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每当我们坐在一起谈起在姥姥家那些年的时候,她总把这些事情搬到台面上再给她的牌友们说说,无非就是说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没有哭,第一天去学校可开心,老人嘛唠嗑也就是这些。姥姥曾和别人聊起过我,说我小时候
“那课文长篇长篇的背可聪明了。一大摞都不带喘气的。咱村里有多少小孩能背下来?没几个!”
那时候不管姥姥碰见谁了都要不经意的和别人炫耀一番,有时还硬要我背几句给他们。
在姥姥“卖力”的推广下我也就在村里小有名气。谁见了我都说你是“平儿”的侄儿女吧!
听妈妈后来给我说以前她们家可是镇上有名的四大家族,姥姥的背景很好,姥姥上头有一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她就成了家里最得宠的。
老姥爷以前是警察局的后来又去朝鲜参加了抗美援朝。前几年老了,姥爷考上大学后就被国家被分配到了粮食局。
当年姥姥嫁给姥爷时,丈母娘给了姥姥一个店铺作为嫁妆,也就买点首饰,毛绒玩具什么的。后来姥姥不想干了就给转让了。她就自己开始养鸡,大概养了有几百只鸡。生意相当好,可终究抵不过天意,没有一只小鸡逃过了瘟疫。此后就又不了了之了,有好大一段时间都没有赚钱靠着姥爷和娘家的一点补贴。
不知是什么机缘让姥姥无意间喜欢上了麻将。因此姥姥便于“麻将”结下了很深的梁子......
姥姥买了四台麻将机放置在东屋,我和姥姥便睡在那里。家里院子算大的有前后两个院子,后院是东屋,储存屋,澡堂。前院是西屋和北屋,一间是舅舅和婶婶的住在北屋,妈妈便住在西屋。
西屋要比北屋敞亮得多,是两间房组成的,一进门便是一个超大的客厅,客厅里有扇小门进去便是卧室,卧室里还有扇门小时候姥姥用床挡住了。现在床移了位置,门直通前院的另一间储存室。旁边便是厨房。
记得小时候最害怕姥姥家后院的储存室。里面住着一条大黄狗,我常说这条狗没灵性,我住了六年在老家那条狗见了我还是朝我嗷嗷,姥姥进房间也一样。黄狗好吃懒做,家里有一次进贼了他都不知道,跟没事狗一样。姥姥一气之下给卖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姥姥买完麻将机后便掏出他的电话簿,在我小时候手机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姥姥便用她那个旧的不能再旧的红色电话机,一个个去打电话,问他们能不能来打麻将看看能凑几桌。人多时能凑满四桌,少时勉强也才一桌。来的人大多都是一个镇上的,寨上寨下的该来的都来了。
表面上大家都和和睦睦实际上背着穿小鞋的不少,这个不和内个坐一桌,这个看不惯内个,姥姥为此没少费心的去调解。就拿我海凤姥姥来说,她虽然不是我亲姥姥,但是姥姥认了她为姐妹,胜似亲的。街里头都知道,海凤姥等妗妗不在家去城里她就和姨姨便搬过来住。不知怎么回事妗妗自从有了孩子,也就是我的表弟以后她俩关系就日益矛盾,后来才知道也就是些陈皮烂芝麻的小事,海凤姥给的礼都是些旧的化妆台,抱弟弟不小心摔了等。
为此直到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尴尬。海凤姥的棋品不好因此也没人想和她坐一桌玩。
每每姥姥打麻将时我便搬个板凳坐在他旁边看她,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时不时摸摸她的牌,捞捞她坐蔸里的钱,被姥姥发现了就往我手上敲两下。有人需要接水了就帮他们接接水,当时的她们也玩不腻一天三场的打,晚上当到整点也不觉得困。这东西就好比吸毒,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越玩越上瘾。
等到下场了,我就跑过去从果盘里抓一堆糖果瓜子给大家都分分:“下次还要来我姥姥这打麻将啊!”我笑着说“你这妮儿咋镇精嘞”众人说道。大家都散场了,我就看看那桌的麻将没有收下去,找到一桌我便开始用麻将堆房子,弄得有模有样。
用麻将砌金字塔在从中小心翼翼的抽出来害怕金字塔塌了。姥姥送完客就开始做饭,收拾房间里被扔的一地的瓜子皮,洗客人用过的水杯。忙完姥姥才将我撵走不让我碰麻将。
“姥姥麻将才是你亲侄女儿吧,不让我玩生怕给你弄丢一个。”我不开心噘着嘴。“就你显摆—起开吃饭去。”
夏日蝉鸣,星空明朗,坐在院子里望天上旳繁星喝着姥姥夏日限定的薏米汤,蒲扇轻轻扇着,一切是如此静谧,美好。我尝了一口夏天的晚风那样香甜,也感受不到蚊虫的叮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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