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醉生梦死长安乐

山洞内仅有两人对峙，都很清楚对方欲做什么，紫陌看清楚来者的样子，无奈一笑，真是兴师动众呀。或许对方的目的不在于自己，而在于那位小朋友吧。仅仅是因为那特殊的元素天赋吗？

白衣书生手执一本古经，眼角扫视周围，而后迈入洞内向紫陌走来。“紫陌兄弟，别来无恙。”书生的眼神甚是柔和，对上他和睦的目光，就算是易怒暴躁的人也会静下心来。

背后的坚岩让紫陌非常不舒服，而对方那道柔和的目光，他感到异常难受。

“我以为你会来得快一些。是故意等小朋友走后才出现的吗？看来似乎你没那么想与他碰面。早些年间，紫陌以前于无楼中就听典狱司说过，说咱们楼主书生意气，一尘不染，百闻不如一见，果不其然。”

紫陌的瞳孔放大,盯着眼前的人，他断是不肯相信，像无楼楼主，那样是血煞妖邪之人会使是这身打扮。直至现在，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书生扫视四周，随手找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岩与紫陌对坐，目光依旧柔和，“表象与本质可是甚难区分的。观一叶而知三秋乎，或许还不能算是看透了本质。再如衣冠禽兽者，可知其本质”？

“不过话说回来，紫陌兄弟自五十年前加入无楼，可看清自己的本质，可知自己寻求着什么？”

紫陌紧闭双眼，因为被善良粉饰的邪恶注视着，他觉得十分恶心。寒风渐微凉，我心已坦荡。既然对方已来，那么自己再无活路，尽管之前他从未想觅求过生机。

想要什么？！紫陌还是紧闭双眸，不过咬牙切齿，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报仇”

“而且我怎么从未加入过5无楼，也从未做过对不起时门的事情，更没做过违背初心的事情。”

紫陌碧海蓝眸大放光彩，两袖蓄意着些许清风。即便他没有办法站起来，但依旧能感受到他那顶天立地般的铮铮铁骨。

书生感觉这样的紫陌令他甚是诧异，杀戮数十载，非但没有嗜杀成性，而是还保存着昔年铮铮血性。当时的紫陌被当年仅是志学境、人阶杀手的双煞，掳获于无楼中，而后紫陌成为了无楼中的一名血奴，然后是一名杀手，到如今的王阶级杀手，维持生存的信念便是复仇，如今昔日的双煞已去其一。

书生拍了拍衣袂中的灰尘，“你的确有这般资格，说出那番话，你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圆满，找不到任何的瑕疵，这也是你逐步晋升的原因，”猛然间，书生眼中尽显的阴狠之色，“可是你杀的每一个人都没死吧，不对，你只杀了你认为该死的人，而且是任务目标之外的人。而那些无辜之人都被你救下来了吧。”

书生站起身，俯身倾耳，拍了拍紫陌的肩膀。“你的空间能力真的很不错，天赋卓越并非过赞。”

“既然如此，那你这些年为何不追究？”紫陌问道。

“因为像你这样曾经效忠过无楼的人才，我还不能找到一个杀死你的充分理由。”

“无楼杀人需要理由吗？忠义与善良，你们似乎不怎么配，至于理由嘛，我可以替你找一个。”紫陌偏过头，迎着书生阴冷的眼神，闪烁着疯狂之意。

“比如当今无楼之主与玄阁阁主有些莫名的渊源，确实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算不算一个合适并且完美的理由。”

“这是一句是一个让你足够去死的理由，挑不了任何的斑点。”书生拍手叫快，向洞外走去。

“其实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咳咳”

一团殷血从紫陌口中吐出，他捂住胸口作痛苦状似的，随后冷冷一笑，“弱者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面临死亡的权利。最后希望你们那个计划能够圆满成功，通告你一声无楼混进了一些脏东西。”

“其实你可以活下来，这样子又是何必呢。至于那些小虫我会亲自解决。对了，”书生在洞外再次回望过头来，“你将紫殇血剑赠予了那位小朋友。”

紫陌释然一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小朋友会用紫殇，来为我报仇。虽然现在他仅为初度，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强大起来，因为他是那种只有经历过黑暗深渊，并且能从黑暗深渊中走出来的人。”

“见证一名强者的崛起。岂非更有趣，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死去，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吾事已至此。成长中的强者，根本不需要弱者眼神的注视与多余的保护。因为于其本身来说，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听闻无楼有一种美妙玄妙的刑罚，叫作醉生梦死长安乐。”紫陌探起头，表示询问。

烟云波渺，竹影迷离，已是夕阳黄昏。

“的确如此，它本质上是一种安死乐。醉于生，梦回死，长安宁，它是一种微妙的安乐死。梦境中逝息，死亡便是解脱。怎么，你想要？”

“若是如此，梦回时门，此生无憾，还望楼主成全。”

“醉生梦死长安乐是一项高尚的刑法，不过我赐予你。”

站于洞外的无楼楼主五指间乳白色气丝溢出，顿然间封住了整个洞口，一朵白色雪花在洞口生长，欲含苞怒放，呈现无彩缤纷的光泽。

这奇异得让人窒息的花香，使紫陌全身逐渐变得酥麻起来，意识已然模糊，五识俱散，果然是醉生梦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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