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次撮合了那么多对情侣,想必俸禄也可以加上那么两成了!”
一条荫间小道上,一个身着红衣的妖孽男子手里拿着酒葫芦,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红衣男子一把把手里的酒葫芦举起,清澈的酒水因为重力而尽数流进了他的嘴里,也有那么一两丝从他的唇畔流出,沿着完美的曲线划过他的锁骨流入了他的衣裳里。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两颊很快就变得绯红,妖孽般的容颜更添妩媚。
他大喝一声,似是发了酒疯:“好酒,果然酒仙酿的酒名不虚传。”
他走路跌跌撞撞的,脚不知拌到了什么东西,险些摔倒,好在他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榕树,这才不至于摔得狼狈。
“嗝!”
他打了一个酒嗝,脑子还是混沌的转不过弯来,只是凭着本能不自禁地搓了搓发凉的双臂,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周围有点冷。
啧,这不周山真不愧是以林木繁茂为标识,冬冷夏凉,就跟阴风吹着似的。
男子摇头,只觉的是这座山树木太过繁茂,遮挡了大多许太阳,这才显得山里阴凉。
等等……阴风……
心没由来的紧了起来,树叶微动,又一阵凉意吹过,使得他有些迷糊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努力使自己睁开两只迷糊糊的双眸,入眼就是一片翠绿,耳边还环绕着山间雀鸟的叫声。
不自觉的安了几分的心。
看来根本就没什么,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
男子在心里鄙夷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一个月老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惦记啊!
本想再喝一口酒葫芦里的酒暖暖身子,可又一阵阴风吹过,直钻他的衣襟,他打了一个寒颤,又搓了搓双臂,嘴里嘟囔着:“真是见鬼了……”
猛地,他抬起头,瞳孔极力收缩,紧握酒葫芦的手指有些泛白,他大骂一声:“该死的!”
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就要上天飞去。
可就在这时,他周围的景象变了个彻底。
什么柳绿花红,什么莺歌燕舞,全都像是幻影一般被浓稠的黑暗所吞噬,只剩下那不知哪里来的黑沼泽一样的怪东西一个劲儿的将他往下拉扯。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向他袭来,他不禁面露焦急,脸色泛白,滴滴冷汗从额角留下,因为用劲过猛的手腕被黑沼泽分出来的触手勒出了淡淡的淤青,他的身体一直都在尝试着摆脱这个向他伸出魔爪的深渊。
然而他越是挣扎,陷入的就越深,眼瞅着,那黑沼泽已经吞噬了他的双足,他分寸大乱,手里甩出一道道华丽的灵力攻击那黑沼泽。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处,一道道华丽的灵力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被黑沼泽所消蚀,而那讨人厌的东西依旧以锐不可当的势头蔓延而上。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最可怕的是这东西竟然能分散出那么多的怨气和煞气!
这些怨气和煞气是天界之人最为厌恶也是最为害怕的东西,因为拥有纯净灵力的仙子一旦沾染上这种东西,自身灵力会被侵蚀,无法阻止,也没法子去掉的,最后无非就是两个结局:
一,堕落成魔。
二,自杀以免堕落成魔,滥杀成性。
这其中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该死的!究竟是谁?居然用这么阴险的法子针对他,这到底是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月老拼命的回想自己的过往,自己向来不喜与人交恶,在天界也没有深仇大怨的敌对者,那到底是谁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毁了他呢?
莫非是地府的人?毕竟要说煞气怨气,地府可是数不胜数,可天界与冥界并不怎么来往,地府算是冥界的部门,他也不认识什么地府的人,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月老怎么也想不明白,反而被分了心,一时竟断了灵力防护罩以保自己不被侵蚀,浓重的煞气和怨气一下子就发了疯似的向他涌来,他甚至感觉到了里面那所有的负面情绪和嗜血的欲望,他绝望的闭上艳丽的双眸。
吾命休矣!
“啪啪啪!”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巴掌声,那些怨气煞气堪堪地停留在了离他鼻尖不过一寸的地方,煞气颤抖了几下,最后化为点点荧光消散而去。
那种被盯上的阴冷感消失了,月老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眸,在这么一个的地方,即便是他,视力范围也极其有限,只看到了一个站在不远处,极其模糊的一个身影。
“月老何必这么惊慌,它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那人的音色是一道清脆明朗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沙哑,但是又不难听。
月老劫后余生,一时傻了的脑子还有闲心去判断出这人是个男子。
那人影渐渐的走进,原本消失不见得煞气又一次蹦了出来,月老看的眼皮只跳,生怕那些煞气又发了疯一样跑到他这边来。
还好,那些煞气就像是被铁链子栓住了的狗一样,规规矩矩的萦绕在那个神秘的少年身边,完全没了之前暴动的凶样。
“你是谁?为何无故攻击与我!”月老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泛起了不健康的红润。
他可以保证,他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偏偏自己还被这么一个陌生人攻击,怕不是个疯子吧。
薛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仅仅只是清秀俊俏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生动起来,他道:“月老,在下可没有攻击你,只是邀请月老坐坐而已。”
一派胡言!
月老对薛洋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信。
薛洋一直在那里打太极,月老却是没心情跟他闲扯,他冷冷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对于薛洋无缘无故把他扣下的情况,月老只能说,他身上一定有薛洋想要的东西!虽然他只是个月老,不及上神财力丰厚,也比不得天帝阔绰,但是,没有人是跟别人一样的,总有那么几个特殊的地方,那么那人所拥有的东西也是如此……
果不其然,薛洋挥挥手,周围的黑暗尽数褪去,再次显现的生机勃勃好像是在告诉月老,之前的那一切,不过是个梦。
只不过这梦太过于真实。
“既然月老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卖什么关子了。”薛洋扯了扯手上的手套,笑得像只小狐狸,“我想要月老帮我牵个红线。”
原来就这么一件破事。
月老心下微松。
他是月老,牵个红线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完全没有压力。
“你心上人不喜欢你?”处于身份,月老习惯性的八卦了一下。
薛洋漂亮的眸子轻轻地在月老身上瞥了一眼,却让月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根窜到头顶。
“听说好奇心会害死猫?”薛洋那诡异的语气让月老听得很不舒服。
这叫职业素养!
月老用手指摩擦了一下酒葫芦的口子,尴尬一笑:“呵呵,不知这位仙子想跟谁牵红线?”
在天界,无论男女,皆以“仙子”称之。
“一个魂碎之人。”
月老微皱眉头,不确定的问道:“你这是要绑在魂魄上?还是个碎魂?”
薛洋点头:“嗯。”
月老摇头,否决了薛洋的提议,“那可不行,魂都已经碎了,这怎么绑的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薛洋微眯双眸,语气略带威胁,“月老可要好好想清楚,这不周山怕是不介意多一具尸骨吧。”
月老后襟已被冷汗浸湿,他连忙表明心意,“不是我不肯,只是这魂已碎,如何绑到他的左小指上啊?”
薛洋拉了一下自己左手上的黑色手套,颇为不在意地说道:“这就不归月老管了,你只要负责拿红线绑起来就是了。”
月老犹豫了一番,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他可不想变成不周山里的枯骨。
得到月老的回答,薛洋满意的笑了,“我还想找月老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月老暗自警觉。
虽然早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可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是怎么回事?
“我要月桂母树做一具完好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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