去玩。周兴杰带上妹妹去了西郊的田野,走了一段路,妹妹累了,走不动了,周兴杰背起妹妹走,不知不觉天色黑下,但他们是没有大人的孩子,没人会寻找让他们回家。
此时的田野,稻谷正茂盛,蛙声,蛐蛐,还有黄鳝被惊动迅速躲进洞的声音此消彼长,周兴敏可喜欢听这声音,坐在田埂上,脚拨弄田水。
稻苗上萤火虫如大雁飞翔,排成人字形漂在黑色秧苗浪动的风里,周兴杰找来田埂边的瓜杆,撕掉表面的刺,瓜杆变得透明,周兴杰把萤火虫放进瓜杆里,送给了妹妹,这亮晶晶的荧光棒。
“哥哥,你到田里干什么,小心有虫咬你,我听说泥里也有蚂蟥,那里还有三只萤火虫。”?周兴敏担心在田里走远了的哥哥。
为了打消妹妹的担忧,周兴杰安慰妹妹说:“虫儿都睡觉了,快好了,马上你就知道了,漂亮吗?送给你。荧光棒”
“漂亮,谢谢哥哥。”?周兴杰带回来,萤火虫给成的荧光棒,周兴敏高兴坏了。
“我们回去了吧,等下你要着凉了,还有肚子饿了。”?周兴杰觉得太晚了应该回去了。“不,不,这里还有糖,来,哥哥,吃了就不饿了。”周兴敏还在兴头上。
周兴杰问道:“为什么?”
周兴敏摆摆手说:“哎呀,这里可好玩了,玩一会儿嘛。”
“你不怕黑吗?”周兴杰自己也怕黑。
“有哥哥在,我不怕,有荧光棒还能看见哥哥的脸。”
周兴敏怕黑,想着有哥哥在,不怕。
周兴杰心想:“可是我怕。算了不怕”
周兴杰实在是等不及了:“好,玩会儿,那边有草地,我们到那边去躺。”
兄妹躺下看着天空,周兴敏说:“哇,天上星星好漂亮,你看那里还有流星划过。”
不知不觉中妹妹睡着了,周兴杰把妹妹衣服上的帽子拉起帮妹妹戴上,背起妹妹往家里走,但是周兴杰还小,而且饿了。没走几多远走不动了,摔在地上,妹妹被摔醒了,哭喊着要妈妈。
周兴杰怕妹妹着凉,把他抱在怀里哄哄,他学着妈妈说:“幺儿乖,幺儿乖。”
妹妹又睡着了,周兴杰走走歇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妹妹带回了家。到了家妹妹哭喊着布娃娃丢了,周兴杰跑回去,这时已经是深夜,没有了灯火,只有无数的黑影。周兴杰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飞快的跑出去找,在路边的树上挂着小孩的身影,周兴杰害怕,心里想着是不是上吊的死人,当他用灯光照着时发现是妹妹的布娃娃,他取下颤抖着双腿跑了回去。
妹妹很高兴不哭了,周兴杰做了炒饭,开心的吃了起来,然后帮妹妹洗脚。妹妹总是喜欢玩水,周兴杰催促着,上床睡了,没多久,天上一阵惊雷,闪电和大雨伴随巨响掉下天际。
妹妹害怕,周兴杰紧紧的抱着她远离墙壁,爸爸告诉他打雷不要挨近窗户,妹妹也紧紧的抱住哥哥。
周兴敏躲在周兴杰怀里问:“哥哥,为什么打雷下雨这么恐怖的时候,爸爸妈妈依然不在家,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周兴杰抱紧妹妹说:“爸爸妈妈帮我们修了这么结实的房子,雷打不不动的,不要怕,有哥哥在。”
周兴敏捏了一下周兴杰的鼻子说:“哥哥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周兴杰吻了一下妹妹的额头说:“哥哥不会离开你,爸妈不在家,你要听哥哥的话。”
周兴敏高兴了:“嗯。”
周兴杰说:“嗯?刚才还哭呢。”
周兴敏用手擦脸:“我不哭,我要像哥哥一样坚强。”
这个家里小小的周兴杰承担了所有的活,爸爸每次回来看到家总是乱糟糟的,经常吵骂他,所以每次算计到爸爸该回来的时候,周兴杰会把家里打扫整理,妹妹也会帮忙擦。对于爸爸的不理解,周兴杰内心是反抗和害怕的,幼小的心灵不该承担这么多。
看到妹妹拿着扫把爬到沙发下面扫垃圾,一个小姑娘有模有样的样子,周兴杰不再反感爸爸。
妹妹总是把那句话挂在嘴边:“等我长大了哥哥就不用干这些了,我来干。”
周兴杰总是把那句话挂在嘴边:“那你要乖乖吃饭,长高高成大人。”
在学校,周兴杰总是被人们嘲笑,周兴杰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周兴杰反感,这天一个低年级的学生都来讥讽他,他怒斥这个小屁孩,对方找了三个人还想准备围攻他,妹妹看见了,跑过来推开这群人,妹妹反被人推倒在地。
低年级的胖子同学指着妹妹说:“说你怎么了,你哥就是个假男人。”
周兴敏怒视着这胖子:“不要打我哥哥,滚开。”
胖子推到妹妹,嘴里也不饶人:“滚远点,不然连你也打。”
见妹妹倒地,周兴杰扑过来:“不要打我妹妹。”
个子比较大的低年级的同学一把揪住周兴杰衣领说:“是她自己摔倒的,我们不想打人,只是想警告你,不要以为胖子小,你不可以欺负他。”
周兴杰推开大个子:“是先他说我。”
另一个子比较大的低年级的学生:“说你怎么啦,你就是。”
见哥哥被一群人围攻,周兴敏站起来一口咬住个子比较大的低年级的学生的手:“啊啊啊。”
大个子的同学拍打妹妹的头:“放开我,放开我,好痛,看什么,快拉开。”
周兴杰抱住个大的学生的手:“不要打,我妹妹,妹妹快走。”
胡军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踢开这几个学生:“你们这些狗日的,欺负人。”
兄妹俩看见有人来帮忙松手了,这几个学生知道胡军是混社会的,怕了,沉默着不敢动了,胡军指着大个子学生:“记住这是我表弟,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他,滚。”
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胡军对周兴杰说:“走了,小杰,你还去永恒山吗?”
“朱先生不在,没有去了。”?周兴杰很感激胡军,但又害怕他,他是混混,他想说感谢,但是没有说出来。?
此时的周兴敏仅仅四岁不到,还在读这所中学的附属幼儿园,小小年纪能挺身而出。周兴杰回到家里,放好浴缸让妹妹洗澡,帮妹妹洗头,梳理她被抓乱的头发。才十四岁的周兴杰觉得有个妹妹真好。
胡军也曾经嘲笑他爸爸喜欢男人,父亲也骂过他,讲过他家是土匪的黑历史,但这次胡军帮助了他。从此胡军在周兴杰心里不是土匪那种负面形象,反倒有几分侠气。
周兴杰还是个小孩,有时很任性,爸爸留下的钱,他偷偷拿一些去网吧玩游戏。家里爸爸备足了米、土豆和油,其他新鲜蔬菜留下钱让周兴杰买,有时这个月的钱被周兴杰玩完了,只能吃米饭,炒土豆,时间长了妹妹不想吃了,吵闹着要吃糖、蛋糕、酸奶,只能厚脸皮去小卖部赊账。
走了几家店铺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转回离家最近的这家向老太婆开口,老太婆见他是周伯先的儿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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