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度

朦胧的月光划过星海，月影迷离，亦寂静，夜的黑暗想掩盖他的双眼，月光似水银欲腐蚀他的肌肤。不经意之间，显露出几分恐惧，仿佛才能让那诡异的星空心安理得。

是夜，静谧，亦苍凉。虽然胸口中的伤已止住了血，但是紫陌深知自己难逃一死，然而桀骜如他又怎会如此甘心赴向死亡的旅途。其实在休养生息这几天，他心中始终盘旋着一些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贵为皇阶级的念怎么可能留不住重伤后的自己。

紫陌摇摇头笑了笑，笑得很诡异，似乎知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伤口依旧隐隐作痛，移动后带来的痛楚让紫陌的面色又惨淡了几分，他的五脏六腑皆被念的煞气布满。他抬起头来，仔细地审视着那个救他于危难的小子。紫陌没有想到自己能够遇到同时掌握时间之元与空间之玄的人，这两种元素于天地元气中，甚难剥离出来，若是圣殿只道此子，必定会前赴后继向其示意。

“小朋友，你知道那天那个人为何对你而言初度，敢赴死乎的话吗？”

“你可知何为初度？”紫陌艰难地呼吸着，细语而言。

关于紫陌的问题，龙玄尘无知地摇摇头，然后认真地说道，“应该是地球这个位面对境界的划分，而那个人说我为初度，那么初度便是此间位面的第一个境界吧。”

“初度有人狭义而道初临人间，此为一大谬论，初度作生日之时，初生年时，度其日月。昔楚臣屈子《离骚》有言，”

“皇览揆余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初有云，度存海，观云渡海后，方能真正地踏上修行的道路，吸纳天地之精气，融于精云识海中，化己所用，然初度后，亦有更强的境界，教有数，志于学，苍为立，而初临度与以上三境合称人常四境。”

“往昔之年，诸子百家遍布于世，儒家道祖孔子圣典《论语》中曾道吾十又五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此言既出，玄门四祖将境界划分，方有今世之景。”

紫陌耐心地给龙玄尘娓娓道来境界划分的由来，丝毫没有厌烦。无楼对于古典具有详细地记载，只不过某些禁忌古典，紫陌以王阶杀手断不能接触到的，除人常四境后，还有天纲五境，至于后面的境界，紫陌就无法知道了。

“尽管我修行多年，以复仇为动意，也依旧自困于人常四境中，不能精进半分，也许是这些年过于急功求利了。果不其然，冒进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时的龙玄尘感到非常震撼，一束光从一扇门射进，他的世界因这束光而发生变化。然而他又变得颓然自卑起来了，初度境，弱小的自己，谁都保护不了，何况自己，所以强大是他现在唯一的信念。

紫陌目送着双眼熊火燃燃的龙玄尘离开，或许多年后这小朋友会成为左右一方势力的利害角色，也或许几日烂尸街头，因为紫陌隐隐觉得那些肮脏的手段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和谐只是假象，谁也无法知道自己是下一个牺牲品。山雨欲来风满楼是真实写照。

山雨欲来，岁月仍然，在死亡中寻求生机，于其本身是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所以选择坦然面临，就已经比得上世间任何怯懦的弱者了。经历过七重的孤独与寂冷的人，往往不会畏惧死亡。

皑皑白衣血凝眸，风轻云淡已寂寥。一袭白衣，悠然自得站于洞口，脸上含蓄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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