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二）

“玉、玉山先生……”神应寺没想到玉山先生会这样说，顿时局促起来：“玉山先生，您别这么说，这实在太抬举我了。”

玉山先生笑笑没接茬，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了吧？不过我记得当年让你跟着我时，你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很激动呢。”

“当时我情景我还记得，”神应寺说：“我听到您让我做您的器灵，一下子就愣住了，除了点头什么也做不到。好几天过去我都晕晕乎乎的。”

“哈哈……”玉山先生笑了：“这二十年来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灵隐院也不会有今天的模样，更别提阻止九卿的阴谋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神应寺感动不已：“要不是您带我离开九卿，我早就被销毁了。神应寺能有今天，多亏了玉山先生您。您对我的好，我件件都记得，您就和我的再生父亲一样……”

“其实从一开始，我对你和其他器灵是一样的，因为我的理念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样的器灵都是平等的，器灵也有像普通人类那样好好过自己的生活的权利。但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如果说心里不偏向你我自己都不信。不过，人也好器灵也罢，能否过得越来越好还是取决于自身。”

神应寺默默点头。玉山先生又说：“所以，神应寺，自由是你应得的。当初为了便宜行事我们签订了契约，早就是时候把契约解除了。”

“可是……我……”神应寺还是有点不情愿。

“怎么？可以支配自己的能力不是好事吗？”玉山先生和蔼地笑着。

“我……我不太能想象没有契约之后……”

“现在的生活不也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吗？之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只是你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只有我在场时才能战斗了。”

“玉山先生，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没听说过有哪个御灵师对自己的器灵像您这么好的……”

“傻孩子，我不是刚说过吗？是因为你是个好孩子啊。”玉山先生摸了摸神应寺的头：“你刚才说我是你的再生父亲。是啊，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后代，你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如今你成年了，我做父亲的总得有些表示吧？”

“玉山先生……”神应寺再难压抑自己的情感，扑过去抱住了玉山先生抽泣起来

“怎么哭了？”玉山先生轻轻拍着神应寺的后背：“别哭，一会儿心脏该不舒服了。”

神应寺慢慢止住哭声，但是因为过于激动心脏还是有些不舒服，就靠在玉山先生肩上缓着。等她缓过来直起身子，玉山先生再次伸出手：“来，把手给我吧。”

见神应寺还有些迟疑，玉山先生直接用力一握拳挣破手心上的血管——器灵得到御灵师的血契约就会解除。神应寺见状一惊，终于下定决心握住了玉山先生的手。

二人手掌相贴处一道金光闪过，契约便解除了。

神应寺和玉山先生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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