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极,你不该那般的,“叶琳歆嗓音永远小小而甜美舒缓,”他们可是你的宗亲啊!”
江极闷闷饮茶,同样闷闷回她:“你不懂, 琳歆。”
她确实不懂。她不懂何为背叛,不懂何为算计、不懂何为黑暗、不懂自幼就为自己买命是个什么滋味儿。
所以她顿了顿,未再言语,只静静地、极有耐心地陪着江极。
“琳歆,还是唤我江极罢,我不属于那个世界,不属于他。”良久,江极淡淡道。
叶大公主却熬红了脸, 许久才回答:“还是……‘先生’更妥当些。”
江极瞧她一眼,提提嘴角,算是笑了:“如此,随你。”
“先生,”叶琳歆将他的茶杯又一次斟满,继续好言相劝,“且不提血浓于水,这毕竟是一州君主之位,先生即使不坐也应打理妥当才是。再言,太子命先生尽快返程,太子此刻多需要先生,先生心知肚明,若不了结此事,又如何前去呢?”
擎适瘟疫颇为严重,尉迟他,确实需要我。江极盯了那茶水少顷,啜了一口:“所言在理。”
当日,新任君主便诏文胡淄:
吾本不好此位,奈何先君暴毙,祖制难违。然,前事冗杂,尚待处理。吾弟宗泽,聪慧机敏,封明郡王,代吾寥寥,堪称大任。
百官犹自于昭文前摩肩接踵之时,已有一匹健壮快马载着一双人扬鞭而去。
江极叶琳歆到擎适之时正是慕容浅下葬之日。连续闷了几日的擎适,自今晨起 ,小雨便淅沥不绝 ,且愈来愈大 ,不出几个时辰即化为瓢泼大雨, 倾盆浇下。 线条模糊的水幕中,出现鹅黄、淡灰、棕红三色,愈来愈近 、愈来愈清晰——原是一双男女和一匹快马。那马踏水而来, 直奔灵堂,特赦令牌于水幕中闪闪发光,宛如一道流光。
灵堂上尉迟父子皆是一身白衣,此时一个正无声的按着太阳穴,一个奇怪地站于陵前。哪里奇怪,秦玖韶说不清楚。平日里惊艳惯了的红衣玉女,此刻也换上了素衣。正担忧时,忽闻一阵雄健而极快的马蹈声,寻声望去,两个浑身湿透的人正翻身下马。
“琳歆!”秦玖韶急忙将她扯进陵堂,抓起尚有水滴滴落的手不断摩挲,“淋了一路吗?”
叶琳歆不回答,只是冲她抿嘴一笑。
“江极,她可没有境界,也不习武,你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秦玖韶幽幽地盯向江极。
叶琳歆连忙解释“玖韶,莫怪先生。是我告诉先生不必顾虑的。”
“若你生病定不轻饶!"秦玖韶嗔怪一句,立即吩咐婢子噗备热水,姜汤将其扶下了:“吊吊唁尔尔迟些也无妨。”
江极规矩上前向尉迟敬德行礼:“晚辈江极,拜见君主。”
尉退敬德应了,江极又于陵前再拜,礼数尽毕,终于静默地站到尉迟晓身边,道:“对不住,尉迟,我回来了。”
尉迟晓看见江极身下迅速积出的一片水渍,努力抑制着怒意,声调却依旧激动:“你为何才来!”
若你早些来,瘟疫便可早些控制;若你早些来,我母妃就不会死。他有些忘记江极亦身处难境,只是怒然而视。
而江极,只是谈淡地直视他。良久,淡淡道:“对不住。”语气中隐隐夹杂着些许自责。
秦玖韶嗅出气氛不对,立即站出缓和:“素闻娘娘待江极极好,江极心中定然也不好受。”又觉得哪里说错了,急忙转移话题:“对了,江极,胡淄之事如何了?”
“结了。”江极答得云淡风轻。
叶琳歆立即帮忙解释:“先君主下了遗诏,君位非先生不可,先生以瘟疫一事推脱叫天海宗泽代政了。”
秦玖韶目瞪口呆:“你……竟把政权交到那么一个狼子野心手上?”
尉迟晓却咽咽怒气,替江极开口:"你以为他会给天海茗晗?她太天真心软,那君位她可坐不得。况且,你已说了那厮狼子野心,会不将那小丫头拽下来?”
“有理。”秦玖韶点点头,随即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和解竟如此容易,害我白担心!”
南汐:二更来啦~
江极:真以为我们说掰就掰?
尉迟晓:我们感情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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