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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飞上枝头,始终是麻雀,可同时,没有梧桐枝的凤凰,却连麻雀都不如。
可是这世上总是有这样一些人,她们丝毫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不用受尽任何苦难,自生下来便是高高在上,旁人用尽一生,都追不上她刚出世那一年的荣华……
白浅的大梦三生,一梦过后,便抽身而出,抽的干干净净,那些过往的沉重和揪心,全都被她抛弃掉,留给了那个和她共同经历的夜华。
诛仙台一跳,跳的干干脆脆,醒过以后,又忘情水一喝,便将那些刻苦铭心的爱情和血浓于水的亲情全都抛之脑后,不顾刚出世的亲生儿子,不顾那个为了救她,也跳下诛仙台的夜华。
独自一人伤春悲秋,醉生梦死。
四海八荒的人喜欢将这种做法称之为:“毫无担当”和“自私自利”,可若此人是青丘的白浅,那么大家便会立马改口,将其称之为:“敢爱敢恨”、“洒脱”…之类的言语。
只因为这青丘女君白浅是上了天宫,天帝也得起身迎接的存在,所以她做的事,就算是错的,那也会成为对的。
更别提,这场梦里,她的的确确的受了一点点委屈。
……
三百年的光阴,离镜的势力愈发的强大,而小团子阿离也已经会开口说话了,整日娘亲父君的“认贼作父”。
就连跳下诛仙台救素素的夜华也因他的青梅竹马素锦,冒险找回的聚魂灯而苏醒,唯有白浅一个人还在一如既往地醉生梦死。
墨渊的仙体一到手,离镜便上九重天找到了太子夜华,以天孙阿离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他去瀛洲岛摘取神芝草。
而玄女则以墨渊的仙体作为筹码,威胁白浅也去瀛洲岛摘取神芝草。
一个心系爱子,毫不犹豫的动身前往,一个心系师父,也是立刻动身前往,就这样,这一对宿命中注定纠缠的两个人,再一次重逢。
具体过程是如何的艰辛和心酸,离镜和玄女都不知晓,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待在大紫明宫里,喜乐融融的待在大紫明宫里,等着那对傻瓜夫妻将神芝草双手供上。
九月初九,空气中弥漫着桂花和青桔的香味。
那一对璧人“杀”进了大紫明宫。
“玄女,你将我师父还给我!”
玄女抬眸一瞧,不动声色的拍了拍那个因为被她吓到而扑进自己怀中的阿离,红唇微张:“干嘛这么大声呀,我又不是聋子。”语气尽显媚态。
夜华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她怀里孩童的模样,圆脸圆眼,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很是可爱,额上长着一对犄角,显然是龙族的稚子。
这是他的儿子,他和素素的儿子。
而此时他的儿子正从那离镜的腿上,扑进了玄女怀中,怯生生的喊了句:“娘亲,他们是谁?”
离镜对着夜华挑了挑眉,故作无奈的神态,轻声道:“不知道哦,为父不认识。”
小阿离又道:“他们进来为什么不向娘亲和父君请安?还那么大声吓阿离,我们应该要把他们拉下去杖毙才对。”声音很是童真,话语很是残忍。
一种童真到极致的残忍。
玄女将他从怀中推了出去,兰花指捻的极其风情:“你呀,迟早要遭天谴。”连亲生父母都喊打喊杀的。
忘却记忆的白浅皱了皱眉,压根不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够了,老身来你这不是听你们家里长家里短的,快将我师父还给我!”
坏心眼的玄女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夜华,又看了一眼拿着神芝草的白浅,而后吐出一句:“我要两株神芝草,你们如今却只有一株,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我今日只放一个人,你们是要这阿离,还是墨渊?”
“废话,自然是要我师父。”
“这孩童不要了?”
白浅眯起了眼睛,抬手唤出玉清昆仑扇:“我管这孩童做什么,你若还不将我师父还给我,那我便将你这大紫明宫拆了。”
玄女抬起了下颚,突然冷着脸吐出一句:“那你将这人置于何地?若我没猜错,你手上的神芝草是他让给你吧?”她说完,又笑嘻嘻的看着夜华:“太子殿下,您别说我们翼族不给你天族面子,这样吧,你同这人打一架,谁赢了,我们便放过他所求之人”
早就忘却和夜华那些过往记忆的白浅沉默了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将扇子化为剑刃,朝着夜华便刺去:“抱歉了,太子殿下。”
夜华下意识的一避,瞬间扭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因为哪怕抛弃三百年前的爱恨情仇,在几日前的瀛洲岛,他为了救下她,还挡了那四神兽致命的一击……
“你?”
“太子殿下,老身见你那孩儿早已误入歧途,已是无可救药了的,倒不如别费心思去救他了。”白浅举剑又是一刺,逼得夜华退了又退……
离镜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笑了,笑的很是恶劣:“太子殿下,本君早就同你说过,没事别和她扯上关系,她这种人呐,是没有心的。”
她做素素时,你巴心巴肝的为她,甚至打算放弃太子位,她同昭仁公主之间的债,到头来不过失了一双眼睛罢了,你替她受了三年雷刑,只因后来没本事起来去哄她,她便要死要活地去跳诛仙台。
好,她跳了,你也随着她跳了,到头了才发现这是人家飞升上神的一个劫,你呢,诛仙台那一跳,整整睡了一百多年。
到头来,失了天族人心,还失了唯一的血脉。
可就在离镜和玄女都在笑着看戏时,那原本对夜华步步紧逼的白浅,却突然换了一个方向,指着剑刃直直的朝阿离飞去。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抱着阿离的玄女下意识的转身将怀里的孩童护的严严实实,后背却因为被她刺了一剑而瞬间脱力。
而后被她挟持在手中,剑刃冰寒的贴在她下颚上,身后的青丘女君,语气清冷:“这下,我的筹码可是刚刚好了,我师父的仙体,和那太子的儿子,一个都不能少,全还给我们!”
……
离镜原本就只是恶趣味的捉弄他们而已,如今玄女被挟持,别说什么阿离阿别的了,就连他自己的命都愿意拿来换。
于是乎,他们这对未婚夫妻成功的救出了自己想要救出的人,一个是死去多年的,被冰封的尸体,一个是死都不愿离开玄女怀里,被打晕的阿离。
“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老身长你几万岁,自然计谋比你多一些。”
夜华侧目看她,沉默不语。
白浅眨了眨眼睛,一脸高傲:“这次救出你的儿子,不过是我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她顿了顿,又道了一句:“你待你那死去的先夫人也算是有交代了吧。”
“嗯。”
“不过,我同你那先夫人当真很是相像吗?”
夜华沉默许久,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看起来很是落寞,他低头看了看怀中被施了瞌睡咒的阿离,忽然吐出一句:“只是生的有些相似而已。”
他的素素是个极其善良温和的女子,不是如今这样的,虽然这位青丘女君,这位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口中称今日所作所为是一个计谋。
可是…他看的清清楚楚,她今日朝着阿离刺去的那一剑,是真的含了杀意,那时的她是真的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阿离,这样…神芝草能换回来的,便只有墨渊上神的仙体了。
只不过,没料到那位翼后,毫不犹豫的替阿离挡了一剑,这才给了她挟持的机会……
“哦?有几分相似呢?”
“两三分罢了。”
白浅斜眼看他,看不起他:“前几日你在瀛洲岛还说是十足十的像呢。”因为在她如今的记忆里,此人是一个和她有着婚约,可心里却有着另一个女人,还生出了个私生子的男人。
可前几日见了她却屡次三番的出言调戏,她白浅生平最看不起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了。
夜华垂了垂眸:“瀛洲岛天暗,看不太真切。”语气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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