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古香古色的屋子里，阵阵冷风从窗子里悄然进来抚在沈九脸上。

（因为前两章是初一写的，当时还搞不懂话本怎么玩，所以没有角色对话。到第三章就正常了，各位抱歉哈。(⌯︎¤̴̶̷̀ω¤̴̶̷́)✧︎）

沈九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额前渗出丝丝冷汗。

他不安的蹙眉，双手捏拳，青筋暴起。

他做噩梦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可就是醒不来。

魔头脸上挂起阴栗的笑，教人望而生畏。他朝空旷的大殿中瘫坐在地上的人走去，一步一步，不慌不燥，耐心得很。

坐着的人是沈九，他此时浑身血污，连胸口都有创口。

魔头洛冰河笑着朝他迈步，每迈一步，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些。

他很高兴，很满意。

沈九脸上惊恐万状，心中的寒意随着洛冰河的步伐加深。而洛冰河很满意他的恐惧。

没错，就要这样…你应该怕我。

我是个杂/种，我是个畜/牲，可你连一个杂/种，一个畜/牲都怕啊……沈清秋。

待洛冰河走到沈九面前，他已满足了。没什么比欣赏沈清秋的恐惧更让他开心的了。

现在，他要让他更恐惧！

沈九嘴唇发颤，他抬眼望着浑身戾气的洛冰河，不寒而栗。

他要做什么……不过是一个畜/牲，一个杂/种，狗/胎爬出来的废物！！逆徒！

“沈清秋…看看你这副样子，”洛冰河道。此刻他脸上挂起鄙夷的冷笑。

沈九全身发着抖，“畜/牲…”

“畜牲？”洛冰河突然笑起来“畜/牲，哈哈哈……”他挑起沈清秋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好师尊，你连个畜/牲都不如！”

沈九闭了闭眼，梦吧，是梦吧？

洛冰河不依不饶地笑，大殿里荡漾着回声，飘进沈九耳朵里。

“啊啊啊啊！——”钻心的痛从手腕上传来。

洛冰河竟是徒手将他的手腕骨捏断了…不，不是，是捏碎了。

沈九能清晰的感受到手连发抖都做不了了，突如其来的痛，出其不意，趁其不备。

沈九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这痛感还是很清晰，或许是因为他经历过，感受过。

“畜/牲！杂/种…逆徒！！”沈九听见自己怒不可遏得低吼，“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东西！！”

“撕拉”一声响，沈九脸憋的通红，最后忍无可忍地惨叫起来。洛冰河无视他的痛骂，只低头做着他认为有趣的事。

他把沈九整个胳膊都给撕下来。

生不如死的疼痛让沈九的叫声声嘶力竭，惨不忍睹。宽阔的大殿回荡着沈九的惨叫，一遍又一遍。

“沈清秋…我现在很高兴呢……”洛冰河说。

沈清秋…我现在很高兴呢……

沈清秋…我现在很高兴呢……

沈清秋……

啊啊啊，够了，不要再叫了！！

——

沈九从床上惊起，浑身冷汗，发着抖，打着颤。

嘎吱——门被人打开。

沈九抬头看向门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洛冰河看着他笑了笑，走了进来，“怎么，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沈九脑子里全是刚刚做的梦，他神情恍然，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不要…”

洛冰河挑眉，“做噩梦了？全身汗。”

沈九抬眸，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为什么要来过问他……

不是恨他么？不是想让他生不如死么？！

为什么突然轻声细语，温柔以待……？

沈九眼中晦暗不明，心里毫不争气的涌起一丝悸动。

如果可以…能不能重新来一次……

沈九脑子里思绪万千，一个又一个念头仿佛一块重石压在他胸膛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洛冰河皱眉，抬手想要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沈九狠狠甩手打开，“别碰我！”

洛冰河一怔，随即危险地眯了眯眼。

沈九双手抱头，痛苦哭啼：“别碰我…畜/牲，杂/种……狗/东西…你没资格碰我！！”

“咚”！——

“唔…”沈九冷不防被洛冰河一脚踹在墙上，而后又重重摔在地上。

洛冰河冷笑一声，“也对，你一直喜欢叫我畜/牲。”

他收回刚刚踹出沈九的脚，嫌脏般在地毯上碾了碾。

“不知好歹，”洛冰河说“也罢，反正活不长了。”

沈九深呼吸几口，吐出嘴中的鲜血。

这是他的结局吗？这是他的结局吧。

在世人眼里，他机关算尽，想方设法，恶贯满盈……

他就是一个卑贱到骨子里的人罢了。

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洛冰河走到他面前单膝蹲下来，一只手肘放在较高的那只腿的膝盖上。

很霸气的姿势。

他用这个姿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趴着的人。

“坊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洛冰河开口道“将人做成人彘，刨出灵核，封住灵魂，那么这个人将永世不得超生，不得轮回。”

洛冰河一字一句地，仿佛在描述一个心身愉悦的世外桃源一样，“师尊，想试试么？”

沈九猛然抬头，双目盯着洛冰河，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什么…？”

此时此刻，洛冰河就像一个从地狱修罗里爬出来的一个恶魔，蔑视着世间万物，似乎毫不费力就能将这个世间碾压成粉尘。

沈九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

“为什么……”沈九绝望了，“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啊！”

洛冰河看着沈九全然没有生机的脸，心中不知道被什么堵了一下，有点不自在。

沈九是个忘恩负义的，做成人彘不得轮回是他应得的，没有什么为什么！

沈九欺他，辱他，打他，骂他，丧尽天良，无恶不作！

洛冰河脸色淡漠，有些苍白。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多时，几名黑衣侍卫将他拖走，扔进刑室之中。

血花四溅，苦不堪言，凄惨的叫声与咒骂在刑室回荡了整天整夜。

清静峰峰主沈清秋沈九，沦为一个人彘。

他被禁锢在棕色大瓷缸里，灵核被刨，灵魂被封，生不如死。他一遍又一遍的诅咒魔尊洛冰河不得好死，他骂他畜牲，他骂他杂种。

可骂来骂去也就这几个词而已。

昔日大名鼎鼎的清静峰峰主死了，待着满心失望，痛苦的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轮回。

这件事，成为整个魔界饭后谈资。

“当今魔尊往日的师尊叫什么来着，沈八还是沈九来着……”

“管他沈七八九的，反正死状那叫一个惨啊……”

“怎么了，各位说说？”

“不知道吧，被做成人彘了，眼睛都被挖了！只能‘荷荷’地叫…啧啧啧。”

“何止啊，我大姑的孙女的姐姐是魔尊宫里的婢女。听说这个沈九啊，灵核被刨了，灵魂也被封了！”

“那得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人犯了什么事？永世都不得超生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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