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郑城后,钟芝赶到曾经居住的茅草屋,进去查看后,发现并没有这几日生活过的痕迹。
看起来像是被他们的人救走了,钟芝想。
简单收拾一下茅屋内的零碎,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带走的。上次走的仓促,很多东西还来不及整理。
待收拾好屋内的零碎之后,重新打包成一个包裹,挎在肩上。她刚才从山下过来,看到这山上有不少药材,还有可以泡水作清饮的野山花。正好身上存货不多,便动了补充库存的心思。
毕竟难得出来一趟,今天又没有什么事,晚点儿回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样想着,钟芝便专心在山上找起需要的草药来,时不时摘几束可作冲泡调理的野山花。
这山上有用的东西,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多。
把挂在肩上的包裹重新放下,钟芝一心一意地寻找起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时不时放进打开的包裹里,不知不觉中,包裹就鼓了起来。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到了黄昏,钟芝擦了擦忙活了一下午头上浮出的细汗,把包裹重新拿到肩上,扑了扑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没注意到把手上的土给蹭到了鼻子上。
一抬头,发现在茅草屋外的枯树枝头上,有两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领口端处缀着黑色尾羽,看起来像是乌鸦的羽毛,眼角处独特的纹路与他衣服上倒是相照应…
另一个人,就是她那天所救的白衣少年了。
看样子,他们是认识的。钟芝心想。
两个人分别立于茅屋外的枯树枝头,一黑一白,倒也不显得突兀。
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们,白衣少年足间一点,从树枝上飘落到她的面前,稍微有点儿急不可耐的架势。
黑衣青年摇了摇头,足间也轻轻一点,落在白衣少年旁边。
刚才离得远没有注意到,待两人都到她身边后,钟芝发现刚看的黑衣青年,年龄要稍长于自己那天救下的少年,凭借直觉…他给人的感觉也要比白衣少年轻浮一些。
“你急着干什么,人就在这里,还能跑去什么地方?”衣服上带着墨羽点缀的青年笑到:“看你刚才患得患失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生怕人走掉的样子,还以为你心悦人家。”全然不顾周边还有一个人,直把刚才少年微小的细节说破。
白凤少年并不搭话,没有留意到他口里的调笑之意,只是看着她。
钟芝被他盯的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误以为她才是打伤她的人,表面的伤治好了,发热把头烧坏了,记忆出现什么问题,带着人来找她算账?
面上却不显,也静静的看了回去:“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眼睛飞快扫过他恢复的伤口,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是…”正想上前一步说话,怎料余光瞥见她稍稍向后挪动的一小步步伐,尽管不明显,确实是动了的。
失落的收回脚:“你在怕我?”
意识到自己潜意识的动作貌似让这个少年察觉到并且在意,钟芝不经意地收回继续后挪的脚:“…没有。”
与其说怕他,不如说怵他身边那个一直似笑非笑看着她的人。
这个人表面是带着笑,看起来很好亲近的样子,眼底却是没有感情的。
她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
打算绕过他俩,回紫岚轩之前再去一下那个地方,不料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眼前这个人拦了下来。
“我说小白凤,你有话再不对人家说,人家可是真的要走了。”看起来年岁稍长的青年笑着说,身形却丝毫没有挪动的痕迹,大有白衣少年不把他的话说完不让开的架势。
“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白衣少年没有搭话,冲着钟芝问道。
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是走不了了。在心里暗叹那日救人果然是给自己找麻烦,钟芝转过头面向白衣少年。
“看你没人救,我就救了。”钟芝直直地盯着白衣少年:“我在身为看戏的普通人之前,先是一个医者。”
复又回过头,看着拦住自己的人:“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青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微微让开身形,示意自己不会再阻拦。
“那你留在我身边的钱…”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一下问清,别人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本来现在回紫岚轩就会被盘问,再晚点儿回去怕是连那个地方都去不了了。钟芝心里焦急,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所说的话语气自然称不上什么好。
"曾经有人跟我说,救人,要把后续事情也做好。我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你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好,自然要考虑特殊情况,别我还没回来,你就先饿死了或者怎样。"不知想到何处,钟芝看向青年:“你是他的同僚?出事那天你在哪里?”语气中不由带了点儿埋怨的意思,那天要是没有碰到她,少年的情况怕是要更糟。
“我受伤那天,墨鸦他有别的事情。”似乎不太愿意别人质疑墨鸦,白凤上前一步,为墨鸦解释道。
墨鸦在此时却向钟芝行了一礼:“那天我确实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等我知道他的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还是谢谢姑娘那天照顾小白凤。”
哦?看似别别扭扭实则互相担待的两个人,有点儿意思。
钟芝哼了一声,兀自向山下走去。
“你不好奇,我们是干什么的吗?”墨鸦突然从身后出声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兴味。
钟芝身形一紧,又来了。
她宁愿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很纯情的少年多打会儿交道,也不想多和他碰面。这个人心思太深,即使是笑着对她说话,她也怕他在身后捅她一刀子。
刚才和白凤说话时,她也在时时刻刻留意身后的动向,一有什么不对,马上跑路。
说起跑路,世间能有第二人能跑的过她。虽说她武功不咋地,内力也是半半拉拉,但论起逃跑的功夫,她有自信没有人跑的过她。
“白凤?墨鸦?”并没有回头看着他们,钟芝只是往前走着路,说着:“听起来并不像什么正常名字,我对你们干什么,没什么兴趣。”好奇心太重,是会死人的。
等待看不到小丫头人影后,墨鸦静静把翘到白凤的肩头:“看起来,是个正经的医师。”不像是刻意接近他的。
没办法,小白凤太单纯,他来帮他看看,那天救下他的,到底是侠义出手,还是刻意为之。
白凤愣愣地看向小姑娘消失的地方,出了神。墨鸦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也不插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他。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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