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微有错愕,他抬眼跌进太子敞亮的眼底,忽然想起幼时坐镇大后方,努力拉扯他和几个弟妹的皇后娘娘。
她的照顾温柔又细致,自己分明只是朵娇弱的菟丝花,却执拗且坚强地张开脆弱的枝蔓织成一张细密的保护网,将他们与外界的风浪死死隔绝开来,在兵荒马乱的年头尽自己所能给了稚嫩的他们一片干净的天空。长大成人后,得知皇后当年一面照顾他们一面被老臣阴阳怪气刁难时,他心情十分复杂。
姜还是老的辣,立皇后娘娘之子为储君是他父皇万分英明的决定。
胸膛内那片倔强与难堪逐渐隐没,由太子先起话茬儿,三皇子渐敞心扉与他说起民生来,太子说起各地豪族的超然地位、百姓生计的艰难,又提起几样经程少商改良后效率奇高的农业器具,再聊到自己对官员选拔的一些看法……
三皇子只觉得一扇新的大门在他眼前被推开,他忽然很有干劲,想亲眼看看底层人民的生活如何,想将好的农具推广开来让家家户户皆有余粮,想将寒门中有才的学子送入朝中与世家子弟争锋,想让这片土地上或者的每个人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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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及其仪仗转过宫墙消失不见,禁道上仅余三皇子及其随侍。五皇子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他猛地一拍三皇子肩膀,见他皱眉,嬉皮笑脸道:“不是吧,三哥,你别真跟吃错药似的想要替长兄卖命了!”
三皇子皱眉,不悦瞪他一眼:“在其位,谋其事。”
顿了顿,又补充道:“长兄光风霁月,将来必是明主,你不要用过往那些偏见看他。”
五皇子面上流露出少许委屈:“三哥你这个人看着理智克制,实际却最易感情用事,因而总是受人蒙蔽。天下乌鸦一般黑,皇后娘娘佛口蛇心、算无遗策,她这样的人精心教养出来的长子又怎可能是个宽宏大量、半点城府都没有的老实人?”
他偏头不屑道:“谁信谁傻——上一位受害者已经悔不当初,被遣去守皇陵,永无翻身之日了!”
三皇子面上隐现怒容,他压低声音警告五皇子:“五弟,往常是我纵你太过才让你这般口无遮拦!你简直百无禁忌,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原先我以为你只是性子顽皮些,偶尔耍几句口舌罢了,却不想你如今竟变本加厉,敢无端编排起嫡母长兄了!”
五皇子嘲弄一笑,他想甩开三皇子径自离开,手抬起来了又有些舍不得。一直以来他得到的关注和真心都太少,哪怕只割舍掉一缕,他都很是心疼。
他沉默半晌,“切”了一声,拉住三皇子疾走几步甩开身边宫人低声道:“笨蛋,宫里的人哪个是真的干净的?你不是,我不是,太子不是,父皇不是,越妃娘娘不是,皇后娘娘她也不是!”
想说的话太过大逆不道,便是此地僻静,身边人又是心腹,五皇子也只愿出他口入三皇子耳:“你不会以为我和我母妃做的事,越妃娘娘全然不知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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