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知道刘也有问题,哪怕她知道,我二人的情愫,早已超出寻常大夫与病患。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天气暖了起来,我被刘也,固执地吊着命,他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一日他夜闯我闺房,尚未言语,却见他的身子抖了起来。
身姿高挑的少年消失了,地上却蜷缩着一只小狐狸。
那是只纯白的雪狐,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听见响声,小心翼翼挪下床,把他抱在怀里一看,原是腹部新添了一道伤口,看起来伤得极深。
刘也的本体很小一只,我将他抱在怀中,翻开了床头的匣子,里面有烈酒和纱布,替那昏迷中的小狐狸包扎了伤口。
夜里还是有些凉。
刘也又受了伤,我恐他着凉,索性把他抱上床榻,用薄被盖在他身上。
不过片刻,早已回了主院的母亲却又折返,她敲开我的房门,身后还跟了两位僧人。
“曜儿,你可还好?”
母亲目光急切,我直觉大事不好,不动声色地将那小狐狸藏到内侧,勉强撑起身子来。
“女儿尚安,只是不知母亲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这两位是广德寺的长老,”母亲指了指她身后的两名僧人,“他们追踪一只妖物至此。
“我的儿,你……”
“母亲勿要担心,女儿房中并无人闯入。”
我在那二位僧人看不见的地方,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母亲一下子就会了我的意。
她看着床上她最疼爱的幺儿,病中消瘦也掩盖不住的倾城绝色,一双眸子秋水盈盈,心中一疼,犹豫不过一息,下定决心,“我儿无事就好。”
转而对那披着黑色斗篷的二人说道,“曜儿身子不好,又自幼养在深闺,她性子单纯,胆子又小,断不会对妾身撒谎,她既是说了没有,两位长老所寻的妖物必然不会在她房中。
只是那两位僧人听不出赶客的意思,那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僧人在我房中环视一-圈,“温四姑娘,这妖物惑乱人间,无恶不作,您莫要因为一时私心,害了温家,乃至整个金陵城啊。”
他声音嘶哑,令人不寒而栗。
妖物……惑乱人间……无恶不作……
我心中一沉,却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长老说笑了,小女子何必为了一只妖物撒谎。只是这夜深露重的,两位长老追逐妖物自然辛苦,但是贸然出现在小女子的闺房里,怕是也不合适吧。”
那人却冷笑一声,走上前来,“有或没有,一看便知。”
他上来掀开我的床底,床下自然空无一物。
未等他进一步动作,我先发制人,尖叫一声,按动了床头的机关。
府兵应声赶来。
大明虽民风开放,女儿家的床底却是连丈夫都看不得的。
原因无他,北方气候寒冷,小姐们身娇体弱,起夜怎敢出户,自然是置夜壶于床下,待次日倒掉。
大户人家虽在内室旁建有耳房,但是规矩更加森严,女儿家的床底,自然是更不能让旁人瞧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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