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防见想说的都已经和韩冬一一说明,也不需要再作什么别的解释,就一个大跨步,朝《益战》奔去了。
这一路上,吴防真是彳亍(chi chu)难行,黑暗的道,使他不一会儿就跟丢了彭熙,自己还迷了路。但他没有放弃,因为他相信,师傅与《益战》不会如此冷酷无情,不会拿着《剑道》不放。以他的谋划,前去《益战》村庄与冯益理论,在那么多弟子的面前,冯益可能不还吗?但就是世事多变,想夺得《剑道》的还有别人,那就是杀害吴家的幕后真凶:帝祖。偏偏,帝祖的人比吴防快了一步到达《益战》。
在快到《益战》村庄村庄的时候,吴防突然听到前方有一阵壮烈嘶吼,紧接着无数火把照亮了村庄。过了一会儿是阵马蹄声,一队人马出现在吴防眼前。吴防心中机敏,他知道这一定是帝祖的军队。而且加上刚刚《益战》村庄的嘶吼与火把满是,他断定,帝祖的军队已经夺去了《剑道》,并且有极大的可能,《益战》已经不复存在。所以,他才对韩冬说了那么一席话。
那席话,清楚分析出了现在的两方阵营与大体局势,也将冯益、帝祖的阴谋一一说了出来。吴防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刚刚的对话韩冬没有反对,也就是更加印证了吴防的想法:《益战》灭亡,《剑道》被韩冬拿走。可为什么明知《剑道》在韩冬手里,却不去抢?
吴防冷静地一想:对方人多势众,现在硬抢搞不好《剑道》没拿成,自己还身负重伤?可别忘了,他复仇的对象是帝国的王啊!所以,只有从长计议,先放韩冬一马,稳住局面,再找机会复仇。刺杀一国之君,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况且,帝国能大杀四方,能指挥千军万马,仅凭他们几个人,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到时候,遭来的不仅是杀身之祸,还有百姓的唾骂与怨恨。毕竟天下人不知道真相,帝祖是高高在上的王,可以降旨让人们信服。真相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
这也是吴防复仇最难的地方,比任何复仇都要难。硬来不行,只能使计。而他最先想道的是反间计。只有用好反间计,反间帝祖身边的一位重臣,才有成功的可能。这时,吴防脑海中想道了一个最适合不过的人选:韩冬!以韩冬为棋子,反间他与帝祖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吴防也怕完不成,但只要稳住格局,就可以复仇到底。
想着想着,《益战》村庄浮现在了吴防眼前。可等待他的,不是好伙伴的欢呼与喜悦,不是《益战》弟子们的狂奔相迎。还没有散去的薄薄青烟氤氲在村庄四周,好似一个无形的环,将村庄围了起来。吴防忍着泪,走在凄凉的村庄中,没有人影,没有话语,只有地上溅起的水花声。
那朝气蓬勃的身影呢?那气味香甜的茶香呢?那剑在空中舞动的风声呢?一切一去不复返,一切尽在昨日,一切尽在心中。往远处望去,几棵大树上,绑着几十具已经烧焦的尸体,还有的死在地上。
这一幕,不禁让吴防想到了三年前也同样是暴雨的夜:吴家被灭门。
“为什么?”吴防发着颤音走进这片树林,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吴防猛然回头,快速抽出三角鸿。他发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矮个少年,像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
“冯...冯轩?”吴防心中一震,将三角鸿缓慢放下,双眼盯着少年不放。少年也一样盯着吴防,打量着他。
二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冯轩不像原来那样活泼了,就好比当年的吴防。二人都从一个有着顽皮天性的少年,成长为成熟的大人了。归根到底,要想真正从本性上蜕变,只有苦难与噩耗才能将其改变。两个人,不同的环境,同样的命运,一定感同身受。这也是吴防见到《益战》唯一活着的人毫不惊喜,冯轩见到自己的好哥哥并不快乐的原因。
二人对视良久,只是发自内心地滴泪。这种难得一见的共鸣,使二人更加坚信,对方是自己一生的挚友。待烟雾全部散去,雨不再下了,冯轩终于开口:“吴师兄,你怎么来了?”
冯轩肉眼可见地变了,把原来的“吴哥哥”改为了“吴师兄”,语调不再拐弯,而是庄重沉稳。
吴防听到后,朝天一声大笑:“苏兄,你不是一直想让冯轩变成我这样有趣又庄重吗?今天,他做到了!可这背后的代价是什么?是《益战》全灭!我曾经不也是这样,我也是一个随意的人,但老天却让我蜕变,让我换一种活法,家亡成了代价!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和冯轩如此残忍?”
雨停了,哭也停了,冯轩二话不说,收起眼泪,声音低沉道出了四个字:“我...要...复...仇!”
这句话正是三年前吴防说过的话,他仿佛看到自己,点头对冯轩答道:“好,我支持你!”
冯轩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哭着笑了:“现在的《益战》只剩我、你和苏兄了,我们三个就是铁三角,一定要杀死帝祖。”
吴防突然话锋一转,问冯轩:“你说《益战》这么厉害,韩冬怎么就这么轻易将师傅和师兄弟们一网打尽了?”
冯轩咬牙切齿地说道:“韩冬派人偷偷在酒水里下了毒。我年纪小,父亲没让我喝酒,所以没事。出事的时候,我只好躲到善后。没想到出来时,他们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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