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和尚好不知道规矩,如此失礼,又气得我心疾复发,便是好性如我母亲,也有些恼了。
她本就是温家的当家主母,多少风浪面前都不曾改色,偏生在我的事情上一味地护短,母亲一下子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更有我那三位兄长赶来,对这二人防备不已。
那两位僧人如何招架得住,内有当家主母和三位公子横眉冷竖,外有府兵严阵以待,床榻上的小姐还在生死边缘游走,他二人辩解了几句,唯恐沾染上麻烦,不得不离开。
我重新坐了起来,满脸“我知道错了”的表情。
母亲挥退府兵,又安抚了我的三位兄长,房中只剩下我母女二人。
母亲看着我,目光温柔而犹豫,我只搂住母亲的腰身,将脸贴于她身前,“娘。”
“也哥不是坏人,他不会害我们的。”
“他不会害我们的。”我重复着,不知怎么的,却是无比信任刘也。
“他数次救我于生死边缘,我不能不知恩。”
“我的儿啊。”母亲替我顺着头发,叹了口气,她分明是最重规矩礼仪和伦理纲常的,可为了我,连妖魔鬼怪之流都能容忍。
“人妖殊途,我的儿啊,”母亲说不出叫我趁早离了刘也的话,只落泪在我的发间,“刘也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劫啊。
“母亲,我是他的劫啊。”我摇摇头,分明笑着,却在母亲怀中落泪。
为了安母亲的心,我强颜欢笑,“过两日我就叫他离开。
母亲没说话,只是颤抖着手,一遍一遍地摸着我的头,“我的儿啊,刘也,是不是能治得好你。”
她问得艰难,我知道她的为难,一边是幺儿,一边是温家,我只摇摇头,又落下泪来,“治不好的....只是他不死心罢了。”
母亲身形晃了晃,只将我搂紧,无声地落泪。
“等他再好一点,我就撵他走。”我没有跟母亲说明刘也的原身,只是隐晦地提及刘也的伤势,母亲心知肚明,点点头,答应再替我瞒几日。
只是第二日刘也依旧是处于昏迷状态,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僧人是用何种法术重伤了刘也,普通的纱布和烈酒对于刘也没有一丁点作用。
他的伤口仍是触目惊心的血红,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我束手无策,小狐狸自动蜷成一团,身体很凉很凉,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我一度担心他会死在这里。
本是春日,我却吩咐桃露点上炭火。
桃露不明所以,只当我久病怕冷,还贴心地给我拿来一个手炉。
“再拿两个手炉来。”我吩咐桃露。
我将三个手炉小心翼翼地放在刘也周边,希望能让他感觉暖和些。
我整整守了刘也两日,他才慢慢转醒。
刘也虚弱得化不成人形,只能用头拱拱我的手心以示安慰,我心下自知他是为了救我才来长安城以身涉险,不由得落下泪来,“也哥,你还是回大漠吧,这金陵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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