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像是一群气宇轩昂,气势腾越的烈马,它们绝没有江南少女的百般柔情,而是愤怒的咆哮,好像要用它无穷的威力扫荡严冬。
这是她来到中原的第五个月,从霜降,一直待到了春分。
这里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要好的多,或许是中原人好客的原因,她本以为自己身为异族,定会被人排挤,却不曾想这里的明教弟子,上到使者,下到仆从。
都对她好极了,不仅见了她很是客气有礼,而且从来不会对她出言调戏,一点儿也不像来往中土贩卖琉璃的波斯商人说的好色卑鄙之徒。
美好的生活总是会渐渐的腐蚀一个人的志气,黛绮丝从前无法想象那些人为何会甘于现状而不为了自己的将来而努力,直到她真的体验到这美好的生活时。
才渐渐明白,人一旦掉进了蜜罐里,便宁愿溺死在里面,也不想在爬出来了……
……
距离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对中土明教这里的生活产生渴望的不久后,她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这里的一个人也产生了渴望。
便是那个待她好到无法无天的阳教主。
她从小的生长经历,就像是一只悬崖上的秃鹰,被啄光了羽毛,拔掉了喙,为了生存,一次又一次的往那万丈深渊跳下,直到学会飞翔为止。
可当她这只能杀死人的凶残秃鹰,越过大海,来到中原时,却被这个男人温柔的捧在手中,将她放进了金碧辉煌的鸟笼里,哄她吃饭,喂她喝水,日日夜夜温柔的抚摸着她身上的羽毛。
黛绮丝的理智告诉她,她生来是秃鹰,要做那高高在上之主,岂能被一个男人当成金丝雀一样养着!
可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上这里,喜欢上他给她带来的一切,甚至是喜欢上这个成熟稳重,大了她许多的男人。
喜欢他抬手间的稳重姿态、喜欢他永远挺直的背脊、喜欢他那双永远带笑的眼睛、喜欢他摸着自己头发时的宠溺、喜欢他总是喊自己小糖人时,那语调柔和暗哑、甚至是喜欢他的一切……
可是,爱会让她死。
于是年仅十七岁的她,就在这三月天里,在这远离故乡的中原,一边“腐烂”,一边“求生”。
……
她得知阳顶天今早似乎离开了光明顶,直到下午也没看见他回来,于是她便在这段沉迷的时日里,十分艰难的在脑海中找到了她最初的打算。
趁着无人,偷偷的溜进了他的院子,溜进了他的卧房,在房中的柜子书桌前,不停的翻找着她想要的那个东西。
黛绮丝觉得,她不能在这样沉迷下去了,她必须逼自己一把,尽快偷到心法,然后马上离开这,若是在待下去,只怕她真的会跌进这蜜罐里,再也抽不出身来了。
心法应该是记录在纸上或是秘籍中,可是她不停的翻着一堆纸张,都没有找到类似于武功心法之类的字眼,就在这时,那卧房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
“找什么呢?”
黛绮丝一僵,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着脸朝那人看去,果真是他,此时他似乎是刚刚沐浴完,发间还带着些许水汽,并没有穿上外衫,就连里衣也是半敞着的。
那胸膛上还滑落着几滴水珠,从他半敞开的那点光景里,顺着他那结实的胸膛,一副滑到了那雄姿勃勃的的腹肌中。
或许是他察觉到了自己出格的眼神,抬起指尖轻轻的系上了衣带,很是从容不迫的拿起屏风旁的玄色外衫,穿了上去,一举一动都很是潇洒淡然。
周身散发出禁欲却又勾人的气质,如黑洞一般,令人冷静却丧失理智,冲动而又克制……
黛绮丝张了张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阳顶天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才吐出一句:“跑来我这当小老鼠,怎么还先怪上我回来,没有特地跟你说一声了?”
“我……”
“来偷什么东西?可是没银子用了?”他其实心知肚明她来偷什么,无非就是心法罢了。
“是啊,我没银子用了。”
“没银子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怎的学会做坏事了?”他说完,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领,走到了书桌旁,在柜子里掏出一袋银子:“你可知道在我们中原,做出你这个行为的孩子,会被怎么样吗?”
黛绮丝心如敲钟一般接过那袋银子,因为心虚而不敢看着他:“会被怎么样?”
“是会被打屁股的。”男人说完,又低声笑了出来,笑容缱绻,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又道:“算了,这次我就放过你。”
黛绮丝被他这一副一点儿也不怀疑的姿态,和唇齿间的三言两语弄得更加心虚和不自在了,握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更加自愧和纠结:“我…那我先走了。”
“别急着走啊,来,杨逍和范遥这两个小子昨日在山下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献给了我,只是不知他们这两个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竟然送给我一堆女人才会喜欢的玩意。”
“呐,总归是他们花了钱了,这些东西我可不感兴趣,所以便叫你来看看,喜欢哪个,便拿去玩儿吧。”总归是听了命令,愿意乖乖的替我跑腿。
阳顶天看她站在原地,神色有异,又哄了一句:“好了,别怕了,打你不过是我说的一句玩笑话而已,瞧把你吓得。”
他抬了抬手,嗓音低沉且具有磁性:“来,我前几日还听你说那飞镖不好看,也不好掷,我便雕了几朵金花给你当暗器使,过来瞧瞧喜不喜欢?”
“你为什么这么记得我随口的一句话。”她抿了抿嘴,突然道出一句质问的话语。
“因为你的事,我上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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