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逐渐柔和起来,似糖浆,甜蜜着整个炽鸣国的气息,随风飘散的洁白鬼庭花瓣,在糖浆的包裹下,更加的甘甜,使人心旷神怡。
而在炽鸣国中心坊,即皇城高门前的大广场上,搭起了宽百尺的平台。这是为庆祝祭祀所用的大平台,到了夜晚,都会有舞女载歌载舞,绽放着他们的舞姿。但是现在,却是另一名舞女的“绽放”。
莹团被束缚在中央,圈坐在那,沉默不语。一旁的的刽子手痛饮着大坛的浊酒,大咧着嘴巴,并将口中的酒随意的喷在手中的屠刀之上。
那把屠刀上早已沾满了陈年的血渍,一口酒喷上去,血渍与其融合开来,散发出刺鼻的酒气与令人胆寒的锋芒。
“那个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要问斩啊……”
“...啊,刺杀皇室,大逆不道啊....”
“....今日大婚,杀生...恐不吉利吧!”
莹团坐在中央,早已放弃了挣扎,低着头,微闭双眼,对周围百姓的嘈杂充耳不闻。
鬼庭町被炽平带到炽鸣皇城高门上。鬼庭町的双眼被红丝带蒙住,炽平站在一旁,轻笑着,带着她缓缓走到了围栏的边上。
“炽平,你在搞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后,炽平轻轻的拉开了红丝带,拉开的那一刻,莹团直入她的眼帘...
曾经羞涩的少女,自焰花军团成立,她就一直果敢的跟随着炽伦,她是炽伦的最骨干成员,几乎是他的亲妹妹。
她也是鬼庭町的情敌,不管是在何处,莹团一直是她最厌恶的花瓶,最忌惮的炽焰之花。不管是边境之战,还是盗国骚乱,她一直都想除掉她。
“莹团,你最恨的人,嘻嘻......阿町,我留着她,为你我大婚做祭。”
鬼庭町凝视着台中央就擒待死的莹团,和前日边境在炽伦面前秀姿色的她,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又是如此的戏剧。
面对着昔日最恨之人,这次是她最好的机会去除掉这她厌恶的莹团。
她内心复杂着,翻腾着,周围的热闹景象好似画外音一般,在她大脑中渐渐模糊起来。她的脑海里,只闪烁着一人。
炽伦。
“......”
“炽鸣的百姓们!好好看看,这是焰花团的莹团!朱砂台的行凶者!”
百姓们一阵惊嘘,好像对她的身份吃惊不已。
“她就是莹团么...那个舞女。”
“好可惜啊......真没想到是朱砂台的叛贼……”
“啧啧……”
“焰花团都和她一样,是逆贼,是盗国之徒,该斩!”
台下百姓此刻呼喊着,要斩了她,刽子手伴着呼声,高傲的挥舞了一阵刀花,走向了莹团。
莹团听到炽平的言辞后,冷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命运,又一次捉弄了自己。
“z……”
炽平还未下令,鬼庭町便抓住了他的手,停下了他。
抓住手的那一刻,那股莫名的感觉涌上了炽平的心头。
他睁大着眼睛,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鬼庭町。
“....小町...怎...怎么了?”
“放了她。”
什么?放了她?
炽平鄙夷的看着眼前一本正经,面容严肃的鬼庭町,这是她?那个对莹团恨之入骨的鬼庭町么说出来的话么?
“你说什么?”
“我说放了她。”
“.....不是,哈哈......阿町,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别逗了。”
“我说放了她,听不懂么?”
此时,炽平一阵沉默,台下的百姓也将这争执看在了眼里,开始议论纷纷。
“不是....”
炽平顿时一时语塞,看着眼前的鬼庭町,一脸的疑惑,并对她用低声咬牙切齿着。
“阿町,你要干什么,她是叛贼!”
“.....”
“况且,你不是最记恨她了吗?”
“炽平。”
“嗯?”
鬼庭町咽了一下口水。
“我今天,不想看到有人死。”
“你......”
“炽平。”
“......”
“听我的好么,放了她,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俩的婚事。”
炽平短暂的思索后,对着鬼庭町轻说着:
“好。”
炽平疑惑而又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后也只可挥了挥手,让刽子手放下了屠刀。
“今天因本国主与町相国成亲,町相国不愿见血,暂且收监。”
听得百姓们的一阵唏嘘声后,大刀重重落在了地上,莹团也因这刀落地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炽平。”
“怎么了,阿町?”
“没事,谢谢你。”
她看了眼莹团后,转过来对着炽平微微笑了一下。那一笑,是他在鬼庭町脸上从未见过的微笑。
近若桃花,远若春风。
“你喜欢就好,今天都听你的。”
等人群基本散去后,刽子手便拽起了圈坐的莹团,走下了台。
在台下偏僻处,风行和焰丸看守着花轿马队,焰丸眺望着远处,看见刽子手放下了处刑的屠刀,嘴角默默露出笑容。
此时风行忽的从马上一跃而下,迅速跑到了轿子下面,吃力的扒着轿子底下的木板,寻找着,扒着。
“你在干嘛?”
风行没有回应质问的焰丸,就在这时,轿子木板突然塌了下去,风行差点被砸中,一阵灰尘中他急忙钻了出来。
等烟尘落定后,一柄漆黑压抑的剑刃静静地躺在那堆破裂的木板上。
那柄剑刃,似乎没有沾一丝灰尘,又或者,它已经吞噬了灰尘。
这剑似乎曾是位帝王使用的利器,昔日的辉煌从点点所剩无几的华丽的纹路流露而出,但绝大部分,只有那丝湮灭的破败。
风行谨慎的拖出了那柄破败之刃,但它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沉重,而更像是拿着一团空气,无质量又无知觉。
“这是.....?”
“丛云切,毁灭一切,重塑一切...执行之时,切莫不可直视它……”
“二向大杀器...?你要去干什么?!”
风行没有回应,拿着丛云切,要走。焰丸感知到了一丝不对劲。
“等等!这是谁给你的?”
“.....霜降。”
“他?他怎么会有这个?那他人呢?”
焰丸疑惑着,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要你用这丛云切去干什么?喂!你回答我!”
风行沉默了良久,面对着热闹繁盛的炽鸣皇城,眺望了一眼后,轻叹一声,侧过头对着一旁疑惑并急躁的焰丸,淡定地回答:
“......去杀掉晚宴上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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