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过多久,昆仑虚的仙丹便练好了,玄女的应儿,在出世以来的几百年后,终于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应儿生的极美,既有玄女的白皙和小脸,还有离镜十分美艳的轮廓和眉眼,一睁眼便被那阿离抱了个满怀。
生性很是胆小,一点儿也不像她的母亲玄女,更不像她的父亲离镜,反而善良的一塌糊涂,绕是三百岁时看见花儿枯萎了,都得难过几天。
最喜欢的便是抱着她养的那只小白兔,然后笑嘻嘻的戴着花环荡秋千,整日都在哄着那只兔子:“小白你别怕呀,我会一直保护你哒。”
一度让玄女很无语。
而另一边的阿离却似乎也半点都没遗传到他母亲的温柔和父亲的善良,成了个邪气十足的性子。
最喜欢的便是笑眯眯的说出一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言语,小小年纪便带着一股暴君的行事风格,整日都离不开一句口头禅——“拖下去,杖毙!”
一度让夜华很头疼。
……
“讲真,我们当年真的没有搞错吗?”离镜朝杯中倒着酒,而后递给了一旁的夜华。
夜华接过酒杯:“搞错什么?”
“我怎么看,阿离都该是我儿子,而我的应儿,怎么看都应该是你女儿。”
夜华沉默了许久,而后叹了口气:“那咱们要换过来吗?”
“来得及吗?”
“似乎来不及了……”
“哦,那便算了,将就吧。”
夜华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孩童,又沉默了许久:“反正换不换,到最后两个都得喊我为父君。”
离镜挑了挑眉,压低了嗓音:“嘘,你这话若是让本君的翼后听见了,只怕她会将你儿子碎尸万段。”
“你不会?”
“女孩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我乐不乐意又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好烦,天天晚上都喊着要玄女抱着睡,烦死了,好快点长大嫁出去咯。
烦死了。
离镜越想越烦,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
“父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应儿吗?”
正在教她术法的离镜愣了一下,而后很是坦然的回了一句:“你娘给你取的,你该去问你娘。”
应儿眨了眨眼睛:“我问了,她说应儿的应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应字。”她说完后很是懵懂的又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呀?父君不是说您同娘亲一直都恩恩爱爱的么?为什么她要给我取这个名字?”
离镜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笑容里流露出淡若云烟的孤独,愁绪似乎在他的唇角凝固,令他那不安的灵魂深处,涌起一股肝肠寸断的思念。
一股莫名其妙的思念,就好像…他和玄女已经分离了十万年一般,可明明他同她是朝夕相见,恩恩爱爱的一对夫妻……
“应儿的应呢,不是叫天天不应的应,而是你父君我,对你娘亲有求必应的应。”
“可是为什么娘亲不是这样说的?”
“她在骗你玩呢。”
应儿鼓起了嘴巴:“哼,阿娘又骗我玩。”
离镜摸了摸她的头,笑的很是宠溺:“好啦好啦,今晚你父君替你报仇,狠狠收拾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骗你玩儿,好不好?”
她听不懂其中隐晦的含义,只是甜甜的道了一声:“好!”
“那你来说说,前几日我考你的术法,你可看懂了?”
应儿抬头看着他,黑眸亮晶晶的,煞是可爱:“那个看懂了,这个没看懂。”她说着,将那秘籍翻到了五百二十页:“双魂幽冥阵是什么?”
“以自身祭阵,改变过往发生的一切,复活死去之人的阵法,一般轻易不会用到这种阵法。”
“为什么?”
“因为开阵人会自此湮灭于天地之间。”这是一个以命换命的阵法。
“怎样算湮灭于天地之间?”
“四海八荒,永生永世再无人知晓此人,便是彻底消散。”
应儿听明白了,乖巧的点了点头,垂下头去继续翻阅着,过了好久好久,她又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那父君,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会不会也是谁开出来的阵呢?”
离镜忽然一愣,对她这古灵精怪的脑子感到一丝好笑,随后很是配合的敷衍了一句:“或许吧,谁知道呢?”
……
门外一阵声响,这对父女抬眸看去,便看见那一身鲜红色的霓裳羽衣,背着光站在那门槛上的玄女。
她正巧笑倩兮的朝着他们唤道:“君上,天都黑了,莫要在学了,我命宫人炖了补汤,喝了以后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学。”
应儿笑的很甜:“父君,娘亲说不学啦,咱们去喝汤吧。”
离镜怔怔的看着玄女,只觉得她身上那件霓裳羽衣,红的就像鲜血沾染了一身的衣衫,他想到这突然没来由的眼眶一酸:“好……”
脑中却开始陆陆续续的闪过一些画面,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仿佛越过千年,又仿佛穿梭过万年一般。
日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青山碧水中的一树树桃花,犹如九天之上长明不灭的璀璨烟霞,那一树烟霞底下立着的黑袍青年,正微微探身,修长手指轻抚着怀中女人那面目全非的脸颊。
就像是一个梦境,如梦如幻,若即若离。
玄女微微歪头,星眼流波,嫣然一笑:“怎么了,君上?”
“无事,烛光晃了眼睛而已。”
————《镜中玄月》全文完————
完结了,留了个开放式的结局,喜欢联合前世一起he的可以脑补成:
离镜突然觉醒了记忆,想起了前世今生所有的事情,和同样记着前世今生的玄女有了个美满的结局。
喜欢be美学的人,可以脑补着离镜只是恍惚了一下,其实并没有想起来,就这样一边幸运,一边不幸的和玄女度过了他认为美满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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