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霏的哭声越来越弱,樱空释能清楚地感受到昭霏生了病,樱空释试着将灵力输入昭霏体内,昭霏的双瞳在樱空释灵力的激发下显现出冰焰瞳眸的特征,她额心的一抹红印也在此时显现出来,冰焰瞳眸慢慢褪回黑色。
樱空释施法变出一顶樱花花环戴在昭霏的头上,精神怠倦的小昭霏才提起神,一顿乱抓把头上的花环取下,戴在樱空释头上。昭霏毫不畏惧地瞪着樱空释,樱空释当真拿昭霏没辙,笑如春风。
十多年啊,他都没能见到他的孩子一面。
星罗棋布的星象中一颗不起眼的小庚星的光芒越来越微弱。
待昭霏在他怀中熟睡后,樱空释才轻缓地将昭霏放回她的小床里,帮昭霏掖好被子,暖和的雪绒轻轻蹭过熙明肩处。
樱空释深深地凝视着熟睡的熙明,最终将熙明打横抱起,轻轻放置在床上,片刻后,男人的踪迹随着夜晚的离开而消散,清晨熙明悠悠转醒,也顾不上酸痛的四肢,一开始担心起听感日渐衰弱会让熟睡的她无法顾及昭霏的哭声,看着熟睡的昭霏这才放下心,看来昭霏昨夜没有大哭大闹。
昭霏刚出生时是如此的瘦小,柔弱,几度让她担心昭霏活不下来,后来昭霏渐渐长大,咿呀学语,越来越活泼,同时由于昭霏体质虚弱,好几个夜晚都是她彻夜不眠地守着昭霏。虽然昭霏时常生病让熙明和焰尊操碎了心,连此刻熟睡的昭霏呼吸都如此微弱,但体弱多病的昭霏是那样天真、活泼,可爱,惹人怜爱。
熙明起身去去为昭霏煎药,只希望昭霏能多陪在自己身边多些时候,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换昭霏的命。
焰尊此时推门而入,收获满满,熙明与他谈笑一阵,随后继续煎药,突然,笑意收敛住。
药煎好后,她费尽心力才哄得昭霏乖乖喝完,随后,轻轻哼唱着童谣,缓缓地摇晃着昭霏的小床。
回到刃雪城后的樱空释召见了星旧,瞭望台处,寒风刺骨,吹拂他雪白的银发,他仿佛与冰雪融为一体。
樱空释(王子):“隐莲已凋谢,难道就这么没有救我哥的办法了吗。”
星旧:“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赤凝莲。”
樱空释(王子):“赤凝莲?”
樱空释蹙眉,湛蓝冰瞳在飘飞冰雪中颤动。
星旧:“赤凝莲比隐莲更加邪恶,它拥有逆转时空的魔力。”
星旧:“我每夜都用四方梦源,想查清一个梦,这个梦是七圣者的圣魔方感应后我才预知到的,也许暗示着找到赤凝莲的方法。”
星旧只觉得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寒风吹拂他鬓角的一缕白发,神情凝重。
樱空释(王子):“也许我能亲自试一试你所说的梦境。”
入夜,熙明伏在昭霏的小床边假寐,意识清醒,夜风习习,烛火跃动,熙明知道,他来了,樱空释将左手搭在熙明的左肩侧,右手则搭在小床的另一边,端详着昭霏的睡颜,熙明只觉得如鲠在喉。
最终,熙明僵硬地握住樱空释的手,狠狠甩开。
雪飞霜(废神):“樱空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的昭霏也不需要你这么个冷血无情、一身杀孽的父亲……”
话还未说完,樱空释便不顾熙明的挣扎将熙明禁锢在怀中,这番举动将熟睡的昭霏惊醒,随即大哭。
樱空释(王子):“熙明,你我之间的情分你是无论无何都抹杀不掉的,你再怎么否认我你都无法改变我是霏儿父亲的事实。”
不顾熙明的挣扎与无情,樱空释只想将她们带回刃雪城,因为,熙明和昭霏是他历经沧桑后唯一的温暖救赎,支柱。
沉痛的骇浪几经将熙明吞没,她的心,被击溃一次又一次,碎成一片又一片,撞在昭霏的小床边将昭霏抱起,僵硬地哄着啼哭的昭霏,强撑着仰头看着樱空释,冷笑一声,说出那让樱空释心如刀绞的绝情的话:
雪飞霜(废神):“就凭我恨你,昭霏就不是你的孩子。”
樱空释(王子):“不是我的孩子?你想让谁替我做她的父亲?”
樱空释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上
樱空释(王子):“焰尊?还是那个万年来生死下落不明的霰雪?”
樱空释的心倏然抽痛,却又饱含辛酸,泪水涌上他的眼眶,水雾蒙住了他湛蓝的眼瞳,熙明故意躲开他哀伤黯然的目光,挣开他的禁锢背对着樱空释,不让樱空释察觉她眼角的泪。
雪飞霜(废神):“樱空释,霏儿重病不断,你这个父亲又尽过什么职责,她病重趋死,你这个父亲又为她做过什么!”
她字字泣血,咬牙切齿,却不是因为真的恨樱空释,强忍着耳鸣的不适,樱空释沉默,凝重的气氛更是让昭霏啼哭不已,看着小脸涨红声嘶力竭的昭霏,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席卷着樱空释的心。
樱空释(王子):“等我,我一定会取到赤凝莲,救回我哥,治好霏儿。”
只怕你樱空释还未找到赤凝莲霏儿就先病死了。
熙明狼狈地伏在地上,远看着樱空释离去的背影,双肘撑地,双眼腥红,久久跌坐不起,狼狈至极。
回到刃雪城的樱空释是落魄的,樱若看着樱空释挺拔的身影流露出一些恍惚,喉咙微微哽咽。三界对樱空释的异议从来都是连续不断,樱空释面色沉静,静默无言,即使把不被认可的痛,用他的绝狠冷酷下再次被完好隐藏伪装,可樱若早在几十年前的那几个夜晚就知道,高高在上的王也会有深夜疲惫无力的时候。
他的孤寂,无处诉说,可是她懂。
数十年一晃而过,她早已不是那个凡界的小渔女,在刃雪城兢兢业业服侍王的少女,即使在神界有灵气供养,她也还是个凡人,即使比其他的凡人衰老得慢一些,她最终还是一样会衰老。
每当早晨梳发时看见夹杂在黑发中的银丝,仔细端详着冰镜中的自己,抚摸眼角隐约出现的细纹,原来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逝如朝霞,华不再阳,转眼间几十年已过,而樱若不愿让王看见自己衰老的模样,多少次如鲠在喉想说出离开。
樱空释在星旧的帮助之下入了那梦,浮世轮回,一梦前生。映入眼帘的是在雪原上盛放的樱云,霰雪鸟挥舞着翅翼在枝头栖下,落英缤纷的绚烂多彩,芳香四溢,伴随着撒下皓白的雪花弥漫冰蓝色的苍穹。
霰雪鸟慢慢幻化为一个白衣少年,樱空释看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双手,又看着辽阔无人银装素裹的眼前景象,有些疑惑不解。
忽然,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非常动听悦耳的熟悉欢笑声,着迷般的吸引他向前走去,当他拨开层层集满繁花的樱花枝丫时,竟然看到熙明穿着一袭藕粉色简单纱衫在樱花树下尽情嬉戏玩耍,她柔软的手臂勾住樱花树的枝干,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美丽,纤细的腰身柔韧,时而玩耍,时而起舞,如蓝曜石般纯净美丽的双瞳清澈灵动,纱衫的设计裁剪极度贴合少女的身材,迎风而飘,随舞而拂,惬意而美好。
樱空释的心一下子就被震撼了,暗哑喊着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樱空释(王子):“熙明……”
星钻缀镶的绝美晶莹冰履踩着皑皑白雪一边抚琴一边跳舞,舞姿翩跹之下,他颤抖地朝她伸出了手,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再也无法触碰到她,身边的景象,脚下的大地,都快速发生了扭曲,樱空释还来不及参悟现在的情况,抬手用幻术抵御驱散这股不适感,再抬眼望去,落英缤纷的樱花树上,聚集了成千上万朵美丽纷飞的樱花在乘风飘舞,那堆满繁花的枝头上正坐着一男一女,俊逸若仙,衣袂翩翩,那样的温馨安宁,恬静从容。
如云的繁盛的樱花团团堆簇,飞旋的樱雪沾在两人身上,霰雪坐在樱花树枝上吹起一叶竹笛,熙明则坐在霰雪右侧的樱花树枝头上,右手撑香腮,伸出左手接住一片飘飞的樱花花瓣,他在吹笛,也在看她。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悠扬婉转,如此熟悉且独特的旋律让樱空释快速搜寻自己的回忆,在神医族的牢狱中,这只曲子伴随他熬过寒冷潮湿的数个夜晚,给他难以名状的温暖……原来,那是霰雪吹给她听的曲子。
樱空释指尖收拢,心中一阵怒意,无法抑制血液里的翻涌,右侧瞳眸中的湛蓝迅变为鎏金,如同金潭一般闪耀,明亮,力量化为无比强大的幻术,震天气浪一刹那无情扫荡过之后,满枝樱花尽数凋零,繁花飞扬,樱花凄美的粉红铺落雪白,只剩下光秃秃的丑陋枝干伸向天空,苟延残喘。
冰蓝色的火焰铺天盖地袭来,将整个雪原的雪冰燃烧殆尽,不留下一抹残虹,是恨不得将熙明和霰雪都灼伤的一股愤怒力量。
树上的霰雪和熙明却在谈笑间化为腥风血雨的花瓣一点点随风飘散,樱空释心中莫名心中沉闷,痛苦,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的心缚住,收紧,却又化作无数的针扎入,苟延残喘的巨大枯树突然开始脱落,一块块的树皮砸下来,落满地的残花瓣缱绻着雪逆风而起,狂风大作,樱空释用幻术屏蔽一切的异象。
熙明:“舍弥!你娶不娶那条臭人鱼我不管,我只想要姐姐的元神!”
耳畔不再是风雪声,而是熙明突如其来的尖锐女声,熙明执一清职剑在舍弥与妩芳大婚之日剑指舍弥,誓要舍弥交出熙念的元神,霰雪鸟化作人形提剑拦在舍弥和妩芳身前,熙明一阵恼怒,两手握剑平收于体之右侧,眼看左侧的霰雪,身腰右拧,剑尖对着霰雪,动手中之剑作进步疾奔,剁砍滚杀,撩揭闪掠,霰雪一一硬挡下,舍弥湛蓝冰瞳蓝光一现,熙明便被他用意念发出的幻术攻击逼退了出去。
冰族士兵围成阵型,手持长矛与护盾,熙明提剑一转,剑锋朝上,熙明紧握清职剑剑柄,立剑念动口诀,脚下的法阵凝起,冰蓝色灵辉法柱将她包围,突然,她握着清职剑扫过一圈,冰族士兵的防御阵被她坏毁,卫兵们一命呜呼。
可随着七圣者的加战,让熙明渐渐力不从心,很快被挑飞撞在玄冰王座之下的台阶处,七圣者欲提法杖向她砸下,熙明只得硬碰硬奋力用脚蹬开。
七圣者再次蜂拥而上,熙明与他们勉强僵持了一阵,剑锋交错,幻术的光辉中满是杀意,一位七圣者将法杖重重地击打在熙明的腰身处,熙明吃痛蜷下身子,却又被另一位七圣者用圣魔方击中心口,闷痛蔓延,熙明硬生生地将口中溢满的浊血咽下,切齿拊心地用衣袖将嘴角的血迹揩了揩,继续与七圣者搏杀。
快无影的流霰步让霰雪快速闯入战局,一边为她抵御其他七圣者的攻击一边却又劝她冷静,被仇恨蒙蔽的熙明只是只顾厮杀并不理会,哪怕身上不断被刀剑刺伤,鲜血淋漓。
熊王赫失面露不忍,不愿小公主丹枫的朋友陷入冰族与人鱼族之手,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终于,霰雪握住了熙明的手腕护在她身前,召唤出羽翼想冒着刀枪剑戟将她带离这险境。
赫失便突然跳出来假意攻击,将重重的铁锤砸在地上,震起的冲击波让在场所有人都翻江倒海地摔倒在地,霰雪抓住了熙明的手腕,熙明幸于这场冲击,霰雪带着熙明一路逃出刃雪城,来到了无尽海畔。
人鱼族岂会善罢甘休,娇纵的妩芳岂会咽下这口气,不顾舍弥当庭的警告,二话不说地亲自领兵追赶熙明,势必要将熙明擒拿。
淡漠冷峻的舍弥突然怒了,召唤出噬神剑直指妩芳,琳琅华美的婚服被这浑厚的神力震碎成布条飞开,露出了他平时的便服。
妩芳不敢置信地看着舍弥,她心中完美神袛般的男子,居然为了熙念那个顽劣的妹妹用噬神剑指着自己,不顾人鱼族的情面。随后,一阵冰冷的寒风快速掠过,舍弥早已消失不见。
霰雪嘴角满是血痕,脸上,身上也都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却仿佛这些并不足以让他在意。
霰雪:“熙明,今日你这一闹,只怕在神界难以立足,你还是回幻雪神山吧。”
熙明更是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跌坐在地上,满身狼狈,冰蓝纱裙早已被鲜血浸染,嘴角血迹风干,眼里的光芒早已被沧桑的风霜熄灭,她眼圈泛红,突然间,一阵疾风寒雪飘落,霰雪将熙明护在身后,正是舍弥。
熙明颤抖中握紧了清职剑,右脚在前,左脚置后,将手中之剑由右上方回收,再将剑锋向左,左抹横削,朝那个背负她滔天恨意的男人攻去。
舍弥没有对她发出任何攻击,仅凭一道护身结界,碰撞抵消,砰的一声在半空中炸开彩色的光芒,曜人眼眸,而熙明也被反噬,看着后背撞击在巨石上且伤痕遍体的熙明,霰雪哽咽在喉,望着她的目光闪过一抹心疼,心脏蓦然揪痛。可看了看冷峻的舍弥,他只能压抑自己对她的心疼,将急切的目光投向舍弥:
霰雪:“哥……”
下一刻,熙明又提起清职剑,剑锋凝聚着她所有的恨意与力量,缱绻着无尽的杀意,剑锋刺入结界,却还是没能伤到舍弥,因为,一双手死死地抓住剑刃,不让熙明再深入一分。
熙明看着霰雪,眼神是如此的嘲讽,心碎,不敢置信,痛恨。
舍弥趁机将左脚后退一步,右脚随之进一步,转动腕骨,掌中冰雪化作冰棱锥刺向熙明身体的各个活动部位,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熙明翻滚片刻,再也无法拿起清职剑,眼神是淬毒般的恨意。舍弥仍然冷酷无情高高在上,一身雪白的华丽锦袍,衬托着他傲立挺拔的身姿:
舍弥:“你走吧,从今往后,不能再踏入幻雪帝国一步,至于阿念的元神,我是不会给你的。”
霰雪将熙明扶起,却被熙明甩开,熙明趔趄几步,一路退到崖畔,她脚下的石子滚入翻涌的浪花中,熙明与霰雪拉开距离,凄然而破碎,绝望。霰雪心中一惊,熙明却忧伤而失望地看着他,无力地说道:
熙明:“霰雪,我累了。”
随后,熙明纵身往后重重一倒,用尽全身的力量坠入底下这浩瀚的无尽沧渊,舍弥同样一惊。熙明那绝望而凄美的眼神,成为了霰雪此后永生难忘的心碎回忆。
可是,为什么樱空释会觉得这一幕该死得似曾相识?仿佛他也曾在礁崖上这样失神痛苦地看着跳下去的人……一股酸涩包围樱空释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樱空释(王子):“熙明,不要!”
樱空释不顾一切地随她一起跳下无尽海,风声呼啸,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当樱空释触及熙明时,她的身体却幻化成樱花花瓣和点点荧光,如此地绝望,令人心碎的她倒映在他眼中,樱空释声嘶力竭,悲痛欲绝,湛蓝冰瞳溢满泪……
熙明闭目沉坠,幽蓝的海水里,她的躯体划出长长的泡沫,大海于神秘的海边夜色里编织着神秘与深邃,黑暗包裹住她的躯体,坠入底端。
悬崖边上的霰雪双眼腥红,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更令他痛不欲生,只见底下的无尽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冰,冰面蔓延徜徉着,吞噬无尽沧渊的波澜。
一滴热泪从霰雪眼中流淌下,砸落在冰面上,坠成泪花。随后,他化鸟从高处一跃而下,又化作人形不敢置信地捶打着底下的冰面,大声呼唤熙明的名字,直到双手血肉模糊还不肯罢休,直到舍弥不知道何时出现拦住了他的疯狂行径。
舍弥立剑,凝神聚气,将力量倾注于噬神剑中,随后将噬神剑插入底下的冰面,刹那间,冰面四处起裂,舍弥将手放置在噬神剑剑柄上,念诀后,噬神剑散发出湛蓝神辉,焕然一振后,舍弥沉叹:
舍弥:“我已经将熙明的魂魄收纳入噬神剑中,她一如生前那般,控制噬神剑中的七情剑灵。”
舍弥:“从今往后,与噬神剑一起被封印在无底洞中,我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霰雪心中苦涩哽咽:
霰雪:“哥,就让我去看守无底洞吧。”
从那以后,无底洞的那一层屏障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无形之隔。终于,在霰雪不懈的坚持守候下,熙明的心终于重新向他敞开,可此时,舍弥却重病不起,焰主说只要得到冰焰石舍弥的病就能治好,霰雪决心去寻找冰焰石,可焰主也说过,只有最诚挚,最热烈的血才能融化冰封冰焰石的冰。
临走的前一天,霰雪心情沉重而静默无言地倚靠在那道无形的屏障下,熙明的魂魄跪坐在屏障前,两人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对方,霰雪纠结良久,最终不辞而别地离开了,熙明再也听不到洞外少年悠扬婉转的笛声,再也等不到霰雪鸟少年的一次回眸。
悬崖之上,霰雪纵身跃下化为鸟,他的翅羽是这世间最纯白的灵翼,自由地翱翔于苍穹,越过海洋,翻过群山,终于,他寻到了传说中的那座小岛,撞击在冰上。
温热的鲜血染红冰下的白雪,层层蔓延开,妖异而凄美,鲜血痕迹割裂了脚下的大地,樱空释所处的空间开始快速倒塌……
那些梦境悬浮在樱空释周围的空气里,樱空释看着那些光球上浮动的光泽,泪流满面。
记忆如潮水般向樱空释涌来,樱空释抱头倒地,往事如烟,历历在目,视觉模糊,头痛欲裂的樱空释看着眼前双手,不敢置信。
原来,这是霰雪的梦。
看戏人终成戏中人,原来,他就是霰雪。
樱空释(王子):“熙明!”
当樱空释猛然惊醒时,守在旁边已久的樱若才放下一颗心,樱空释紧紧抓住樱若的手臂,满脸惊恐,就算当初冰火大战自己入无底洞取噬神剑被七情剑灵蛊惑,也从未有如此惊慌,樱若立即拿出手绢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樱空释逐渐回过神,理智与清醒重新回归眸底。
樱空释(王子):“樱若,我已经想到找赤凝莲的方法了,接下来,我可能会离开刃雪城。”
樱若心中咯噔一下,看来,王此次前去又要很久才能回来了。突然,樱若螓首伏地,跪地不起:
樱若:“王,既然如此,樱若也想向您辞别。”
樱若:“樱若来这刃雪城,已经几十年了。”
樱若拨出几缕白发,朝床榻上的樱空释伤感一笑:
樱若:“王,您看,樱若也要变成一个老婆婆了。”
樱空释热泪溢满湛蓝冰瞳,原来时光荏苒,岁月不居,樱若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渔女到如今,已经几十年了,下榻扶起樱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樱若受宠若惊,最终默默承受着这个拥抱。
在辽阔的雪原上,樱若郑重地向樱空释行了最后一礼,在樱空释的注视下离开了刃雪城,走出了樱空释的生命。
在出发寻找赤凝莲之前,樱空释最后向封天婆婆道了别,离开了冰族,希望三界能够和平自治,如果有人想要三界动荡,他就会带着噬神剑再次出现。
樱空释站在高高的悬崖之上,一跃而下,从双臂到全身,逐渐羽化为霰雪鸟的模样,翱翔于苍穹。
雪雾森林中,梨落抬头,却看见成群结队的霰雪鸟在低鸣,不由得想到星旧所说那个梦境,而本来在开心地荡秋千的封天婆婆却大惊失色。
封天婆婆:“樱空释……霰雪鸟……难道三界真的会分离?”
封天婆婆:“新世真的会到来?”
封天婆婆:“他们的命运……不要,不要回到那痛苦的时刻……不要,不要……”
女人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双眼腥红干涩,怀中抱着孩子冰冷的尸体,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霰雪鸟越过千山飞过峭峡,循着星辰掠过海洋,最终如前世那般毫不犹豫地撞击在冰崖上,撞出鲜血,滴落雪地。
霰雪鸟撞击出鲜血的那一幕倒映在女人眼中,漆黑如乌曜石的眼瞳中倒映着洒出的鲜血化作女人眼中泣血般的泪淌下。
两位冰焰族神袛的陨落带来异象,鲜血浸染的雪地上绽放出朵朵妖异的红莲,亦或是,赤凝莲。正如幻雪神山的古籍记载那般,红莲遮盖冰雪,业火焚尽星辰。将过去推向黑暗,将未来照得虚无。
笙妈这几天都怪我太摆烂了,本来还想把凡世写两章的,但是一直跟不上暑假的时候那种写文的感觉,反正这两章我觉得写的很牵强。
笙妈七号中午回学校,不知道下一次放假是什么时候了,而且可能发手机也可能不发
笙妈至于小昭霏嘛,我发现所有小说如果男女主有孩子都喜欢写第一胎是儿子,这是这种中国宗法制思想深远持久的影响的体现,我偏要让男女主第一胎生女儿
笙妈我觉得我不太会写那种有孩子的言情文,所以为了加虐只好牺牲昭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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