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得菩提，心似琉璃

龙玄尘睁开双眼，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假，是非真伪，无法分辨。或许是虚假到了真实，真实到了虚假。

他的左掌依旧与另一只玉手紧紧相握，不曾分离片刻。刚刚的沙漠旱地早已消失不见，所现的只是一棵菩提大树。

一切都是可触可感，但龙玄尘似乎发现自己还在梦境中，或者换一句话说，他特别喜欢那个逼真的梦境，因为梦境的世界，这是他想要的生活，虽经坎坷，但结局终是好的。

“你似乎很迷恋那个梦境，或者是说很向往那种生活。”

那位与玄阁阁主隔空而言的白衣男子，走到龙玄尘跟前，看着脱离梦境后的龙玄尘，他露出舒坦的笑容道。

“梦境再怎么完美，终究是要学会醒来，真实的样子才是最好的。”突兀而现的陌生白衣男子，给龙玄尘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他判断这白衣男子应是这方世界的主人。

既是主人，又为何将自己困隅于这世界呢？

“俗世红尘，终究是会扰了清静。”白衣男子看透龙玄尘心中的思虑。

“所以说，那个梦境是你创造的？！”龙玄尘禁不住问道。

朱允炆笑而不语，一朵黑色大花长于其左手掌心。

“此花名为大岩桐花，花语为欲望与毁灭，不过二位的表现很是出色，倒是令我明白了一番道理。”

“不欲无求，是碌碌无为，有欲适求，才是存真返性。”

一道道金色光圈从朱允文身上由内向外而开，菩提树上三十八个菩提果摇摇欲坠，随后化为三十八光粒融于其周身。

“化死欲，真万古，寂往生，是为涅槃之真寂。”朱允炆视天而言，金光散去，依旧白衣谪仙。

“建文帝，你这个懦夫，现在终于放我出来了。”

一个鬼嚎声从菩提树底下而起，奇怪的是这黑影化为人形的他竟与朱允文炆长得一模一样，不差分毫，眼中闪烁着邪恶与憎恨。

“嘿嘿，明朝已灭悠久岁月，朱允炆你这懦夫又能做什么！”

“今日放你而出，自然是要去吾心魔，悠久岁月中，我始终于愧疚中苟活，时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下一翻狠心，除掉四叔，明朝的命运是不是会被改写。”

这个问题，已徘徊朱允炆心里千年之久，不过答案早已知晓，只是愚蠢的自己不承认罢了。

“我修佛千年，渡空海，行无量，至无寂，今日方明真寂，我也应该为自己而活一次。”

“你到了真寂境又如何，说到底，你还是一个无能的懦夫，不要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黑影指着朱允炆大骂道。

对于黑影的骂声，朱允炆不予理会。

“在旷古岁月，我留存着你，你的生死由我掌控，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附属品，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带一丝嘲讽的看着自己的心魔。

朱允炆手中万道金光迸发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冲天际，而后化为一把金色光剑，凌空剑指黑影，睥睨世间，如天神对邪祟的审判。

“尔虽千年附于我身如蛆虫一般，，汲取吾之修为，达到无量，然而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

“你虽至无量，却无给众生欢乐慈、救众生于苦难悲的无量心。于佛之四禅道，你还是一个未明的幼婴。”

“哼，我倒是想看看我这无量心与你的真寂道，孰强孰弱。”

黑衣朱允炆在手中结出一道偈印，与佛祖的光明至性，他简直是至邪的存在。结出的佛道偈印黑气弥漫。

不过凌空的朱允炆并非在意，佛之四禅道，每一个差距皆是不同的。但现在的黑衣朱允炆只是单纯地运用无量之法，无量之中，又有四境，分别是慈无量，悲无量，喜无量，舍无量。体人生百态，方有无量之心。

自朱允炆被其四叔朱隶举兵造反后，他便逃亡明朝，修了佛法，至无量四境亦费了千年岁月。

他高举金剑，一道紫金色剑芒划破亘古中的宁静，一团金色佛道两法气息凝于剑身，瞬间大道至佛之花在黑衣朱允炆脚底下绽放，无数道金之佛义顺势而发。

“菩提.彼岸”

既然你到达了无量，但没有传说中的不朽吧，既然如此，我便用有量之法破你的无量金身。

“你竟然佛道双修，为什么之前我不曾知晓。”

黑影逐渐变得透明，气息异常萎靡，似乎随时都可散去

朱允炆脚着菩提树，泰然自若，不曾有一丝混乱气息。

“世间万物，道法自然，为何不可，散去吧。”他金手一挥，黑影化为虚无。

“两位小朋友，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他唇边一抹淡笑，望向树下二人。

“望北走，有一个八卦石盘，那是这里的出处，两位请吧。”

在龙玄尘与朴筱筱走后，菩提树上的中间长出一棵小菩提，其心呈晶状。

“生得一菩提，心似净琉璃。”朱允炆深意而笑。

中国玄阁

“他竟然真的修到了真寂道，真是有趣的事情。”坐在玄阁藏经楼一剑衣蓝袍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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