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

人人都说朱高炽平庸，韦娇却对他有极高的评价，常公公的回京自然瞒不过汉王府的眼线，韦娇和夏柘正在团年，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着饭桌上的菜肴，韦娇侧目，“水苏。”

“小姐。”

“我记得善祥素日最爱这品双色马蹄糕，宫中想必是没有的，你拿了牌子给善祥送去解解馋吧。”

“是。”

试了试嘴角的油渍，夏柘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宫里什么没有，你还怕善祥吃不到这双色马蹄糕吗？”

“宫里的是宫里的，这汉王府的双色马蹄糕，只怕她这是最后一次吃了。”

韦娇轻轻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银筷，一时间索然无味，低了低眉眼，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眸微眯，“今日是大年之夜，常公公这个时候前来，你觉得除了那件事儿，还能有什么事儿？”

“老爷子运筹帷幄，自然不会放了我。”夏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双眼含笑的看向韦娇，“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倒霉的媳妇儿吗？”

“与我大婚，就被满门灭口，我在外出征，你不仅赔钱费神，还被断了儿孙之福，我安分守己，你我也难逃一死。”

“你说，若是我当日起兵造反，你现在会不会就已经是皇后了？”

听完，韦娇轻笑了出声，侧过身与夏柘面对面坐着，看着他放荡不羁却又无比认真的神色，她敛了敛脸上的笑意，沉声道：“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是报当年韦家灭门一仇。”

“但是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

“其实不论是谁当皇帝，都与我韦家何干？若不是当年懿文太子早逝，太祖动了立孙之心，我父亲也不会因此日日提心吊胆，我更不会设计与你偶遇，赔上自己的一生。”

“到头来，父母亲具亡，自己亦很快就要无后而终，你们朱家的内斗，我是看透了。”

“所以，你收养了善祥。”喝下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夏柘捏紧了手中的酒杯，阴霾的眼底深处闪过莫名的微光，“靖难之役始于老爷子，终于瞻基，你苦心培养善祥这么多年，早就打定了主意，日后不论是谁登上皇位，但是皇后必定得是善祥，所以你多次扶持瞻基，也是因为善祥心悦瞻基的缘故。”

“朱家与韦家的恩怨虽然到此为止了，但是你心里的不甘还是驱使你设下了又一个局，这个局是朱家与靖难之后的对峙。”

闻言，韦娇顿了顿，深深地注视着夏柘那双深邃的阴霾眼眸，缓缓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没有阻止？”

“因为这是你想做的。”夏柘侧了侧眸，招手，漆崽轻柔的叫了一声，跃上夏柘的怀中，夏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你想做的事，我从来都不会阻止你，只要你想，我便替你完成，不顾一切，唯愿你初心如旧。”

“为什么？”

“因为……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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