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老板秦姨亲自来这里挂了个板哎,写的是啥啊?”
“好像是——闲杂人等,请勿打扰。哦,你看那个幕布都挂上了,估摸着是要搞些装修。周围其他几家酒馆估计要加油了。”
人们有时三三两两地从那块幕布下过,闲的人就在这下面指指点点,忙得就步履匆匆地路过,锯木头的声音时时传出来,有人好像听到酒馆的二楼隐约传来些别的声音,但是很快又被酒馆里的曲目吸引,没有人真的猜到里面在干什么,也没有人关注,人们照常忙碌,在红尘里奔波。
日头刚刚偏西,人们吃完午饭,忙工作的走在去工作的路上,打算回家休息的向家里进发,路过时相互熟悉的互相笑着打招呼,干什么都还差点时间差点意思,这时候正适合听听闲谈,就在人们以为又要平淡度过一天时,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快点啊!快来!超级大新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声音的传播源就是刚认识的姐弟俩——画好男妆的迪丽热巴和站在一旁挥小旗子的王一博。
“你这方法有用吗?现在人们都很忙的好吗?大家都是在为了生计奔波哎,哪有时间来听你这个。”
王一博在一旁看着拼命吼完的正在喘气的热巴,在阴凉地里冷嘲热讽。一脱离险境,小王子立刻恢复了(欠揍的)原状,抱着手臂在一旁旁观,怎么都不愿意干这种抛头露面的苦活。
热巴休息好后,狠狠赏他一个眼刀,眼珠子一转,眉梢一挑,麻溜地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扒拉出一把菜根,直接拿了一根不上不下的塞他嘴里,也没管这养尊处优的殿下是如何手忙脚乱兼气急败坏,转身仍继续举着她制作的简易喇叭继续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震惊!四旬壮汉诉人生不易!当街痛哭痛饮晕倒街头!”
小王子王一博听到这些胡说八道的话,才皱着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感觉没有人听她嚷嚷,又继续低头咬着刚刚迪丽热巴塞给他的甜菜根,手上有气无力地挥着他的小旗子。就在他对这个行为不抱希望时,他突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然后眼前就仿佛滚过一阵风,他被卷得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再次回神时,有些游手好闲的流浪汉不近不远地等着听故事了,也有一堆大叔正站在刚刚搭建起的简易说书桌前和热巴“深情”对视:
“小姑娘!你说的人呢!我们也想听听啊!也想哭诉啊!”
热巴神秘一笑,抱拳示意众人稍等,转身走到酒馆的墙边,一拉垂下的绳子,一直遮掩着的幕布悠悠委地,露出了遮住的样貌——普通的酒馆小隔间,但此刻原先挡住街道的那面墙完全卸去,人为漆黑一片的小隔间和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就完全暴露在众人眼里。很明显,男人就是这一幕的主角,他的脑袋低得很低,时不时惊醒一下,总让人觉得他会从凳子上掉下来。这些暂且不谈,这个没有被绳子捆住的正值壮年的人,好像怎么也逃离不开那个椅子,面露惊恐,过一阵子酒精又掌控了他的脑子,刚站起来的身子又跌回椅子上,如此反复,令人生疑。
“这……”
本着看热闹的心态,众人看到这会已经开始怀疑:这两位衣冠楚楚的公子是不是对那个“人生不易”的壮汉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些人已经开始拉着同伴往旁边退缩了,人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不信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
王一博看在眼里,感觉到事态有变。可能是什么高人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她们两个小角色谁会专门和她们过不去呢。场子好不容易热起来,他也不想就这样散场,在焦急中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如果有人此时把这个性质再改变一下就好了……比如,改成戏曲表演…可能接受程度会高些。
他脑海里念头刚成形时,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古琴般醇厚的声音唱着戏腔问道:
“世人皆知生计忙,年过四旬更夸张,切莫慌,切莫慌,来听小辈把曲唱~”
王一博看向热巴——她扮男装一向是做了全套,她们俩合计时就决定不暴露她的性别,所以她向老板讨了一种短期变音的药丸服下,这个时期就不宜过度使用嗓子了——从侧面看,热巴张开了嘴配合上了这个声音,她的表情还算正常,但她的目光在声音出来时短暂地改变了,一瞬间她周身气场都变了。
是谁?路人?帮助她们?
不过这个戏腔一旦唱了,就不能尬住,场子瞬息万变,现在只能在继续原有计划的情况下,期望这位票友不要中途跑路。王一博心里思绪奔涌,动作也不慢,算准时间恰好上前,一撩前摆,单膝跪地,为这个便宜姐姐贡献出自己的膝盖。热巴继续笑着向这些观众们拱手致歉,面向他时眼中只有鼓励和信任,一拍他左肩,轻轻在他那绣有暗纹的锦衣上一蹬,飞身直上二楼。落地动作潇洒干脆,浅绿色的帽带从她那双坚毅的眼睛前舞过,在众人略显稀疏的叫好和掌声中,逆着光的热巴轻甩手腕,折扇展开:“唰——”
王一博此时也正好站在那张说书桌前,小少年直面众人也不怯场,拿起桌上醒木狠狠一拍:“啪——”
姐弟两人异口同声道:“幕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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