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就好像花开枝头一样,要开要落,要聚要散,往往都是人之常情。”
杨逍撩了撩刘海:“我不听,明明你昨夜还说同我一见如故的。”
东方不败背着一只手走在长街上:“那是昨夜,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男人喝醉了的鬼话,谁还会傻到醒来后计较。
“你小小年纪怎得就学了那些坏男人的一身毛病?”
东方不败:“……”
“我可不管,反正我最近无聊的紧,昨夜既然认了你这个小弟,自然要跟着你一起快活人间了。”
东方不败牵着雁儿的手都有些发紧:“你难道没有亲友吗?”非要来烦本座。
杨逍摸了摸鼻子,淡淡的道了句:“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失踪的失踪,早就没什么亲友了。”
“那恭喜你了。”
杨逍一噎,对他的恭喜有些不可置信:“你难道听了不觉得我很惨吗?你恭喜我什么?”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无悲无喜的开了口:“自古以来成大事之,哪个不是孤家寡人?”就好比本座,别说家人了,连小兄弟都不要了。
杨逍听了他的话,下意识想起了他这几年被明教众人针对的情景,略微沉思了一会,才故作释怀道:“是极了,自古以来身居高位者,哪个不是独坐山巅的……”语气半是洒脱,半是哀愁。
东方不败对他这种中二少年感叹人间世事无常的情绪并不感兴趣,依旧牵着雁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杨逍侧目看了看比他自己还矮一个头,却比他过得还通透的这个小兔崽子,突然笑了:“唉,现在不仅是你了,就连我也同你一见如故了。”
“谁同你一见如故了?”
“昨夜黄天厚土,明月在上,歃血为盟,你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你没说过吗!”
东方不败停下脚步,挑眉看着他:“你在跟着我,信不信我让你好看?”
杨逍一把拍在他肩膀上:“嗨,大家都是兄弟,你跟我耍什么威风?”
东方不败:“……”
奶奶的,本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许是从前被针对的太惨,这位满嘴自称大爷,实则还是少年心性的杨逍,在阳顶天、范遥失踪以后,难得与人喝了一次如此畅快的酒,于是便死缠烂打的跟着东方不败,怎样都赶不走。
缠的东方不败从一开始的烦躁和不耐,都演变成了现如今的无视和淡然了。
“雁儿乖,我给你买那个风车要不要?”
雁儿点了点头。
“雁儿,你饿不饿?咱们带你师父去吃馄饨好不好?”
雁儿笑了笑。
馄饨端上来时,东方不败还在摇着他的折扇,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市井之中的桌椅,宁死不坐。
杨逍:“啧!”了一声,一脸埋怨的瞪着他:“小白脸你怕什么,脏了买过一身衣裳不就行了。”
东方不败翻了个白眼:“粗鄙之地往往只待粗鄙之人。”
“哼,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市井中最多江湖中人了,那种拿着把剑,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江湖中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坐在这馄饨摊前,对着这江湖指指点点。
“你知道吗?听说峨眉那边的百姓啊,有了那灭绝师太的庇护,过得那可叫一个风生水起哟!”
“那可不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我听闻那师太还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哩……”
“是啊,是啊,不如咱们也去峨眉看看,那灭绝生的到底怎么个俏法?”
“哈哈哈哈成啊!对了,你听说了嘉兴那边的事吗?”
“哎呦你一说我可就忍不住骂了,那杨逍啊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是啊,这魔教贼人就是这般凶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杨逍一开始是对他们讨论的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只是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将头扭到旁边那一桌,对着聊天的两个大汉问道:“哦?这位兄台,那杨逍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你还不知吗?那杨逍啊,昨夜在嘉兴花楼里啊玩儿死了十四个姑娘,他奶奶的,十四个花楼姑娘都顶不过他的残害,这厮到底是有多凶残啊。”
杨逍:“……”玩你奶奶,老子昨晚明明在这洛阳的醉春楼里玩我贤弟,哦不对,是跟他玩结拜来着!
于是他的表情太过诡异,那位大汉又邪笑的道了句:“也不知他们魔教都服了什么秘药,能这般一柱擎天……”
杨逍:“……”药你爷爷!他微微翻了个白眼,臭着一张脸回过头来,不在理会那几个大汉。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依旧嫌弃桌椅太油的小兔崽子,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的朝他说了句:“现在的流言蜚语还真有意思。”
东方不败摇着折扇,淡淡道:“不过是些夸张其词的话,有什么意思。”
“哦?你是在为那魔教贼人杨逍反驳吗?”
曾经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魔教妖人的头领,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下,替自己反驳了一下:“其实魔教也并非全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杨逍瞬间眼睛就亮了:“哦?比如?”
东方不败突然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着蓝天,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比如黑木崖上的小飞,它就是个好的。”
“黑木崖是哪?小飞又是谁?”
“是我养的一只鹰,虽然它爱吃人肉,但我一直觉得它是只好鹰。”那还是他神教里唯一一个不是穷凶极恶的存在呢。
杨逍一噎:“你在说什么,你又不是魔教中人。”
东方不败折扇一顿:“哦,是了,我不是魔教中人。”本座现在是峨眉派的死尼姑。
杨逍突然叹了口气:“你虽前言不搭后语,但我想若是杨逍听了你的话,或许会感谢你吧……”感谢你不信那些傻子才会信的流言。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用折扇挥了挥吹向他的热烟:“关那什么逍何事?”
“你不是在替他开脱吗?”
东方不败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还想夸他呢,夜御十女,金枪不倒,甚是敬佩!”
杨逍呆了呆,瞬间放下了筷子,咬牙切齿的朝着他道:“呵呵……呵,这就是你不懂了,一个男人即使强到无法无天,也不可能夜御十女的。”
“为何不能?一人只给几息时间,如此下来,也不过就等于运功一个周天而已。”
杨逍一愣,抽着嘴角吐出一句:“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懂?”懂你个鬼,只给几息?只怕你腰带还没来得及解开就要换下一个了!
“略懂。”
“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竟对时辰把握的如此精细,为兄佩服佩服……”
“你别没大没小,论年纪,论阅历,论眼界,都该我是兄长才对。”
杨逍听了他的话,把头一偏,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继续吃起了馄饨,那额前的刘海在空中甩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颚,以及那双薄到略显禁欲的双唇。
他撅起嘴,吃了一口滚烫的馄饨,然后头也不抬的吐出一句:“我不,我就要比身高,论身高,我在你上,你在我之下,小矮子怎能做大高个的兄长呢,说出去不笑死人了?”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折扇:“大小就大小,不许说上下。”
……
他们一个大男人和一个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漫无目的的在洛阳城玩了两天,算起来,东方不败已经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了,也已经打算启程回峨眉看看山里那群可怜的小女孩了。
于是第三日天刚泛白,便叫醒了雁儿,打算带着她回峨眉。
杨逍摸了摸雁儿的头,柔声的朝着东方不败道:“雁儿经脉全断,练不了武功,你收她做什么徒弟,还是让我把她送回她外婆家去吧。”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练功这一条出路。”
“那你是想让她学什么……”
东方不败垂眸看了她一眼:“学医吧。”
“唔……倒是个好打算,就是不知她有没有天赋了,你是带她回家么?”
“是。”
“你家在哪?”
“蜀中。”
杨逍挑了挑眉:“不介意我去蹭顿饭吧?”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我不介意,但或许我家中的那一堆美妾会介意。”你这人嬉皮笑脸的,生的又不丑,万一祸害了山上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可就不好了。
杨逍:???
“贤弟,你才多大啊,刚成年吧,就一堆美妾了!?”他顿了顿,又后知后觉的补了句:“哈哈哈哈!难怪你对时间把握的这么精细……”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杨逍一噎,背着手走在他身旁,迎着朝阳,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朝着他喊出一句:“喂,贤弟,你叫什么名字?好歹也是歃血为盟了,还不告知我你的姓名,未免太生疏了吧?”
东方不败垂了垂眸子,过了一会才犹豫的开了口:“我此次出来本不打算与人结识,奈何你太死缠烂打,才撮成了你我这段孽缘……”
“瞎说什么,这叫一见如故的知己之情!”
许是他太过死皮赖脸,赖的有一丝幼稚的可爱,让东方不败忍不住摇着头笑了,思索片刻后才道出一句:“我身份复杂,这样吧……”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天边的明日,轻声说道:“你瞧如今正是日出东方,你就当我复姓东方吧,至于名讳,我懒得编了。”本座怕不败两个字说出来,吓死你。
他并没有说谎,他的确复姓东方,不过他又的确说了谎,因为这个身体是姓方的,好像是叫方湘君、法号灭绝……
杨逍眯了眯眼眸,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其实他能大致猜得出来,此人年纪虽幼,可浑身透露出来的气质却是非同寻常之人的,那举手投足间的讲究全是富家公子哥儿才会养成的待遇。
金鳞岂是池中物?此人,绝非寻常人家。
只不过人在江湖,人不由己的事多的去了,杨逍想通后也跟着笑了笑,抬手指着一旁的杨柳,朝着东方不败说道:“实不相瞒,我身份也复杂,这样吧,你瞧这里刚好有颗白杨树,你便当我姓杨吧!“你懒得编,那我便懒得想。
“嗯,我知晓了,小白杨。”
杨逍:“……”
“东方贤弟,你喊人的时候,为何总喜欢在人家名讳前加个小?”什么小丁丁,小鸭子,小飞,小白杨的……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回了句:“因为我喜欢。”
“那我也要喊你小东方。”
或许是身为男人的他曾经残缺过,后来又因为神功大成,心态发生变化,开始莫名其妙的失了阳刚之气,在黑木崖上遭受了许多诡异的眼神,导致他到了现在听到一些奇怪的词后,还会立马条件反射的勃然大怒。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作者:嘿嘿,你们说女装要啥时候掉马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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